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歌跟王驚蟄約的地方就在白雲山上,一處在林間裡的幽靜場所,四層高的紅色磚瓦建築,周圍是幾棟獨棟的別墅,正院大門緊閉,門衛室裡站着兩個虎視眈眈的黑西裝,門旁也沒有掛任何牌子,讓人一看完全都不知道這是啥地方。
王驚蟄和林汶騏是打車過來的,王令歌告訴他倆到了之後就先在門口等他一下,他到了後在一起進去。
“啪”兩人在門口站着點了根菸,林汶騏瞅着緊閉的大門,跟王驚蟄說道:“這地方一看,就讓我想到了兩個詞,紙醉金迷和閒人免進,此處啊肯定是現在很流行的那種私人制的會員場所,你自己單獨過來可能都進不去,喏,看見門口那兩條黑背了麼,你在往前兩步,他們肯定就出來咬你了”
王驚蟄笑道:“你嘴可真損,人家那是工作”
林汶騏撇嘴說道:“工作是工作,但這幫人啊我都不是說,就是狗眼看人低,你開一五十萬左右的車過來,人家都不帶愛搭理你的,他們的眼界起步都是百萬以上的”
這時大門右邊的林間公路上,開過來一輛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黑色邁騰,車還沒到門口呢,門衛裡的兩個黑西裝見狀,就立馬全都走了出來,同時按了下手裡的遙控器,大門朝着兩邊開啓了。
邁騰開到門口,車窗放下後,王令歌探出腦袋笑道:“上車吧,等半天了啊?”
“沒,也是剛到”
林汶騏和王驚蟄坐進車裡,兩個門衛在旁邊兩腳併攏立正,點頭說道:“您好,王先生”
王令歌笑着迴應了一聲,順着大門開了進去,王驚蟄斜了着眼睛說道:“他們工作態度還是可以的麼”
林汶騏說道:“沒看出來啊,他們都認識令歌,你換一個人試試”
王令歌問道:“你倆說什麼呢?”
“老林說,這地方要是開一輛五十萬的車,門口的兩人都不一定正眼看,從你這我看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王令歌哈哈一笑,拍着方向盤說道:“他說的沒錯,這裡的人都認識我,你要再換一輛車過來,他們確實就不是這態度了”
林汶騏呲牙笑了,說道:“你這王家大公子也夠低調的了哈”
王令歌搖頭說道:“車對於我來說就是一代步的,品質和價格我都不在乎,我開車就兩點,空調好用能打着火就行了,其他都無所謂”
邁騰開到那棟四層樓前的時候,停車場裡停了有七八輛車,粗略掃了幾眼,確實都是奔馳S那一級別的,其中還有幾輛頂級的幻影和歐陸,這輛邁騰一停到這些車旁邊,就顯得極其眨眼了。
門口一串銀色西裝的中年看見邁騰過來後,一路快步的趕了過來,在王令歌停好車熄了火的時候,正好就把車門給拉開了,時間拿捏的相當準確了。
“令歌,房間都安排好了,還是梅蘭間,你點的幾個菜也準備完了”
“謝了,許叔”王令歌說話的時候伸出手,這經理模樣的人從身上拿出兩張卡遞了過來,他接到手裡後隨手就給了王驚蟄和林汶騏說道:“以後我要是沒在羊城,你倆想過來消遣,帶卡過來就行了”
王驚蟄低頭掃了一眼,也沒推辭,就跟林汶騏都接了過來:“我這一看,你在這裡的力度,相當可以了啊”
王令歌眨了眨眼睛,低調的說道:“自家買賣,你隨便點就行了”
王驚蟄“哦”了一聲,說道:“我說的麼,這裡的佈置還挺有內涵的,我就估計跟你們家應該關係匪淺”
“我爺爺親自佈下的,以前打算留給自己當養老山莊用的,後來覺得一個人住在這裡空空蕩蕩的和外界來往也不太方便,就轉做他用了”王令歌解釋了一句,然後跟那經理說道:“許叔,他倆是我兄弟,以後過來的時候你看着點哈”
許叔頓時望了他倆一眼,點頭說道:“記住了,令歌”
王驚蟄和林汶騏可能都不知道,王令歌往這裡帶人是很有說道的,平常他幾乎很少主動帶什麼人來這裡應酬,帶人過來後頂多就說一聲這是我朋友,讓他主動介紹成兄弟的,這麼多年也就向徵和曹清道有這待遇了,所以許叔一聽他剛纔的話,就對王驚蟄和林汶騏的定位心裡有數了。
幾人往樓裡走,穿過大廳來到電梯門前,等了會後電梯下來從裡面走出兩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手挽着手說笑着往面走,王驚蟄扭着腦袋看着她們的背影,直到人走沒了,他才說道:“有點眼熟呢看着?”
林汶騏說道:“好像電視裡演過娘娘的那倆?”
王令歌拍了下王驚蟄肩膀,輕聲說道:“你要是嫌咱們三吃飯太單調,她們人還沒有走遠,可以上來一起吃”
王驚蟄驚愕的說道:“這也行”
王令歌矜持的說道:“吃完了,喝好了,你要是不想走的話,後面也有房間”
王驚蟄瞬間一呆,頓時就悟了,連連說道:“不用,不用,家裡有,你問老林吧”
林汶騏擺手說道:“別,我也不好這一口”
片刻後,三人上了樓上一間挺雅緻的包房裡,進來的時候幾個小菜和兩瓶酒已經擺好了。
“上次大排檔吃的太匆忙了,這次都閒着呢,盡興,必須盡興啊”王令歌讓他倆坐下,搓了搓手說道:“今個不喝趴下兩,誰也不能走,喝多了直接夜宿在這,想要什麼活動都能準備”
“不是,我看你這好像還是帶着事來的呢,拳腳上咱倆沒較量上,酒場上還得要分個高低啊?”
“主要是我看咱們歲數都差不多,既然都是兄弟,那不得分出個大小王來麼,拳腳無眼容易擦槍走火,那就在酒上找找吧”
“我爹好喝酒,小的時候就沒少培養我,差點都把我泡在酒缸裡養了,我酒量應該還行”王驚蟄低調的蔑視着。
王令歌哎呀了一聲,說道:“咱倆經歷都差不多啊,我年紀小那時候,跟他說話沒兩句我就醉了,他天天噴出的口氣都是酒精的,我也是被薰陶着成長起來的”
王驚蟄流着汗的說道:“啥也別說了,爹都不靠譜,咱倆能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活到現在,也真挺不容易的了”
“哈哈,來吧,來吧,先喝兩杯開個胃……”
一場酣暢淋漓的酒局,三人喝了四個多小時,喝到最後眼神都有點迷離了,清醒度降到了六成以下,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唉,那個什麼驚蟄啊,我過幾天得要去大澳一趟,你有事沒?沒事,跟我逛逛去啊”王令歌胳膊搭在王驚蟄的肩膀上,噴着濃郁的酒氣說道。
“去那幹嘛啊?”
“劉運輝死了,我需要出面過去那邊交代一下,劉運輝家裡在大澳還是可以的,我們王府不至於怕他什麼,不過爲了王家的聲名呢,有些善後的工作還是要做一下的,口碑,明白不?”
王驚蟄斜了着眼睛說道:“你讓我去,怎麼的,還想讓我負荊請罪嘛?都是兄弟,你說話好使,我肯定不能讓你爲難”
“你給我滾蛋,你這是打我臉呢,你知道麼?”王令歌瞪着眼珠子,拍着自己的臉蛋說道:“我是帶你去那邊體驗下大澳的風情,那裡的賭場還是不錯的,還有就是……唉,你不是有個姐麼,叫出來一起過去玩唄”
“唰”王驚蟄往後仰了下身子,呵呵的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系不繫,我拿你當哥們,你卻想泡我姐?”
王令歌尷尬的說道:“你別扯了,我都沒見過王冬至,泡啥啊,就是出去走走,看看,無關情愛”
“哦,王冬至”王驚蟄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和你說我姐叫王冬至了,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