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一驚,擡頭就跌進他深沉而溫熱的眸光裡,眨了眨眼睛,薄如蟬翼的睫毛都在輕顫着,“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鬱靳久握着她的手指放在脣旁親了親,因爲剛醒來的關係,聲音有些啞和慵懶,“你對我犯花癡的時候。”
“我沒有。”寧輓歌否認自己有對他犯花癡,雖然他真的長的很好看。
菲薄的脣瓣噙着笑意,低頭在她的鼻尖親了下,聲音充滿蠱惑的問道:“真的沒有?”
有一根羽毛從心頭輕輕的掠過,柔軟的,癢癢的,難以招架他炙熱溫熱的眸光,咬着粉脣,喃喃:“不……知道。”
他低低的笑出聲,手指摸着她的頭髮,很用力的將她摁在自己的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人都會癡迷於美好的事物,我明白。”
寧輓歌:“……”
他這是純屬不要臉的自誇嗎?
被窩下因爲緊貼在一起,她很容易就感覺滾燙的觸覺,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但還是讓寧輓歌頭皮一麻,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
現在,還不可以。
但如果開口拒絕,他會很生氣,會誤解嗎?
心裡正陷入矛盾與糾結的時候,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已經鬆開了。
鬱靳久掀開被子下牀,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說:“餓了,起來吃早餐吧。”
寧輓歌看着他走進浴室的背影眼底拂過一絲不解和複雜。
鬱靳久站在洗盥盆前,掬一把冷水撲面,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呼吸急促,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壓抑住蠢蠢欲動的(欲)望。
不行嗎?
很困難嗎?
沉沉的嘆一口氣,慢慢來,之前她的心理障礙都能克服,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自己要有點耐心。
……
鬱靳久用過早餐照常去公司,開了一整天的會,中午秘書幫他訂了外賣。
秘書將外賣送進辦公室,打算出去的時候,聽到鬱靳久的聲音突然響起:“等一下。”
“鬱總,還有什麼事嗎?”他轉身看向鬱靳久。
鬱靳久神色有些不自然,彆扭了個半天,開口問道:“你知道……怎麼才能讓女人開心?比如怎麼哄?”
他不是一個會哄女人開心的男人,因爲他一直都屬於自大的認爲女人擁有他做夢都應該會偷着樂的那種人,又怎麼會放低姿態去哄女人!
秘書怔愣了下,如果不是站在鬱靳久的面前,他會懷疑問自己話的人不是那個倨傲不把任何放在眼裡的鬱靳久。
“鬱總,是想讓太太開心?”
鬱靳久沒說話,沉默亦是默認了。
秘書想了想,說:“鬱總,我平日工作很忙,也沒怎麼談戀愛,所以這方面沒經驗,我覺得你還是問白二少,他可能會比較有經驗。”
至於爲什麼不是顧知深,那是因爲誰都知道顧總裁那種悶騷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哄人,而且顧太太那麼愛顧總,顧總裁只要勾勾手指頭,顧太太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哪裡還需要顧總費盡心機去哄。
鬱靳久揮手讓秘書出去,看着外賣沒有食慾,腦海裡浮現的是她沉靜沒有情緒的臉蛋。
問白老二,不是擺明送上門被羞辱!
鬱靳久死都不會打電話請教白老二的,想了想,除了白老二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鬱靳久立刻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大概是因爲隔着電話,他沒那麼彆扭了,開門見山的問:“小五,你知道怎麼能讓女人開心?比如給她買什麼能哄她開心?”
……
一個星期後,碧落包廂。
“證都扯了,還弄什麼求婚啊。”白長安一邊將顧安陽充好氣的氣球粘在牆壁上,一邊嘀咕:“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鬱靳久將彩燈佈置成一個心形,沒空搭理他,顧安陽瞪了他一眼:“三哥這個叫有心意,浪漫;誰像你和大哥那麼沒創意!”
被雲簡月拖過來湊熱鬧的顧知深瞥了一眼雲簡月,沒吭聲。
雲簡月一邊將綵帶掛好,一邊替自家老公辯解:“知深後來補給我一個求婚了好不好!還在所有人面前,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側頭看了顧知深一眼,露出明媚的笑容。
顧知深很滿意,低頭在她的脣瓣上親了下,“因爲你值得!”
白長安和顧安陽被肉麻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鬱靳久掃了四個不自覺的人,“今天這個日子對我很重要,要是因爲你們搞砸了,呵……”
菲薄的脣瓣扯出一個陰冷的笑,顯而易見,下場他們都會死的很慘。
白長安和顧知深對視一眼,沒說話,甘願給兄弟當一回免費的勞工。
鬱靳久則是掏手機打電話給程煜飛問問他鮮花買好了沒有。
原本這樣瑣碎的事情,他可以吩咐手下的人去做,但是顧安陽和雲簡月一直認爲,要是讓保鏢做,一點誠意都沒有,也不浪漫;要讓寧輓歌感動就要親手做,然後又有朋友幫忙,會顯得更溫馨。
鬱靳久雖然不知道別人做和親手做的區別在哪裡,但想着雲簡月和顧小五都是女人,女人一定是最瞭解女人的,聽她們的話應該不會出錯。
氣球,鮮花,綵帶,燭光晚餐,之前聽起來覺得顧安陽這個主意很惡俗,但是真正親手佈置好這一切,鬱靳久倒不這樣認爲了,甚至有些期待她看到這一切會不會高興,還是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
寧輓歌午睡醒,下樓裴姨告訴她,先生打電話過來,要她換身衣服,晚上陪他參加一個宴會。
事情發生還沒過去很久,他就要自己陪他出席宴會?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但寧輓歌喝過水還是上樓換了一身白色的禮服,劃了一個淡妝。
提着裙襬下樓,裴姨幫忙選了一個舒服的鞋子。
寧輓歌剛換好鞋子,門鈴突然響起,裴姨起身道:“司機這麼早就過來了嗎?”
她去開門,走進來的人讓她一怔,“鬱夫人。”
寧輓歌擡頭看過去,方蘭心身穿暗紅色的外套站在門口,肩膀搭着同色系的披肩,端莊典雅,眸光看向她,輕聲道:“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