顧長辭與褚嚴清落座後,那地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顧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本座這次來洛陽,便是爲了貴女之事。不知顧公子,打算給本座一個什麼樣的交待?”那地淡淡的開口。
淡然的話一出,氛圍立時變得劍拔弩張。
孟遠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顧長辭與褚嚴清,彷彿隨時在防備他們出手。
褚嚴清也在打量着他們。
他們無一例外的全將手揣在袖中,那衣袖裡藏的,是他們的武器吧?
算起來他們倆很吃虧啊,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帶。
“不知那公子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交待?”顧長辭這麼多年的大理寺卿也不是白乾的,論談判技巧,他當仁不讓。
那地倒也坦率,就事論事。
“人死不能復生,米拉氏之事已無法挽回。至於顧公子說我烏族貴女不貞,只憑一面之詞,恕我難信真假。但顧公子殺了貴女卻是板上釘釘之事,抵不了賴。”
“那公子言之有理,不知那公子想如何?”顧長辭只等了拋出條件。
這種情況下,誰先亮出底牌,誰就失了先機。
那地高大的身子往後一倚,似乎在斟酌顧長辭這番話的用意。
又或者在考慮自己的條件,顧長辭能不能接受。
思索良久,才又開口道:“烏族與雲族向來有和親的慣例,這是祖上便訂下來的規矩。顧公子想廢黜,本座沒有意見。只不過,顧老尊主在世之時,曾承諾過本座的父親,會按慣例娶烏族貴女,並將貴女所出之子,交由我烏族撫養。”
“顧公子殺了貴女,此事我烏族可以不計較,但本座聽聞顧夫人再有幾月便要臨盆。這第一個孩子,還請顧公子信守承諾,送給烏族。”
他的意思顧長辭聽明白了。
只要將他將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交出來,烏族不可以不計較米拉氏是怎麼死的。
脣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譏誚。
想讓他用孩子來換取兩族所謂的和平,簡直是異想天開。
“若本尊說不呢?”
“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那地頓時戾了語氣。
只中得“唰唰”幾聲,站在那地身後的幾人,已然拔出了刀。
兵器冷寒,氛圍冷凝。
褚嚴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拳頭也握緊了。
冷眸掃過房中衆人,已經在心中算計着從哪個位置開始下手,戰鬥結束的會更快!
顧長辭無意動手,臉上還是進來時,那副清風朗月的模樣。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聽那公子的意思,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顧公子殺了貴女,本座這麼做,已算是給老尊主留足了面子。顧公子若還是不知進退,本座也只能爲我烏族貴女討個公道了。”
“貴女的公道那公子能討,看來本尊的公道,只能自己討了。”
顧長辭眸光凜冽,身體往前一傾,強大的氣勢便向那地覆蓋過來,“那公子想要顧某的孩子,恕顧某不能從命。不過,那公子想要顧某的命,顧某倒是願意與那公子賭上一賭。”
那地聞言,也斂去臉上虛情假意的笑容。
“顧公子想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