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任二人原也是武功超羣,機警卓絕的人,但在任攬天面前比起來,便如三歲娃娃跟成年壯漢的區別,任攬天發覺的危險,他們根本都不及反應,全是後知後覺。
若非任攬天,在沙漠中的尖刀早足以刺死他們,遑論此時突然無聲無息發射的子彈了。
如果有人說任攬天的武功是當世第一,周餘弦也絕無半點懷疑,但他竟徒手抓住了子彈,那是什麼樣的概念?不論子彈的穿透爆發力,單說速度,人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在此之前,周餘弦絕不敢想象這種畫面,現在親眼所見,又不由得他不信。
“走!”任攬天應變神速,反射殺暗中的三人後,略一張望,馬上抓着周餘弦跟任竹往後一退,撞開一間屋子的門,三人進屋,任攬天緊緊關上了門。
屋外寂寂,夕陽最後的餘暉映得湖面跟村莊一片金黃,不知名的鳥兒飛進了灌木叢,靜謐而安詳。
三個槍手中了任攬天回擲的子彈,再無動靜,可能是死了,但除他們之外,沒有再見其他的攻擊。
四周越安靜,代表着危險越大!
“不可能只有三個放暗槍的這麼簡單。”任攬天掀起窗簾一角,往外窺視着,低聲道。
周餘弦感到此刻眼前的任攬天,就是曾一灰曾形容過的狡猾、機智、冷靜的怪物!年過古稀的他,毫無老態龍鍾之態,身上只有用不盡的充沛精力,跟比年輕人還強的反應、活力。
“來試一試吧!”周餘弦道。他也恢復了該有的沉着,倏地抓起一張木凳子,飛快打開了大門,猛摔出去,然後再度關門。
那凳子才一飛出,尚未落地,只見右邊空中一道黑影閃過,打在了凳子上,凳子啪地四分五裂炸開了。空中迸射出火花。
“是北歐的普林火彈,歐洲百年黑幫的普林幫怎麼又攪進來了?”任攬天道,“看來不管背後想要我命的人是誰,今天是非要我們走不出這村子了。小竹,你怕不怕?”他回頭,關切又帶有幾分歉意的看着任竹。
任竹一笑,道:“爺爺,怕當然剛纔是怕了那麼一下下,但我
任竹是誰?是你的孫女啊,能被這點陣仗嚇到?”
任攬天頷首道:“是嘛,這纔是我的好孫女,不過爺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跟有損傷的。”表情充滿了堅定的信心。
“任爺爺,頭陣就交給我了。”門又再次被周餘弦打開,他人已徑直飛了出去,剛纔用凳子只是探路,現在他卻抱着必死的決心來打這頭陣,在他的心中,任攬天再強,也是個老人,保護女朋友與女朋友的爺爺,是義不容辭之事。
“不要!”任竹大喊,可惜她跟任攬天都來不及阻止。
周餘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他所料,他人一出去,那任攬天口中的普林火彈又從遠處房後一角飛了過來,圓乎乎的,只有圍棋棋子兒般大小。周餘弦的彈華指馬上在空中打爆了那枚火彈。
“火彈不錯,你也嚐嚐我的彈指!”周餘弦笑道,動如脫兔,朝火彈來處飛去。又有三枚扔過來,全被周餘弦的彈華指彈爆。
“再來接我幾枚火彈,看看你到底有多快!”倏地,那屋後發射普林火彈的人跳了出來,但帶着口罩,頭捆頭巾,身穿運動衣,全身裹得密不透風,連眼睛上都帶了墨鏡。
那人手一擺,四四一十六枚火彈排成個矩陣,同時從他手中發出,也不知他如何能在一瞬之間做到發出如此之多。
“就這點本事?”可週餘弦非吃素之人,雙手同彈,對方的火彈不過飛出兩三米距離,又被盡數打爆。
那人贊聲好,踏足一躍,上了另一座房子的屋頂,迫近周餘弦兩分,也是使上了雙手出招,這次卻是兩個矩陣,三十二枚火彈打出。
“傻逼!”周餘弦哈一笑,罵道,他不再使用彈華指,運起捲雲掌,呼兩掌,排山倒海的掌力,毫不費力,一下就將三十二枚火彈引爆了,在夜幕下發出絢爛的火花。
那人一驚,知道不敵,回身便往後躍。
“想逃?”周餘弦隨後追去,一躍也要上屋頂,忽見人影一閃,又一個人從屋後躍出,雙掌拍來,魔力激盪,逼得周餘弦又落回了地面。
周餘弦擡頭一看,見這個人跟
剛纔扔普林火彈的人打扮得一模一樣,蒙面口罩、墨鏡頭巾,若不是身材的差別,周餘弦甚至會將他們搞混淆。
“一羣廢物,連臉都不敢露,做賊心虛了是吧?你們到底是誰?”周餘弦斷定這羣人慾要殺人,卻不敢露臉,說明怕被認出,萬一殺人未遂,就暴露了身份,定然是他們有可能認出的人,最起碼有可能會被任攬天猜出來歷。
“餘弦,回來我這裡。”任攬天在周餘弦背後叫道。
周餘弦回身,不由大吃了一驚。
任攬天跟任竹也出了屋,靠背站着,分別盯向各處,因爲湖邊、灌木叢、街道,包括他們剛纔躲入的屋子後,都緩緩走出了人來,甚至是湖中水裡,亦有一人游出。他們加上發火彈的那人剛好共是整整十人,高矮胖瘦不一,但無不是那副蒙面打扮。
原來,三人早已被包圍!
周餘弦飛快奔到任攬天任竹跟前,三人背靠背,呈三角之勢站着。
“呵,沒想到我任攬天退隱了二十年,已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還值得如此興師動衆,勞駕這麼多高手來取我老命,真是受寵若驚,受之有愧呀!”任攬天穩如泰山,負手傲視衆人,笑道,淡定如初。
“當世三外的名頭,不是任先生自封的,是世界魔力高手公認,我們豈敢怠慢?”走在左首,一個挺着大肚子的胖子用尖銳的聲音說道,卻是個老女人,只是口音極重,卷着舌頭說英語,倒說得有點像俄羅斯語了。
“不怠慢也代表着,任先生這條命,我們今天是要定了。”自屋後走出的那個矮子補充道。
“好說好說,各位的聲音,我一個也聽不出,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區區一條老命,各位朋友要,拿去就是,但死也讓我死個明白,想殺我的是何方高手,又是爲了什麼?”任攬天道。
“死人用得着知道這麼多嗎?”
“不用!”
“那不就得了。”
這羣人互問互答,語氣狂妄,竟已把任攬天當做待宰羔羊,但同時也顯示出了他們胸有成竹,有備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