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大爺,你怎麼……”
衆人譁然,元帥、黑狗他們慌忙擠到了前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周餘弦從那一堆殘垣中走出來。
佩姬遠遠站着,冷眼旁觀。
周餘弦臉色嚴峻,左手緊攥着一塊黑色布條,他一擡手,將布條甩出,那原本輕盈無比的布條像塊硬東西一般,落到了衆海盜頭目身前。
星期天伸手抓住了,感到那塊黑布有點溼潤,上面散發着一股血腥味。
“這是從那個神秘殺人狂身上撕下來的……”周餘弦緩緩道。
衆人盡皆大驚,啊了一聲。
拉夫道:“樸爺,你跟他交手了?你、你沒事吧?”
周餘弦哼了聲,道:“我有什麼事,還能站在你面前?”
衆海盜頭目忙陪笑點頭稱是,讚揚了兩句樸爺牛逼、樸爺厲害,他們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定——看來這韓國佬確實是個救星,直接正面懟那神秘的殺人狂,都毫髮無損。
星期天聞了聞手裡的布條,喜道:“樸爺,這上面是血,那瘋子受傷了?他人呢?”
“跑了,那人的身法很快,連我都跟不上。他很狡猾,引我進了倉庫,然後搞垮房子壓住我,他便逃得沒了影。不過他中了我一拳,不死也恐怕是一年半載纔好得了,大家可以暫時安心。”周餘弦道。
衆海盜頭目卻是喜憂參半,互望了一眼:合着聽周餘弦的意思,那怪人雖然受傷,暫時敗退,等他好了說不定又會捲土重來?
撲克維爾島頭目電鋸問道:“樸爺,那人到底是誰,你可有看清?我們帶上兄弟,直抄他的老巢,搞死他媽的!”
“我只知道他是個黑不溜秋的黑鬼,看到就能認識他是誰嗎?”周餘弦白了電鋸一眼,看得電鋸心頭一顫,不敢再多問。
周餘弦簡單說了事發經過。原來那蒙面的怪人,竟是主動地去挑釁周餘弦,就在十幾分鍾前,去周餘弦的門口懸掛了一隻手臂。周餘弦睡得十分淺,警惕性遠非常人能比,手臂沒掛上門口,那人就被周餘弦發覺,兩人便動起手打了起來。
那人魔力確實厲害,但見遲遲奈何不了周餘弦,便起了要逃之意,一路上,兩人從周餘弦的住處打到了倉庫。在倉庫裡,那人使詐,摧毀了倉庫樑柱,就失了蹤,不知
去向。
周餘弦讓元帥馬上安排人,封鎖島上的各處,尤其是有船隻的地方,一有發現便即向他彙報,說不定那人還沒逃出水兵基地。
所有人進入了緊急戒嚴狀態,水兵人馬全數開動,地毯式搜索這座三十平方公里的小島。
上了島的六個海盜組織頭目,光頭格魯死了,便只剩下元帥、拉夫、星期天、喬納裡曼,以及唯一的一個女海盜頭目索索麗卡,五個老大當場在水兵的訓練廣場上,拜了周餘弦爲索馬里海盜聯盟老大,稱“樸昌犯樸爺”。
現在內憂外患,大回派、神秘怪人殺手虎視眈眈,周餘弦又幾乎等同強行武力挾制着讓大家跟他談所謂的“合作”,五個老大也是沒了轍,尤其是早上那神出鬼沒的怪人殺手,不知如何在防守得水泄不通的情況下,恍若無人地進了基地,這一鬧更人心惶惶,他們當機立斷,徹底投靠了周餘弦。
周餘弦坦然受之,毫不推脫,只阻止了五個老大行什麼拜禮,道:“夥計們,記住我們是合作,不是什麼上下屬關係,不要太客氣。”但他哈哈笑着,拍着五個老大的肩膀,分明在說,你們都給老子乖乖的聽話。
整天的忙碌搜索下來,水兵翻遍了整座島嶼,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周餘弦親自在島上參觀了一番,指出了十幾條整改島上的防禦措施問題,主要都是怎麼更好地防範魔力高手利用輕功入侵,比如加高圍牆、在必要出把鐵絲網接上電等等小改動。
然後,周餘弦讓拉夫、星期天、喬納裡曼、索索麗卡先行回自己的基地佈防,這段時間大膽放心,往後幾天,他會親自光臨每個基地指點問題,再商量對付大回派的計策。
日頭剛剛消失在海平線,周餘弦癱坐在了那一張舒適寬鬆的真皮單人沙發裡,這張椅子地處整個海島最高處,周圍是全透明玻璃觀景房,房子裡酒水果品、私人影院等享樂設施盡有。
這裡,原本屬於元帥,而現在屬於周餘弦了。
周餘弦累了一天,裝模作樣指出了水兵基地許多防禦漏洞,也着實有些累了,他品嚐着他其實認爲跟馬尿一樣難喝的葡萄酒,望着天邊餘霞。
“根本沒有什麼神秘殺手,是吧?”佩姬在周餘弦面前坐了下來,嘴裡咬着一顆紅彤彤的蘋果,水嫩的蘋果襯托她獨具風
韻的面容,顯得魅惑妖嬈,然而現在這張臉上只有嚴肅。
“怎麼說?”周餘弦不解,饒有興致地回頭看着佩姬。
“我知道都是你乾的。”佩姬眼睛一眨不眨,直視周餘弦。
周餘弦一怔,隨即笑了,怪異的笑,“你看出來了?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懷疑?”
“很簡單,我不相信那所謂的殺人狂打不過你,卻可以摧毀了倉庫阻礙你,他卻逃走了,我不認爲你會犯這種錯誤,我也不信他可以做到。”
“你並不瞭解魔力,有時候,心計比魔力更可怕,所以我比他厲害,並不代表他做不到。”周餘弦微笑搖頭。
佩姬不在乎周餘弦說的,續道:“這一點,讓我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疑惑,加上你的描述太模糊了,所以,我專門去問了幾個當時在倉庫附近目睹現場的海盜,他們都只看到了你,你的動作跟喊聲,都表明你是追逐着那個兇手才進的倉庫,但我知道,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人,在裝模作樣。”
周餘弦這次沒有在說話,等佩姬繼續說下去。
“還有,殺了格魯,將他的頭懸掛在元帥門口的也是你,甚至摧毀邦特蘭、國家海岸志願護衛隊基地的也是你。當時在燈塔,你說什麼爲了慶祝打退大回派、收服海盜,去買酒慶祝,一去就買了一個半小時纔回來,我當時沒懷疑,現在想起來,都說得通了——原來是去殺人了!憑你的飛身速度,足以穿梭在兩個基地之間做完這些事。”
周餘弦一口喝盡了手裡的“馬尿”,將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盯着佩姬看了好半晌,面無表情。
佩姬啃着蘋果,目光毫不閃躲,聳肩道:“我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真的變了,你竟然爲了讓這些海盜們因爲感到恐懼、威脅,而心甘情願屈服你,用了這麼多手段,呃……當然,我以前在5013時,做過比你這還陰毒的事,我毫不介意,或許有點佩服你的轉變。”
周餘弦臉上終於又有了表情,但是冷笑,“我的改變,以後會更讓你吃驚,你現在做好心理準備也好。這羣海盜,不但打劫過往漁船,同樣欺壓索馬里的平民,我殺他們,內心沒有絲毫愧疚跟猶豫,所以我是坦蕩蕩的,或許他們也罪不至死,但一切都無所謂了,有所謂的只有‘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