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接去長生天了……”老闆晃着腦袋無奈道。
長生天?說得難聽點,就是死了。
我雙脣緊抿緩緩嘆息,進來的人,都死了?
所以近兩年來很少有人進來米羅小鎮?
“那您的意思就是說,以前還有人出去過了?”
老闆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眉眼裡帶了些似是崇敬的神色。
“那是一年前了,有個也說是外面來的小夥子,他出去了,不過再也沒回來,生死,誰也不知道……”
出去了知道里面惡相,自然不會再回來。
說罷老闆方纔起身盯着我們幾人說道:“只要不是粗惡苑來的人也就行了,我這店裡啊,許久都沒生意了,今天就當時開門紅了,先給你們免費做幾個菜吧!!”
說着老闆就看似很是高興的朝後廚走去。
邊走還邊說道:“太好了,總算是有客人了,來客人了啊,蘇蘇!!”
老闆叫着這纔看着從門外走來一個小男孩。
被叫做蘇蘇,看起來確實是像個小姑娘似的精緻。
雖然衣着普通,但看上去彷彿是精雕玉琢出來的似的,煞是好看。
但是看起來貌似是膽子有點小,藏在門簾後怯生生問道:“你們是從粗惡苑來的嗎?”
我聞聲回以輕笑,柔聲道:“不是。”
接着就看着這蘇蘇鬆了口氣似的看着我們眉眼裡一陣光亮。
但轉眼間光亮盡失,看着十一二歲的孩子喃喃道:“唉,那你們進來了,也就出不去了。”
說着小傢伙前來給我們人人斟茶。
我卻忽然問道:“蘇蘇,老闆是你父親嗎?”
蘇蘇身子怔了怔方纔自然道:“是啊,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接着笑道:“你父親以前手上受過傷嗎?”
蘇蘇這才轉身看向我,臉上的笑意有幾分僵持。
約莫兩三分鐘後,後廚傳來聲響:“蘇蘇,來端菜!”
小傢伙如獲大赦似的匆忙轉身朝後廚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才轉身視線看向我:“我父親沒受過傷,切菜切累了而已。”
說着就閃身進了廚房,身影快的幾乎讓我以爲,他是在躲避!
司雯清雅自然看出來不對勁,望着我問道:“察覺到什麼了?”
我搖搖頭腦袋裡仍是疑惑,只是這小傢伙的反應,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菜來嘍!!”
老闆高呼着端着菜上前……
很快桌上就擺滿了各色美食:“清蒸黃魚,爆炒辣蝦,紅油燜面……”
菜上的七七八八,老闆也順勢在一邊坐下。
接着拍着身邊的椅子看着站在一邊的蘇蘇說道:“坐啊站着幹什麼?你不是總說不來人嗎?現在來人了你又躲?”
我看向小傢伙知道對方在介意什麼。
這才說道:“坐吧,一起吃點。”
蘇蘇仍是沒坐下,擺了擺手就衝着出來的地方跑去。
獨剩下老闆一人坐在我們身側嘆息。
看着老闆這樣子我才問道:“你兒子看起來有點認生啊?”
“我兒子?”老闆聞聲再度疑惑道:“那小子又說我是他老子了?”
我視線與司雯清雅相撞,這女人方纔問道:“蘇蘇,不是你兒子?”
老闆篤定地擺了擺手指着自己的臉看着我們笑道:“你們覺得,我這樣的臉,生得出來蘇蘇這樣的後人?看那小子長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哪裡有男孩子長得那麼秀氣?”
我這纔打量了老闆的五官,斷眉,大眼,單眼皮,厚脣……
確實是與蘇蘇的容貌五官沒有相似之處?
“那爲什麼,那孩子,說你是他父親呢?”
我看着老闆覺得奇怪,既然是陌生人,兩個人倒像是相處了很久似的。
老闆端起茶杯再度喝了一口,這次,用的是左手。
他說:“蘇蘇是我撿回來的,當時就在我飯店門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闆似是說到這裡有些憤懣,攤開雙臂很是無奈。
“見到蘇蘇也都幾年了,那孩子當時還小,可是比現在還要漂亮,跟個小天仙似的?”
說着老闆晃着腦袋說道:“可不管怎麼天仙,我一個大男人哪裡養得來這小娃娃,給口吃喝倒是沒問題,不過尋常可沒法照顧,但街上的人都說,這孩子男生女相,是個禍害!讓我丟到河裡去餵魚!!”
老闆說着似是氣急了,一巴掌砸在桌面上很是憤怒。
盯着我們憤慨地說道:“你們說,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好好一小娃娃,長得好看又咋了,說明人家老孃長得水靈呢?要我說這些個爛舌頭的人就是嫉妒自己家的孩子歪瓜裂棗!”
我這纔算是瞭然,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段曲折。
難怪我剛問道是否是父親,蘇蘇那孩子情緒有明顯的波動。
理清之後,我纔看着老闆的右手問道:“您的手腕,是,受過傷?”
老闆這才怔了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道:“害,廚子嘛,有幾個手腕好的。”
說罷就起身衝我們說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我那龜兒子想怎麼吃?”
我點了點頭也就沒在多說,廚子常年顛勺,手腕確實是有可能勞損。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司雯清雅看着我問道。
我淡淡瞥了這女人一眼淡淡道:“在你聖女的眼睛裡看來,男生女相,該如何?”
司雯清雅看着我斂着眉梢說道:“老話說:男生女相,悟性非凡,衣重六銖,晴時無弦。”
我點點頭示意她接着說。
司雯清雅這才緊皺眉梢言道:“男相要昂,女相要伏,此乃陰陽之理,有人說男生女相主富貴,女生男相主勞累,說法不一,但同爲葬師,陰陽之理你也知道,若是過於違背,確實是會影響到壽命吉凶!”
想到那蘇蘇的長相,確實是過於陰柔。
一張臉,若是長髮及腰,加上身姿纖細,只怕是沒人看得出來是男人!
“這孩子既然是被撿到的,只怕也是家裡認爲不詳,還是小心的好。”
司雯清雅吃了兩口就像是吃着穅野菜似的皺着眉不在吃了。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吃了什麼豬食呢……
看着這大小姐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若非拜着大小姐所賜,我也不會來到這裡。
“我們死氏的鬼刀,在哪裡?”
我忽然這樣問道,只是鬼刀下落不明,我心裡着實着急。
司雯清雅端起茶水象徵性地喝了一口才笑道:“這就等不及了?你真想知道?”
我放下飯碗和筷子盯着司雯清雅眼底的笑意一片冷漠。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也不清楚你們所說的昆吾劍是什麼來歷,但不管如何,鬼刀是我所發掘出來的,隸屬我死氏,你要是再用這件事情開玩笑,休怪我不客氣!”
說着我就看着司雯清雅腰間的長笛鄙夷道:“你不會真以爲我就被你這長笛所傷?”
司雯清雅驟然蹙緊眉梢,看着我很是警惕。
“你是裝的?”
我笑着搖了搖頭,想到當時的場景不由得一陣頭疼。
“當時不知爲何,我總感覺腦袋裡有股聲響,說不出什麼感受,但確實影響到我的發揮,要是我猜得不錯,你這長笛也是出自通靈一族,連帶着那兩姐妹一樣,我都不會放在眼裡!”
司雯清雅摸索着腰上的長笛,我這纔看着說道:“你要敢現在用,我一定會殺了你!讓你看不到長生寶!!”
司雯清雅渾身一震看着我眼底多了些戒備。
“我以爲我們算是朋友了……”
我聞聲只覺得好笑,盯着這大小姐幽聲道:“朋友?一個祈求長生的人,需要朋友?”
司雯清雅愣了愣正要開口就被一陣哭聲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