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已經洗過澡,換上睡衣坐在牀上發呆。
顧知深走過去,在牀邊坐下,手指掠起她遮擋臉頰的黑髮,直到她完整的臉蛋露出來,這纔開口:“還在擔心他?”
雲簡月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刻開口解釋,“知深,你別誤會啊!厲寒渚他幾次救我,上次還差點沒命,我只是處於朋友的身份很擔心他,沒有別……”
話還沒說完,脣瓣上突然多了一份柔軟,將她剩下的話全部堵回去了。
他溫淡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眸光柔柔的盯着她看,脣瓣微微離開一點縫隙,沉啞的嗓音響起,“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
她心裡是怎麼想,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別說她只是爲厲寒渚擔心,就是現在爲厲寒渚流眼淚,他也相信她的心裡只是純粹的擔心厲寒渚,而不是因爲其他。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又執手兩年的人間煙火,有過猜忌,有過爭執,這些不好的事情並沒有將他們越推越遠,而是將他們越拉越緊。
直到此時此刻,他可以很自信的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雲簡月還能愛誰?
沒有!
除了他。
只有他!
雲簡月嘴角漾起清淺的笑容,心裡的溫軟氾濫成災,雙手主動掛在他的脖子上,輕聲道:“等找到寒渚,我們就帶着媽媽和承寒回冰城,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再分開了。”
“好。”他將她摟到了懷裡,充滿憐惜的吻了吻她的臉頰。
兩個人抱了一會,顧知深鬆開她,去洗澡換衣服睡覺,下午雖然睡了一會,時間卻不久,起來就接到鬱靳久的電話,冰城發生的事,他心裡大概也有數了。
現在雲簡月滿心擔心着厲寒渚,冰城的事暫時就不告訴她了,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這一夜雲簡月被顧知深摟在懷中,睡的卻並不踏實,做了一夜的夢,光怪陸離,最後是嚇醒的。
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但餘溫尚存。
出了一身的汗,溼噠噠的,有些難受。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顧知深還穿着睡衣,看到她醒來了,額頭汗津津的,走過來溫聲問道:“怎麼了?”
“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但是我現在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夢到了什麼。”雲簡月說完,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緒。
“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是有厲寒渚的消息了?”她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知深點頭,“剛接到高政的電話,找到了,只是傷的有點重,要立即返回柏城進行治療,五分鐘後就上飛機了,來不及和我們碰面了。”
“碰不碰面都不重要,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懸在半空的心終於可以塵埃落地了。
顧知深將手機撥通高政的號碼,“見不了面,好在還可以在上飛機之前視頻通話,讓你看看他。”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視頻裡對準厲寒渚冷硬的五官輪廓,眼眸緊閉着,像是還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