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雯清雅看到我清醒方纔眉梢緊皺:“你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是到了這裡就很累的樣子?睡不夠?”
我晃了晃腦袋,睡的太久腦袋裡總是昏沉沉的。
“不知道,先走吧,不耽誤時間。”
司雯清雅沒多問,轉身只是衝着扭頭過來的幾人擺擺手,幾人先行上前。
我們兩人緊隨其後,實則是這女人更爲居中一些。
司雯清雅的心思陰沉得可怕,完全讓人無法洞穿。
我第一次覺得,司雯一族攤上這麼個聖女,也算是族中不幸!
身爲聖女,當秉承天意,指示家族,哪裡像是這女人似的發瘋一般尋求長生。
我們一路順着雪山上行,越往上爬,海拔越高,呼吸都變得困難不少。
我看向走在前方的幾人,許是爲了暖和,也都湊在了一起。
胳膊不時地攢動着來獲取微薄的熱量。
女人腰背彎得很深,雙手將懷裡的孩子抱得很緊。
雪山裡,萬籟俱寂,一腳踩下去彷彿腳都要被冰封!
我擡頭看去,除了一望無際的白,所剩無幾。
司雯清雅走在我前面當然也不好受,但這女人步伐竟是絲毫都未曾遲疑。
果真是長生可以給人很大的誘惑啊。
我袖口動了動,忽然看到小傢伙露出了腦袋。
經過一段時間的成長,雪裡來已經長大了很多。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傢伙竟然能自己控制大小?
多半時候還是在我中指上盤着,像是個白嫩嫩的戒指。
小傢伙爬到地上倒像是歡快了不少,雪裡來,掉在地上要不是會動,幾乎要與白雪融爲一體!
看着小傢伙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的玩味。
與我們幾人的痛苦相較,彷彿是在兩個世界。
“在走過這個山丘,就可以下山了……”
面前忽然傳來司雯清雅的說話聲響,我轉身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這麼多?
就在這時,山峰上多了一抹不合時宜的哭聲!
所有人瞬間擡頭看向山巔,女人手忙腳亂地在懷裡找着什麼?
司雯清雅憤懣出聲朝前吼道:“快讓他閉嘴,這裡大喊容易引起雪崩的!!”
我心下亦是跟着止不住的緊張,看着這滿上的白雪,要是雪崩,只怕是必死無疑。
這時,女人不再倉皇,而是拿出了一把刀。
司雯清雅登時退後一步渾身警惕:“你要幹什麼?”
我瞥了一眼這大小姐屬實無語。
“至於麼?她是你的對手嗎?”
司雯清雅方纔乾咳兩聲,轉身看向滿山的大雪。
我盯着這個女人,忽然看到地上多了幾滴鮮紅……
緊接着女人的雙臂開始緩緩抖動,孩子的聲響也漸漸淡了下去。
她給懷裡的孩子,吃的是,血……?
我倒吸一口涼氣,望着接着朝前走的幾人心神一陣起伏。
眼看着山頂在即,我也算是放心不少。
下山相對就比較快了,這裡的山峰組成也相對奇怪。
像極了陰陽兩面,上山的一面積雪封山,但下山的一面,到也算是清涼舒適。
甚至時不時還能看到些蔥鬱的植被。
“下山之後不遠處就是善見城,善見城被城外世外之城,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來意,我們就徑直穿過四院過城就好!!”
司雯清雅在我耳邊叮囑道。
我沒多說也沒接話,事在人爲,未曾發生的事情,當然也不是人爲能操控的。
下山後,順着當時瞭解的地方,我們來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這裡距離善見城,不過數十里……
有了人煙,生活條件就可以滿足,這是我對目前最爲滿意的地方了。
走了不久後,我們到了一處看似小鎮子的地方。
和外面的世界差不多,磚瓦房也是佔據多數。
除了服飾不同,其它的倒是沒什麼差異。
“來來來,看一看啊,上號的雪山茶。”
“並蓮花啊,治病救命的上好良藥啊,看了看啊!”
我看向這裡叫賣的人,大多販賣的都是從雪山上得來的藥物。
忽然間,一人湊上前來看着我們幾人滿眼笑意。
“幾位看上去是從外面來的吧,要不要注店呢?吃點喝點?”
說罷像是纔看到小孩子似的驚呼道:“欸喲喂這還有個小傢伙呢,看看孩子累的,休息會吧。”
“不——”司雯清雅開口當即就要回絕。
我不等人說罷徑直將他打斷,看向老闆說道:“我們是從外面來的,也不太懂你們這裡的風俗習慣,不知道是用什麼交易的?”
老闆見狀未曾覺得半分奇怪,只是看向我們的眼神不再那樣熱切。
“不懂風俗習慣?還穿得這麼破爛?你們不會是從粗惡苑來的吧?”
“粗惡苑!!”司雯清雅聞聲登時很是激動地揪着老闆問道:“你知道粗惡苑?”
老闆掙扎着從這瘋女人手裡掙脫,方纔很是嫌棄的拍了拍衣頸。
“誰還不知道粗惡苑啊,我們這裡是米羅小鎮,前面再不遠處就是善見城了,粗惡苑可不就是善見城裡的嗎?”
司雯清雅頓時鬆了口氣,後退幾步喃喃道:“快了快了,就要快了!”
我見狀着實無奈,這瘋子眼下已經想長生想瘋了。
老闆看着司雯清雅的樣子也是覺得瘮得慌,看着我問道:“真是從粗惡苑來的?”
看着老闆提到粗惡苑嫌棄的模樣我才說道:“當然不是了。”
老闆這纔看上去放鬆不少,盯着我們一羣人伸手說道:“那就先請吧,有什麼不懂得慢慢來!!”
見狀我也未曾推辭,吃飽喝足纔有力氣。
進了所謂的飯店後,我發現這裡還是有所不同的。
這裡,沒有電,沒有手機,沒有車?
想到這裡,我既是擔心,也是放心。
擔心瘦猴鐵牛聯繫不到我,定然着急。
放心也是司雯清雅就沒有辦法向外傳遞消息。
瘦猴的安全,至少是有所保證的!
進了所謂的包廂其實也就是稍加收拾的磚瓦房。
老闆先端上來一壺茶水,聞着倒是清香。
單是看着氤氳飄上來的熱氣,心情都好了許多。
老闆坐在一旁,看着我們很是好奇:“不是來自粗惡苑?那你們是從哪裡來的?米羅小鎮上已經很久沒來過人了。”
“很久沒來過人?爲什麼?”我第一時間抓到了老闆口裡的好奇。
一個鎮子,人流來往不是很正常嗎?爲什麼說很久不來人了。
老闆看向我倒了杯茶水放在自己面前。
看着樣子顯然是要侃侃而談了。
“也不是說不來人了,以前的米羅小鎮也很熱鬧,總是人來人往的,但也就是近兩年,鎮子上啊,鬧鬼!!”
說着老闆看向我們眉頭緊蹙:“米羅小鎮上的人都莫名其妙傳聞說是粗惡苑帶過來的晦氣,但誰也說不清楚粗惡苑是什麼情況?”
鬧鬼?我與司雯清雅相視一眼覺得無奈。
真是會選地方,本是打算休息的,現下看來,還是天方夜譚。
司雯清雅望着老闆問道:“所以呢?怎麼個鬧鬼法?我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麼?”
老闆聞聲笑着擺了擺手,看着我們嘆息道:“這就是爲什麼多年來都不在有外人來小鎮上的原因!”
老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似是茶水有些燙,端着也總是在抖。
我好心提醒道:“小心燙。”
老闆沒理會,只是順應換到了另一隻手上。
“米羅小鎮上,但凡是進來的外人,沒有出去過的。”
老闆說得太過篤定,我看向老闆眼裡亦是疑惑:“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老闆肯定道。
司雯清雅覺得奇怪也就接着問道:“那進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