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我這纔看到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就在我的房門口,是一片燒成灰的灰燼。
一眼看去,尚有餘溫,不知怎的,我鼻翼前總有一股子莫名其妙地熟悉味道。
不遠處,一老兩少哭得可憐,滿眼憤怒地盯着我。
眼眶之中泛着淚花,我視線轉至灰燼裡,一堆灰白色粉末裡,夾雜着一處被蒙了塵的明黃色亮光。
當我看清楚亮光之上的內容時,整個人腦海之中瞬間一片刺痛。
灰塵之中,明黃色的亮牌上,寫着幾個墨色的文字——卓華酒店服務,莉絲!
我只覺得呼吸一滯,尚未來得及反應到底怎麼回事就被一把抓住!
“殺人犯,你還我孩子,你們這些外來的傢伙,都是兇手,可怕的兇手!還我女兒!”
“槍斃他,給我姐姐報仇雪恨!”
……
老人被兩道年輕的身影拖着,身子無力地掛在一男一女身上。
儘管如此,仍是緩緩往前爬行,鬢角白髮也染遍了血跡。
我這才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滿是鮮血,臉上也有少許的血痕,看樣子應該是跌倒導致的。
難怪剛纔問道這些來抓捕我的人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像是沾了老人身上的。
可事態凌亂,我看着哽咽憤怒的三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回頭看了眼諸葛明澤,這小子也是看着我滿眼隱晦。
我收回視線,腦海之中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那解屍一族的斯溫寧了。
我們初來乍到,付氏定然是不知道的,而這解屍一族向來神秘,一夜之間,將我一身清白盡毀,這實力,又有幾個人能辦到?
我被帶上警車,抓回了內城管理局。
剛坐下不久,就聽到外面有人敲了敲我所在牢獄的鐵門。
“嘿小子!有人宣稱是你的律師要見你。”
我聞聲便是一陣詫異,我一窮二白,哪裡來的律師?
想罷就看到了諸葛明澤一身利索打扮的身影,金絲框眼鏡下一雙眸子緊盯着方纔說話之人冷聲道:“這位先生,我有權與我的當事人進行交涉,請您迴避!”
獄警被諸葛明澤說過,這才冷眼看着我滿是鄙夷。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半點背景都沒有?剛來就找到律師了?就是你們這些富家公子才最是可恨!”
我聞聲着實冤枉,就算是鐵牛是富家公子也輪不到我啊。
爺爺一生清貧堪堪餬口,我這死氏後人更是泥塘子裡打鬧長大,哪裡來的富家公子一說?
不等我解釋,諸葛明澤側眼順着獄警身上掃視一遍。
“謝武先生,二等獄警,我已將您剛纔所言進行錄音,等到呈堂之上完全可以用作您來威脅我當事人的證據!”
“你——”
謝武瞬間滿臉懵,瞪着諸葛明澤的咄咄逼人完全沒招。
我看着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這纔對什麼是武夫撞秀才,腦袋一片空白略有見識。
諸葛明澤言語之間就足以然讓謝武丟了工作。
內城壓力如此之大,很有可能一份工作就是生活根基。
一旦被毀,那就是等着喝西北風……
謝武狠狠甩了胳膊怒視着我悶聲道:“你等着,那小姑娘不是白死的!就你們這副德行,遲早會把你們拉去槍斃,你……”
“嗶——”
話音未落諸葛明澤手裡拎着的錄音筆一聲輕響。
謝武狠狠颳了一眼指着諸葛明澤一陣咬牙切齒。
不過也毫無辦法只能憤憤地走了出去。
安靜之後,我們兩人對面相視而坐,諸葛明澤朝我點了點頭,神色複雜。
“你猜得沒錯,是斯溫一族的手法,只是解屍一族手法奇特,尚且分析不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而且,直到現在這些人都沒現身,看來是打算在幕後操縱!”
我聞聲眉心緊蹙,果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腦海之中風暴一刻,我緩緩睜開眼睛,望着諸葛明澤說道:“那小姑娘,怎麼死的?”
諸葛明澤晃了晃頭方纔解釋道:“解屍一族有火解一說,大多也就是取火自焚這樣的說法,但具體如何操作,就只有本族之人才能理解了。”
聞言我纔想到了我房前的一堆灰塵。
“那白色的灰塵,是她火解之後的屍骨?”
按常理來說,體形正常的人火葬後大約有三斤的骨灰。
聚集起來大約雙掌都捧不起來……
可仔細回想,也不過三斤,晨時堆放在門口的骨灰看上去倒是不止三斤?
諸葛明澤這才四處望了望,遞給我一支筆,視線在牆角的監控處閃了閃。
“今天是你生日吧,這支筆是你一直想要的,我特地給你挑的,留下吧。”
我伸手接過,看着對面諸葛明澤緩緩笑道:“多謝。”
交涉一番後,諸葛明澤起身離開。
待到門關上,我這才走到牆角將筆桿擰開。
倒立筆桿,這才從裡面倒出一堆灰燼。
我放在鼻翼之下聞了聞,人經過燃燒後形成的骨灰大多經過蒸發沒什麼味道。
但我望着面前的骨灰,卻是有那麼些古怪的腥臭味?
仔細在腦海之中回想,恍然想到了,羽毛!!
我眼眶驟然變大,對的,就是羽毛!
動物羽毛經過燃燒,就會產生一些腥臭味道。
與我手裡面骨灰裡面摻雜着的味道,很相似。
我想着這些異樣自然是能查出來的,可爲什麼?
卻是過了這麼久,都沒人查出來?
想來我方纔無奈頷首,看來是有人刻意在背後操縱了。
眼下最爲緊要的是要出去,出不去,那不管是發生任何事情,我都無法全權掌控。
這樣的失控感讓人着實不爽……
不久後,牢獄裡來了一人,在我意料之中。
熟悉的一身精英裝扮,墨色從頭的到腳將整個人包裹起來,看着裝扮委實怪異。
“你倒是閒情,還有閒心思在這裡乾坐着?”
斯溫寧站在牢門之外看着我眉眼裡盡是譏笑。
我亦是跟着思索冷笑兩聲,眉目裡一派坦然。
盯着這傢伙的面容,我倒是反而不着急了。
“精力不足,先有作嘔繼而嘔吐,胃脹腹痛,連夜噩夢纏身,精神恍惚……”
我邊說着,就看到了斯溫寧面色驟變,盯着我插在胸前的雙手都攢緊了幾分。
我這才接着笑道:“今天出門沒照鏡子吧?”
斯溫寧斂着眉梢盯着我神色有幾分慌亂,但到底是嘴硬!
“照了又怎樣,沒照又怎樣?”
我聞聲抿了抿脣,這才淡然道:“是啊,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過是個懂得點驅邪的本事罷了,這照鏡子,我也不在行……”
說着也不再多說,轉身走到牆角背對着牢門。
斯溫寧在我身後我甚至聽到了這傢伙濃重的喘息聲響。
“還在這裡裝神弄鬼?當時我一見你就覺得不對勁,內城裡竟然有你們這種江湖騙子?真是駭人聽聞!”
我聞聲方纔轉身,盯着對面之人眼神晦澀。
“斯溫寧,你是你,我是我,誰是江湖騙子,過了今夜,自然會有分曉。”
說罷不再回話,盤膝正對着牆面緩緩靜心。
我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報應上身如此之快?這倒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想至此被莫名其妙抓來的不悅瞬間消失。
這次,定要好好賺上一筆!!
是夜,我聽聞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等我轉身便傳來一陣匆忙聲響。
“四公子,你怎麼樣?”
“是啊四公子,那些狗東西沒對你動手吧?”
“十三大哥,這是我特別研製的傷藥,你仔細收好。”
……
看着三人湊在牢門前我無奈輕笑。
轉而問道:“諸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