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初眸光鎮定的看向雲思晚,淡淡的開口:“現在輪到我了!”
唐笙兒的醜事被抖露出來,夏綰綰的真面目被撕開,現在只剩下她的事情沒有被披露出來。
當年的綁架案,她有參與其中,雲思晚又怎麼可能會心存慈悲的放過她?
一直處於懵圈中的薄情突然回過神來,山明水淨的眼眸裡涌上恐慌與不安,迫不及待的開口:“雲思晚,你答應過我,會原諒我媽媽的。”
聲音裡透着一絲乞求,希望她能放過自己的媽媽一馬。
明豔的眸光與薄情對視上,涌上絲絲遺憾,“我也想原諒她,但很顯然她不需要我的原諒。”
薄情側頭看向江靜初,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媽,你就道個歉吧!只要你道歉,雲思晚就不會追究了,你不會有事的。”
江靜初溫軟的眸光看着自己的女兒,眼底流瀉出的光有着同情也有着羨慕,羨慕她的女兒到現在還這麼天真善良。
薄情像是在她平靜的神色裡讀懂了什麼,握住她的手僵住,緩慢的鬆開,欲言又止:“媽——”
江斯年帶着自己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依舊是那一身白衣,乾淨的一塵不染,犀利的眸光落在江靜初的身上,聲音如機械般冰冷,“江女士,你涉嫌一宗謀殺案,麻煩你與我們走一趟。”
看到江斯年的下屬拿出銀色的手銬,江靜初的神色依舊平靜,眸光看向夏綰綰,清淡的開口:“夏姐姐,抱歉……以後我怕再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音落,她平靜的擡起自己的雙手,看着銀色的手銬禁錮雙手,也禁錮了餘生的自由。
“不……不要!”薄情接受不了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警察帶走,情緒激動的上前就想要把江斯年的人推開。
手指還沒碰到就被薄淺徹給制止住了,“薄情。”
薄情擡起頭看他,瞳仁被潮溼浸透,哽咽的聲音可憐的乞求道:“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求求你了……就算是她當年參與了綁架案,那主使的人也不是她,她是無辜的……她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我求求你救救他!”
薄淺徹凝重深沉的眸光看着她,薄脣緊抿着沒有情緒的弧度,一語不發。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也做不到。
當年那件事讓晚晚經歷了那麼可怕的噩夢,成爲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心裡的恨早已超越一切,如果不把他們全部拖進地獄,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有萬全的準備,雲思晚又怎麼會選擇在今天動手!
薄情抓着他衣袖的手用力的骨節泛着蒼白,漸漸的看懂了他眼神裡的意思,手指緩慢的鬆開,眼淚安靜的在蒼白的臉上氾濫,慢慢的轉向了雲思晚,似乎在說: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嗎?
滿意嗎?
雲思晚此刻也在心裡這樣問自己,卻遲遲沒有一個答案。
仇恨原本就是一件雙刃劍,她把自己打磨成最犀利的劍,刺進薄淺徹的心臟時,又何嘗沒有刺傷自己呢!
江靜初當衆被警方的人帶走,所有人都以爲事情到這一步已經結束了。
但——
雲思晚要的遠不止於此。
江斯年讓人把江靜初帶走後,眸光落在薄淺徹的身上,面無表情道:“薄少,雖然之前我們合作的很愉快,但是我們的合作裡可沒有說黑暗帝國可以沾手毒品!十個億的毒品,薄少的胃口可真夠大的,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
他的話一出,全場都沸騰了。
江斯年這根本就是在咄咄逼人,無端栽贓。
黑暗帝國這些年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生意,比如暗殺,比如走私軍火等等,但是有一個規定就是永不沾手毒品,這也是上面的人一直容忍薄家存在的底線。
現在江斯年說薄淺徹沾染毒品,涉案金額甚至高達十個億,有足夠的理由帶走薄淺徹,關他一輩子了。
“姓江的,你欺人太甚!我們黑暗帝國從不沾手毒品,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們販毒!”黑暗帝國的其中一個年輕主事氣不過的大聲吼起來。
“既然我敢說這話,自然是有證據。”江斯年薄脣勾起一抹弧度,夾雜着一絲諷刺,睥睨薄淺徹:“薄少和我走一趟吧!”
薄淺徹眸深如墨,無風無浪的從他的臉上掠過,定格在了雲思晚的身上。
齊耳的短髮,白皙的皮膚,五官精緻,每一處彷彿都是上帝嘔心瀝血打磨出來的,此刻驚豔的容貌沒有任何的表情,漠然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縈繞着冷漠的脣瓣鬆開,喉結上下滾動,逸出的聲音輕的沒有一絲力量,“晚晚,這就是你想要的?”
水晶燈下,她眉眸平和,靜靜的看着他,相望無話。
“你們不能帶他走,他沒有,你們不能這樣對他!”一直冷靜自持的夏綰綰在江斯年要以販毒的罪名逮捕薄淺徹後,冷靜開始分崩離析,瓦解的潰不成軍。
黑暗帝國的人情緒躁動,已經有人忍不住拔槍憤怒道:“誰也不能動薄少,我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媽的,我殺了你,都是你這個女人搞出來的!”有一個男人拔槍指着雲思晚,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雲思晚的後腦勺被冰冷的槍管抵着,神情平靜,沒有半點的恐慌,倒是薄淺徹的臉色變了,眸色寒冽,冷聲呵斥:“陳強退下。”
叫陳強的男人憤然道:“薄少,你到現在還護着她!就是她和警察勾結,故意栽贓陷害你!我要殺了她!”
“我叫你退下。”薄淺徹開口,每一個字都浸着冰塊,寒氣逼人的眸光射向他,“這是命令!”
陳強不甘心的瞪了雲思晚一眼,最終還是憤然的放下了槍。
薄淺徹看了一眼雲思晚,眸色平靜沒有一絲憤怒,再看向在場所有的兄弟,沉聲道:“任何人不準碰她一下,否則就是與我薄淺徹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