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驚蟄確實有一幫很給力,並且還給他壯場面,最重要的是不差錢的長輩,從王令歌的父親王胖子,這個吃飯花一百塊錢都說要湊湊的主,居然很罕見的甩給了這對新人一棟坐落在海珠的海景房,順帶着還有輛掛上粵港澳牌照的車,也就是說兩人只要拎包入住就可以了,啥都不用管,王玄真就說了,沒事去度度假購購物什麼的,生活該是多美好了。
兩把鑰匙拍在了桌子上,王玄真斜了着眼睛看着向缺,那意思是該到你了,事先關於隨禮的事,誰也沒有問過誰,但都知道誰也不是摳搜的那種人,最重要的是王驚蟄還附帶着拉一把向徵的使命,所以他們都估計向缺出手,應該不會小了,只是不知道會送出什麼東西來。
缺老闆很平淡的從身上掏出一頁紙,皺皺巴巴的,明顯是在身上揣了不少的時間,然後他衝着小草招了招手,又把記賬先生的筆給拿了過來,遞給了她。
小草一臉懵懂,不解的接到了手裡,向缺把那張紙攤開後,一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的說道:“我記得我當年初出江湖的時候,因爲個人原因日子過得一直比較清苦,說白了就是不能斂財,雖然你缺叔也不怎麼缺錢,畢竟可以從別人那搜刮上來,但是一窮二白的日子過起來確實太分神了,屬實不太好過,所以呢爲了杜絕在你這裡出現此種狀況,我左想右想了半天,就覺得至少應該免了你的後顧之憂,才能讓你隨心所欲的施展一身技術……來,大侄女,把字簽了吧。”
小草和王驚蟄低頭一看,開始時還沒太看明白,仔細瞅了幾眼,腦袋裡頓時“嗡”的一聲炸了,向缺拿出來的是一份股份轉讓合同,百分之一的寶鑫系乾股,也就是說只要小草簽了字,每年都可以從中拿到不知道多少個零的分紅。
現在的寶鑫系集團的市值是多少沒人知道,反正福布斯,胡潤什麼的各種排行榜,三番五次的想要把寶鑫系的掌舵人寫到排行上去,向缺的小舅子都是嗤之以鼻的,就只說了一句。
“我和我下面的人,不屑爲伍,就算了吧……”
小草剛要拒絕,向缺擺了擺手,衝着王驚蟄說道:“我也有收買人心的意思,畢竟向徵的主要問題還得靠你來解決,你的後方穩定了纔會心無旁鷺的辦事,你就當我是僱傭你好了”
王驚蟄笑了,扭頭跟小草說道:“閒錢燙手啊,客氣啥,拿就拿了。”
茅清水和李蘭榮在旁邊看着一陣陣的抽冷氣,他們李家一直都想着要重振雄風,再光耀門楣什麼的,那無疑只能是從商場上下手了,如果能夠搭上寶鑫系這艘商業核航母的話,明顯就是一條康莊大道擺在了眼前。
李蘭榮忽然想到了,當年他父親爲小草訂下這樁指腹爲婚的婚事時,就曾經慎重的交代過他,這婚事不能違約,家裡以後如何發展就全指望着這一茬了,那時候他還不太在意,甚至覺得老頭有點太神經質了,所以這纔有了後來悔婚的事,但李蘭榮也慶幸幸虧自己和小草他媽改變了注意。
如今一看來,這場婚事到現在爲止,他們無疑是成爲了最後的贏家。
幸福來的太突然,把人都給驚愣了神,如果不是司儀過來催促的話,儀式的正點都快要過了,一對新人和茅清水還有小草走向舞臺,王驚蟄禁不住的一走三回頭看着門口的方向。
王冬至和王仙芝人還沒有到。
茅清水擔憂的問道:“大姑爺啊,你爸這是怎麼了?這個,馬上就要上臺了啊,一會小草該敬改口茶了”
王驚蟄深深的擰着眉頭,說了聲我打個電話,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小心臟跳的跟踩上了鼓點似的,根本就停不下來了,他剛把號碼找出來,正要撥過去的時候,宴會廳門口忽然出現兩道身影。
是王冬至和王仙芝,兩人一臉的風塵僕僕樣。
他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向缺和王玄真還有午橋離得稍微近了點,視線落在王仙芝的身上,三人同時皺了下眉。
王仙芝的深情有些萎靡,胳膊被王冬至攙扶着,臉上浮着一層黑氣,身後若隱若現的飄着道身影,走起路來的時候始終都是腳尖墊着地,腳後跟不挨着的節奏。
向缺張了張嘴,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仙芝啊,你這是何苦呢,你要是同我說一聲的話,想必會輕鬆一點。”
王仙芝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自家的事,沒辦法麻煩別人,只有我親自來了”
王仙芝說完,就讓王冬至攙着他走向了舞臺,王驚蟄驚愕的看着他,哆嗦着嘴脣,眼圈頓時就紅了,這時候的王仙芝一下子彷彿蒼老了許多,走起路來佝僂着肩膀,宛若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王仙芝看着王驚蟄,良久後就笑道:“總算還趕來的及時,能看見你成親,我也就無憾了”
“噗通”王驚蟄忽然雙腿一彎,埋頭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擡起腦袋說道:“爺爺,你來了……”
王仙芝和王冬至爲王驚蟄置辦完彩禮之後,這對父女兩人就跑了一趟滇西,去了八拐裡坡,找到了王鳳饒,王仙芝寧可損耗自身陽氣,熄了肩頭的兩盞陽火,讓自己的父親上了自己的身,以鬼上身的方式千里迢迢的趕到了隴西,爲的就是能讓王鳳饒親眼看見王驚蟄成親。
這一路上,王仙芝損耗了極大的陽氣,一直爲王鳳饒續着陰氣,不要他絕對挺不了這麼久的,爲此,王仙芝之後至少得要大病一場,甚至嚴重了,還得損耗幾年的陽壽。
代價很大,但不管對王驚蟄還是王鳳饒和他來講,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