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敬國公府重開的風‘波’也冷淡下來!原本還津津樂道的百姓們也懶得再聊這個話題了,而至於那些暗地裡的紛爭他們也不知道,只想是官府加大力度打擊‘私’礦而已,反正這些事離他們是八千里遠。
城外,敬國公府‘門’下的人一‘色’齊全的送行!楊存睚眥袍加身很是莊重,讓本就蒼翠的身姿顯得更加的‘挺’拔。
熙熙攘攘兩三百人的行伍,楊舉也是身着蟒袍,笑呵呵的一抱拳說:“叔父,江南景美楊舉這次是領教了。我那西南之地雖是蠻慌,但也是水清水秀別有一番風味,得空的話叔父可要過來遊玩一下。”
“恩,有機會的!”楊存笑咪咪的點着頭,走到了他身前這才悄悄的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了他,小聲的囑咐說:“這些都是對你有用的東西,想必你那邊‘亂’成一鍋粥事後要處理的煩事也頗多!有了它,包你事半功倍!”
“謝叔父了!”楊舉微微一楞,雖不知錦盒之內的東西爲何物!但一看楊存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必定不是玩笑,趕忙的道謝了一聲。
另一路嘯國公的人馬,此時車簾上一陣的咳嗽,傳來了一陣有氣無力又的聲音:“叔父,小侄身體欠安,就,就不下車了!”
“嘯國公保重,我們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的拘禮!”楊存輕身安慰的時候,悄悄的使了個眼‘色’。
原本還在監督下人收拾行裝的楊橫一看,立刻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恭敬的說:“叔父有何吩咐?”
此次三公齊聚,自然是震驚天下,不過這天下是沒有不散的宴席。逗留半月的光景,估計着事情也該鬧到了白熱化的地方,要是摩擦加劇的話唯恐到時候不好收拾!楊齊不得不先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回西南去收拾他那個‘亂’攤子。
出人意料的是嘯國公一行並沒有回廣東的意思,而是想順着水路再去蘇洲遊玩一下。似乎是楊齊的身體還是太虛了,想趁着這個時候多拜訪一下名醫,當然也不排除會順路去京城一下。至於是幹什麼,恐怕只有他心知肚明。
與定王‘私’下的婚約,竟然做得那麼的隱秘!倘若不是楊橫暗地裡知會了楊術一聲,恐怕這‘門’婚事所有的楊家人都會‘蒙’在鼓裡,待到真的餞行婚約的那一天,無疑是羞辱一樣讓楊家臉上無光。
因爲這件事,楊存和楊舉對這個看似斯客氣的嘯國公可沒什麼好感!楊橫雖然有野心,爲了權勢甚至不惜殺兄投誠,與情於理來說也是失德之舉。79小說小說網但他卻是站在楊家的角度,打着這個旗號做出**不如之事,倒是迎合了楊術一慣家尊爲上的宗旨。
“令兄身上的毒,已經醫治好了!”楊存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叔父,這是?”楊橫頓時楞了,雖然噬兄是無德。但此事已經得到了鎮王爺的默認,他自認爲了百年楊家的威望,其他二公都不會反對,哪會想楊存竟然命時敬天他們治好了他費盡心血下的慢毒。
“毒箭木,‘毛’地黃,箭毒羊角拗!”楊存冷哼了一聲,有幾分不悅的說:“這些‘藥’材‘精’細提煉的慢‘性’毒‘藥’確實是效果顯著,不難看出你早有噬兄奪位之心!但你楊橫有心計,宮裡的那些御醫也不是吃素的,倘若楊齊暴斃的話,你以爲他們驗屍時驗不出這些尋常毒物麼?”
“是,侄兒鹵莽了!”楊橫一聽,頓時冷汗都流了下來。
此次他也是以爲離開杭州以後就回廣東的,到時候楊齊在廣東毒發身亡,以他經營多年的勢力自然安撫得下族內的燥動。而京城是山高皇帝遠,眼下又值廣東悶熱‘潮’溼的夏季,等到御醫前來的時候恐怕屍身都臭了,此事自然就萬般皆順了。
可楊齊卻不知道哪來的心思,突然有了‘精’神頭說要遊玩蘇洲,甚至隱隱有點要去京城的架勢!身爲次子人弟的他自然不敢說什麼,只是這麼一來卻徹底打破了他的計劃,也讓他有點害怕在京一但診出他中毒的事,那楊橫就難逃干係了。
“這個,三日一味!”楊存猶豫了一下,悄悄的將一個白瓶子遞到了他的手裡,壓低了聲音說:“每次取指甲蓋的大小服下即可,若要‘藥’效加劇可在沐浴時暈散於水裡。可能他會死在京城,但脈像會呈體虛暴斃之嫌,斷不會讓人懷疑到嘯國公是中毒而死。”
“謝叔父了!”楊橫一聽頓時眼前一亮,趕忙的將瓶子收入袖內。
“還有東西,待你回廣東時,我自會派人送去!”楊存深深的嘆息了一下,卻又不免疑‘惑’的問:“這‘門’婚事,還有這世襲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叔父放心,小侄已經安排妥當了。”楊橫小心翼翼的看了楊齊的車轎,這才滿面殺氣的說:“家兄有二子,都因先天所缺都體虛!家兄爲了鍛鍊他們,經常命家裡的師傅帶着他們下河游泳,倘若……”
溺水,楊存聽完不禁搖了搖頭!楊橫有野心,不過這手段還真不怎麼樣,這事如果不是有楊術在背後撐腰,如此拙劣的死法難保不讓人起疑。
“至於小妹!”楊橫頓了一下,一時面‘露’猶豫,但還是馬上咬着牙說:“她等不到出嫁的那一天,這定王府想必也不可能要一個破了貞潔遭賊人侮辱的‘女’人!”
楊存沉‘吟’着,爲了世襲這個位子,楊橫真的是狠了心。倘若他殺兄一家是爲了權利的話,那殺自己的妹妹恐怕就是爲了向楊家其他人投誠,如此喪盡天良確實叫人髮指!只是站在楊家的角度來看,他沒有錯,而目前這也是無奈中最有效的辦法了。
如果他夠聰明的話,那侮辱幼妹之事更可推到地方匪患之上。以此事大做風,糾結其他的勢力興風做‘浪’開始剪除定容二王的勢力,打着這樣的旗號橫行,恐怕容定二王都不敢強加干涉了。
昨日的第一張碎紙合起來,嘯國公楊橫。以楊術爲人的謹慎聰明,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冒着天大的風險扶持這麼一個有野心的人世襲嘯國公之位,唯一的可能就是楊橫在廣東一地影響力極大!甚至在勢力上比起楊齊也毫不遜‘色’,而他的族系大多與‘潮’洲府牽連頗深,想必楊術看上的他在兩廣封地上影響力和這狠辣的手段。
這個中的關係,楊存和楊舉自然一點即透,也無奈的默許了楊術這內殘的想法。
而每人手裡的第二張碎紙,楊存的是:叔父安好,楊舉手上的是:互通有無,而楊橫的那一張最長:三公齊聚,圖楊家之事,肅清封地,且各自爲政卻又需適度,不可鬧出禍端落人口舌。
自己火速的橫掃着浙江境內其他二王的勢力,效果之顯著還有手段之狠辣楊術應該也都知道了!儘管很多的事情都瞞着他,但這麼可怕而又準確的情報能力也讓人不得不猜忌,所以他才希望楊存與二公互通有無,讓他們動起手來乾淨利落一些,省得落人口舌。
‘交’給楊舉和準備派人送去廣東的,自然都是容定二王在當地的勢力,買賣,包括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有了這些把柄在手,即使是鬧到了地方官府也不怕,只要是鐵證如山,無權在手的國公肅清吏治保一方安康,鬧到了金殿之上自然也無所畏懼。
一番話別,送走了二王的車駕以後楊存突然感覺到一陣異常的疲憊!重開府邸,三公齊聚,看來這纔是一個開始,一個崛起之路真正的戰鬥似乎是從這開始打響了。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回了敬國公府,但唯有楊存這個主人卻是悄悄的繞道去了陳家。
陳家的主院,來來往往的弟子頗多,各地的利益爭奪,讓已經隱忍多年的陳家大動干戈,各地都是大打出手爭取最多的權益。雖然有着巨大的支持,但這樣頻繁的動作下有收益也是折損頗多,光是死傷的弟子每日都在增加,就已經讓陳慶雷頭疼不已。
主院內,唧唧喳喳的吵鬧聲一片!陳慶雷一臉疲憊的閉着眼皺着眉頭,身旁的丫鬟爲他‘揉’着太陽‘穴’,那柔嫩的手卻幾乎‘揉’不動他繃得極是僵硬的肌‘肉’。而在他的面前,是嫡系的弟子們在彙報着戰果。
有吃了小虧的,手底下折損頗多。但最多的卻是一臉的興奮和‘激’動之‘色’,不難看出這次陳家霍出了家底幫助敬國公府清掃帶來的收益,而且他們也是發泄憋了多年的惡氣,這會自然是意氣風發高興得很。
“事情順利就好了!”陳慶雷嘆息了一聲,心裡突然有所感慨!都已經這麼老了,還要拼死拼活的,說到底還是因爲家大業大,自己真不能有半點歇下來的心思。
“師傅,小北河碼頭,六水碼頭全拿回來了!”洛虎開心的大笑着:“現在我手底下的人可是高興壞了,以前那羣小‘混’帳以爲有趙沁雲撐腰就不可一世!眼下只要咱們的人殺到,刀還沒亮出來他們就認聳了,真他媽一羣軟蛋。”
“恩,善待商戶,不要影響了他們的買賣!”陳慶雷滿意的點了點頭,馬上又嚴聲的囑咐說:“告戒所有的人,咱們的地盤要奪回來,但不許吃拿豪取影響商戶的買賣!要被我知道哪個‘毛’膽的敢‘亂’來,到時候家法伺候誰都不許求情!”
“是!”衆弟子立刻肅‘色’的答應着,雖是**行當!但這些地盤上的商戶可都是他們下蛋的金‘雞’,人家買賣興隆了給你的月錢纔多,這個道理陳慶雷三不五時的耳提面命,自然他們也不敢有所悖逆。
“師傅,敬國公到!”這時,一個弟子興奮的跑了進來。其他人一聽,立刻識趣的退了下去!褪下了國公袍的威嚴,一身素服的楊存緩步的走入,見主廳內只有陳慶雷在,開‘門’見山的說:“晚上準備好車駕,謹慎一點,我要帶人走。”“是!”陳慶雷也不敢怠慢,心裡自然清楚楊存要帶走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