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風微涼。
我坐在離火宮後院的書房裡,心裡有些納悶。
此前從傻鴨留下的那塊石碑上得知,傻鴨爲了送唐柔等人回到來時的時空節點,消耗了神力,需要我活到一千五百年後,找到他,然後將其復活。
可現在完全沒按照傻鴨自己設定的思路去走,這令我有些不太明白。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陰謀?
我倒不是怕傻鴨有什麼事瞞着我,而是擔心大巫師與吳王之間會不會另有計劃。
吳王作爲大巫師的長子,卻獨自一人跑去了遠古,以他們的心智,不可能不知道我身邊有唐柔等人,是他有把握不費吹灰之力消滅唐柔等人,還是沒有想到我身邊還有一個虞雲清?
若是後者,虞雲清能殺掉吳王,便是出乎大巫師的意料,這很可能打亂了他們父子的計劃。如果是這樣,那麼吳王前往遠古一定是爲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他是在安排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
虞雲清見我皺眉,知道我有心事,端來了蔘湯後,安靜的坐在一旁。
“你是如何殺掉吳王的?”
“一劍穿心,屍體被天鷹分食,絕無可能復活。”虞雲清似乎猜到我要問什麼。
“天鷹是你招來的,還是自己飛來的?”我問。
“自己飛來的。”虞雲清記得很清楚,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天鷹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詭異的物種,它們的眼睛仿若有靈性一般,讓人見了之後會有種陷入失憶的感覺。
我後背冷汗直冒,沒有出聲,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傻鴨現在相當於人類嬰兒的智商,只知道吃跟睡,指望他送我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輕嘆一聲。
“夫君是在擔心宋思齊跟唐柔她們幾個嗎?”虞清雲將蔘湯遞給我。“再不喝就涼了。”
“我這心裡總感覺不太踏實,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伸手接過,將蔘湯喝完,然後推開房門,仰頭看向天空的明月。
古時候的月亮要比現代的更加皎潔,好像要大上不少。
“夫君有什麼計劃?”她站在我身後,望着我,希望通過眼神看透我心中所想。
“在沒有發現傻鴨跟你的線索之前,我是打算慫恿妖猴稱帝,與大巫師所在的新朝進行對抗,以此來消耗大巫師的力量。”我轉過身來,摟着虞雲清,說道:“如今你與傻鴨我已經找到,想的自然是如何回去。”
“妾身認爲,夫君此計甚妙。嚴大心說神嫋需要至少三十年時間才能恢復心智,所以我們有三十年時間進行佈局。不如就讓這天下亂上三十年,亂世妖魔出,這些顛覆乾坤的勢力必須消除,否則不利於後世子孫。”她把頭輕輕的靠在我胸口,雙眼迷離。
我看着虞雲清天仙般的容顏,心裡輕鬆了不少。“你也這麼認爲?”
虞雲清點頭,喘息聲有些粗重。“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們打下一片江山。夫君稱帝,妾身爲後。”
我聽後一怔,沒想到虞雲清的野心這麼大。“稱帝就不用了,玩玩可以。舊朝的三皇子在不久前找過我。希望我出手除了大巫師。”
“夫君同意了?”
“恩。”
“沒有任何交換?”
“有。”
“什麼?”
“我讓三皇子登基後,替我們找陰陽泉。”
“可是陰陽泉已經乾枯,這世上已經沒有了。我們只能等上三十年,神嫋恢復了心智後,他有辦法通過九曜星珠離開。”虞雲清說道。
“這便是我心中不安的地方!”我皺眉,摟着虞雲清進了書房。
“有何不安?”她問。
“假如,有人算出傻鴨會在沉睡後,需要三十年才能恢復心智。你說他們會做什麼?”我坐在椅子上,虞雲清順勢投入我懷裡。
虞雲清沒有問,她閉上了眼睛,臉頰微微上翹,露出一抺淡淡的嫣紅。
我盯着她的紅脣,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恐怕,他們會利用這三十年佈局一個驚天陰謀,這個陰謀或許跟傻鴨所在的國度有關,也有可能是想把我徹底困死在古代。沒有傻鴨的幫忙,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她們不讓夫君回去,目的是什麼?”虞雲清睜開了眼睛,見我居然沒有親上去,眼神中有些哀怨。
“目前還不得而知!”我解開虞雲清的褒衣,把手伸了出去。
久違的感覺,充斥着神經,我深深呼吸,繼續思考着自己剛纔捕捉到的那一絲線索,我必須趁熱打鐵,把這件事情想通。否則時間一長,便會忘記。
“夫君覺得他們有什麼陰謀?”虞雲清感覺我某個地方發生了變化,臉兒一紅,把手挪了過去。
我渾身一顫,腦海中飛速運轉。答案就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貌似那層薄紙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之不透。
見我久久不開口,虞雲清迅速褪去了衣裳,把我壓在了身下。“夫君......”
我無語,憋了三千多年,確實難爲她了!
“好吧!我們進屋去......”思緒一亂,前面思考的全部崩盤。
“就在這兒......”
“這......”
“公子,奴婢爲你端來了夜宵!”我正要挺槍上陣,屋門突然被寧採兒給推開。
“你想死是不是!”虞雲清慌忙推開我,拉過遮羞布,氣的咬牙切齒。話音未落,一拳轟了過去。
我瞬間作出反應,瞬移至寧採兒跟前,將她拉開。若是虞雲清這一拳轟在寧採兒身上,她不死也要重傷。
“以後進來要敲門,聽到沒有?”我假裝生氣,提起褲子,將寧採兒訓斥了一頓。
“奴婢不知道你們會在書房,做那事......”她委屈的眼眶通紅,望着地上打碎的殘羹,低下了頭去。“公子,奴婢先退下了。”
“滾!”虞雲清此時已經穿好衣物,但她火氣難消,心裡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我攔着,當真會衝上去把寧採兒大卸八塊。
“別怕,我們過幾天就走。”我用神識傳音給寧採兒,以此來安慰她。
她望了我一眼,有些感激。
就在寧採兒走後沒多久,虞雲清坐在那生悶氣時,屋外傳來翠雲急切的呼喊。“姑爺,小姐,外面下起了血雨,你們快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