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回頭一看,只見背後來了幾名高矮不一的弟子,看來也是打算來這練習場修練法術的。
最中心的是一名白衣青年,年約十八九歲。相貌還算英俊,不過一雙細長的眼睛內,卻總透着一股邪氣,極大地破壞了他給人的映象。
江晨認得此人,這人名叫劉陽,是魔魂峰的外門弟子,已經有煉氣期八層修爲了。他是魔魂峰的一名築基期修士劉青川的兒子。
劉青川和峰內的另一名築基期修士蕭晉成同爲魔魂峰三大執事弟子之一,彼此之間明爭暗鬥極多,向來不和,平時這劉陽也沒少欺負自己。
劉陽之所以會平白無故欺辱自己,這也是因爲接引自己入天魔宗的便是蕭晉成。因此在劉陽的心中,自己算是蕭晉成一派的人。那自然是能打壓就儘量打壓,能嘲諷就儘量嘲諷了。
好在劉陽一直以爲自己只是個垃圾人物,沒有過多關注,不然只怕會用更厲害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了。
而江晨雖然被視爲蕭系一派人馬,但以他的靈根和修爲,自然在蕭系人馬中也得不到多大重視。
除了一個叫步徵的師兄還要出面爲他說上幾句外,其他蕭系的弟子也根本就對他是忽視的。
江晨知道,對於劉陽這種人,只有不理睬他,他無趣之後,便自會離去。如果要跟他較真爭執,此人便會更加來勁。
所以,他便一言不發,繼續埋頭苦練。
他繼續引導靈力,在自己手掌上空凝集成一個墨綠色的鬼火,只見火苗“噗哧、噗哧”地燃燒着。
不過他不想惹事,卻不代表事情不惹上門來。劉陽見狀,立刻就出言嘲笑道:“纔開始修仙就練習法術啊?沒學爬就想學走嗎?有誰跟我打賭?我賭這小子一個月之內練不成鬼火術!”
彷彿是爲了印證劉陽的話,江晨手中的綠色鬼火又飛了出去,這次它沒有中途落下,但是卻擊偏了。
旁邊頓時傳來一片轟笑聲。劉陽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嘛,這小子一個雜靈根資質,十六七歲了纔開始修仙,還想修練出什麼成就嗎?那蕭晉成竟然引這小子入門,真是浪費我天魔宗的糧食啊!”
這話說得的確有點過份了,江晨雖然心中氣惱,但卻無可奈何。因爲他現在不管是人脈、實力、修爲都差這劉陽一大截,如果要和他動手,只能是自取其辱。唯有待以後再找機會反擊。
而且,他的靈根的確很差,修練速度其慢無比,從一年才能完成凝氣化神的過程便可見一斑。這也讓他想試試看,自己在法術掌控上有沒有天賦,畢竟這個是跟靈根無關的。
江晨之前也曾向步徵問過,煉成鬼火術要多長時間。
得到的回答是:這跟人的悟性有關,每個人的悟性不一樣,煉成的時間就不一樣。象他自己第一次修煉鬼火術,便是用了十天時間才煉成的。
爾後,他還叮囑江晨最好先別練習法術,等修爲提升到煉氣期二層,再煉習法術爲最佳。
因爲那時對靈力的掌控已經基本熟練了,修練法術也更容易些。象他這樣十天前才凝氣化神,成爲修仙者,就立刻修練法術,很可能一個月的時間都無法掌握。
“再試一次吧!”江晨咬了咬牙,決定再試一次,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耗了兩成了。看來修爲太低,體內靈力太少,練不了幾次就要停下打坐回復了。
在一片嘲笑聲中,江晨再度將靈力引導至手掌心,這回他感覺似乎熟練了許多,沒有象頭兩次那樣生澀。凝聚出來的火焰也比頭兩次的要大一些,更綠一些。
“去吧!”
隨着他一聲低叱,那鬼火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帶着一股綠色的軌跡向靶子疾飛而去……
這次它再沒有因靈力未接濟上在中途落下來,也沒有擊偏,而是“轟”的一聲擊中了五丈外的黑鐵柱子,騰起了一團燦爛的綠色火苗。
“啊!這麼快就成功了?”江晨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又驚又喜。
那位交好的師兄步徵,可也是用了整整十天才掌握鬼火術的啊!但自己僅僅練習了三次就修練成功了……而且他感覺這火球術修練起來也並不算太難。
“或許,因爲我是穿越來的,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所以才領悟得這麼快吧!畢竟地球是一個科技星球,雖然修仙方面差這神州大陸一大截,但在科技知識上領先得可不止一點半點。從解開天魔令的數學奧妙便可見一斑。
這困繞了天魔宗這麼多代宗主的難題,在自己手中解開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嗯,現在神州大陸的人還不相信大地是圓的,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圓球上呢,我的見識可比他們強多了。”江晨暗忖道。
四周原本打算再度嘲笑江晨的劉陽,以及跟着他來的幾名弟子均張大了口,猶如看見了鬼寐一般。
才練習三次就練成了火球術。這是個什麼概念啊?這要多高的悟性啊?要知道,號稱魔魂峰弟子中,悟性最高的修士蕭晉成,他第一次修練鬼火術時,也是用了三天時間才煉成。
那賭江晨一個月都煉不成鬼火術的劉陽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爲了挽回面子,他急忙說道:“江晨這小子一定是誤打誤撞,那火球剛好撞在了靶子上而已。”
不但他這樣想,就連江晨自己也有些懷疑剛纔是不是誤打誤撞。
爲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鬼火術。他於是口中默唸咒語,再度施放了一次鬼火術。
只見一團墨綠色的火球“噗哧”一下,又在他掌中出現,然後隨着江晨的一大喝,向着五丈外,還殘留着一點綠色火花的精鐵柱子飛去……
“轟”的一聲,火光騰起,江晨施放的那團鬼火再次結結實實地命中了精鐵柱子。
這下所有的人都張口結舌,不再說話了。第一次可以說是巧合,誤打誤撞。但總不可能連續兩次都是巧合吧。
劉陽這時也張大了嘴,他沒想到一向看不起的江晨竟然是一個修煉法術的天才。僅僅三次就學會了鬼火術,這樣的悟性不要說自己比不上,恐怕宗派內也沒幾個人能比他強吧。
江晨見自己的確已經掌握了鬼火術,心中亦是一寬,他理也不理劉陽一羣人,扭頭便離開了這煉習場。
“劉師兄,江晨這小子悟性這麼高,只怕將來會成蕭晉成的左膀右臂!會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啊!”一名劉系的弟子當即便說道。
“怕什麼!這傢伙只是一個雜靈根資質,就算他悟性再高,修爲上不去也是白搭!難道你們還認爲:一個煉氣期一層的菜鳥打得過我們這些煉氣後期的修士?”劉陽恨恨道。
衆人一想也是,就算江晨悟性要強些,但修爲不高,即使法術神通再厲害。由於靈力的限制,也讓他始終無法和自己等人抗衡。
就算他的法術能攻擊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能依仗修爲的強大,施放防禦護罩輕鬆硬抗下來,而自己的法術攻到他身上,則可輕鬆取了他的小命。畢竟煉氣期六層修爲放出的鬼火術,和煉氣期一層修爲放出的鬼火術,威力可相差好幾倍的。
想到這裡,這些人心裡方平衡了不少,然後罵罵咧咧地也去煉習法術去了。
離開法術練習場後,江晨便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他回頭一望,正是那位在宗派內和自己交情不錯的師兄步徵。
步徵年約二十二三歲,一張國字臉上還有着一道刀疤,因此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他也是由蕭晉成接引進天魔宗的,小時候在外流浪多年,也受盡了欺凌,所以從江晨如今的遭遇上,便想到了過去的自己,因此才時常出頭維護江晨。
如今步徵已經達到了煉氣期九層的修爲,離築基不遠了,在魔魂峰內也算是極受重視的弟子了。
“江晨,剛纔我遠遠地看到了你施放鬼火術的過程,原本想站出來替你解圍的。但見你已經用自己的表現狠狠地打了劉陽的臉,所以就沒過來了……”說到這裡,他亦是有些不信地問道:“江師弟,你真的是纔開始修煉這項法術的嗎?”
江晨苦笑道:“步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哪天才修煉到煉氣期一層的。這法術玉簡,我也是昨天才買到的,所以之前纔會問你那些很基礎的問題……”
步徵聽聞之後,卻是倒吸一口冷氣道:“江師弟,你的悟性如此之高,不要說比我強,就是比蕭師叔當年亦是厲害不少!只可惜你靈根太差了,不然,報上執事堂去,一定能把你列爲重點關注培養的弟子,在丹藥發放上予以傾斜的!”
不過說出這話後,他卻只能遺憾地搖了搖頭,以江晨十六歲纔開始修煉,又是雜靈根的資質,就算報上去,估計也不可能得到什麼照顧的。
江晨倒是深知這一點,於是忙道:“報上去的事就算了,小弟也知道這是毫無希望的……對了,步師兄,我還想學習一下煉丹術,只是苦於沒有丹鼎……”
隨即,他便把目前的窘境向步徵述說了出來。
在聽江晨述說了自己的爲難之處,以及打算煉丹的想法後,步徵卻是眉頭一皺道:“江師弟,丹鼎這東西可是很貴的,你在宗派買也着實太不划算了……”
他這時一指南方道:“從我們宗門往南走三十里,便是一座修仙者聚集的城市,稱爲天魔城,是由我們宗派控制管理的。方圓數千裡的散修和修仙家族都在此交易物品。咱們宗派的師兄弟們要買賣什麼物品,也常去那裡……”
頓了一下後,步徵方繼續說道:“所以,江師弟你不如去天魔城中的坊市看看,萬一有人象你一樣,一開始熱血沸騰地要去學煉丹,在碰了一鼻子灰,血本無歸後,感覺煉丹無望,說不定便會把丹鼎便宜處理掉呢。要知道,丹鼎價值不菲,除了煉丹師外,幾乎沒人會買,應該很難賣掉的……”
江晨聽聞之後,不禁心中暗忖:這步師兄應該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血來潮地去學煉丹吧。不過,他可不知道自己有天魔令這個寶物可輔助煉丹呢。
不過步徵建議自己去天魔城看看倒是挺有道理的。丹鼎這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但要用這個東西的人很少,說不定在坊市中能夠淘到處理的便宜貨呢。
而且,他自入門以來,還從來沒有去過天魔城,也的確想見識一下這坊市是個什麼樣子。只不過,自己現在只有幾塊靈石了。就算天魔城內有便宜的丹鼎出售,自己也買不起。還是一邊修煉法術,一邊抓抓鬼魂,攢下一點靈石再去看看吧!江晨心中暗忖道。
就這樣,江晨白天修煉法術,晚上去烏鴉嶺墓地抓捕鬼魂,日以繼夜地辛勤操勞着……
一個月後,他總算把鬼火術、幽冥鬼爪和控屍術都修煉入門了,而衣兜裡的靈石也積累到了兩百左右。
現在從谷志勇那裡奪得的玉黃丸已經吃完了,是得去天魔城看看了,就算買不到丹鼎,也得想個另外的辦法弄到丹藥,不然修爲一直這樣停滯不前可不行啊!江晨心中有些焦急了。
他向步徵問過此城的方位後,便化爲一道遁光,直向天魔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