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跪在碎玻璃上,粉脣不優雅的張開成“O”形,她詫異的是自己什麼時候懷上顧知深的孩子,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雲嘯天對於顧知深這麼強硬的態度略有不滿,劍眉蘊藏慍怒,欲要開口。
顧知深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伯父,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銳利的眼眸閃爍着堅定而強勢的光芒,語氣霸道的不容拒絕。
雲嘯天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兒,有些話也不好當着女兒的面說,男人與男人私下談或許會更方便點,點了頭!
顧知深下一秒就將雲簡月抱起,她一驚,察覺到母親不悅的神色,拍着他的胸膛道:“快放我下來!”別再惹她爸媽生氣了!
顧知深恍若未聞,走到沙發旁,將她小心輕放下,側頭很自然吩咐溫姨:“麻煩準備冰袋,給她敷臉。”
溫姨點頭,立刻去廚房拿冰袋。
溫熱的大掌輕撫着她的秀髮,溫柔的聲音道:“乖乖的在這裡等我一會!”
不等雲簡月說話,顧知深已經和雲嘯天上樓去書房談了。
陳瀟瀟沒去,走到雲簡月旁邊的沙發入座,看着溫姨拿來冰袋給雲簡月腫起的臉頰冰敷。
大廳氣氛冰冷到極點,陳瀟瀟沒有質問,沒有訓斥,眼神裡的冰冷讓雲簡月心裡比被她甩了兩個耳光還要難受。
她不由自主的低頭,不敢去看陳瀟瀟的眼神,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讓媽媽失望透頂了。
約有二十分鐘,大廳緊繃凝固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顧知深和雲嘯天走下樓,雲嘯天的臉色終於沒之前那麼難看了。
顧知深徑自走到雲簡月的面前,聲音低緩:“阿簡,我們回家!”
“啊?”
雲簡月擡頭半張臉腫的像是豬頭般,一臉的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知深打橫抱起來了。
看到她腫起的臉,顧知深真的很心疼,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她畏畏縮縮,死都不肯告訴雲家夫婦,他們結婚的事!
雲嘯天看到他要帶走雲簡月,立刻出聲:“顧知深,我沒答應你可以帶走月月!”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有權利帶走她!”顧知深寒潭射向雲嘯天,眸光幽然,“爸,只要你們願意,我隨時可以對外公佈我和阿簡的婚禮,也可以隨時將她風風光光的娶進顧家,現在我必須帶她走!”
他不能讓阿簡留在這裡,萬一陳瀟瀟氣惱了又對她動手怎麼辦!
他顧知深的妻子,哪怕是一根頭髮沒有他的允許,都不該被人碰。
即便是陳瀟瀟都不能!
雲嘯天無言反駁。他們結婚證都領了,月月是他的妻子,他完全有權利帶走月月,誰都沒有資格阻攔他。
“顧知深,我……”
雲簡月的話還沒說完,顧知深像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淡淡的打斷她,“臉不疼了?”
呃,誰說臉不疼了,疼死了!
“爸媽,我們走了。”顧知深不冷不熱的丟下這麼一句話,抱着雲簡月大步流星的走出雲家。
一直繃着臉不管不顧的陳瀟瀟看到他們離開,終於坐不住,起身道:“你就這麼讓他們走,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結婚證都拿了,我們總不能逼着兩個孩子真的去離婚吧!”雲嘯天無奈的嘆氣。
陳瀟瀟看着他,神色凝重:“思晚回來怎麼辦?我們怎麼和她交代?”
“思晚自己逃得婚,也許她根本就不喜歡顧知深,沒事的啊……你別想太多了!我現在就擔心顧知深會對我們家月月不好……”
陳瀟瀟聽完,也是不住的嘆氣。
雲簡月被顧知深抱上車,這才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掙扎着要下車。
他是瘋了嗎?
居然當着她爸媽的面把她走了!
“你幹嘛!快放我下去,那是我的家!”
顧知深抱着她的手臂不住的收緊,沉聲道:“阿簡,你現在是我的妻子,跟我回家!”
“我不要……我爸媽已經很生氣了,我不能讓他們……”
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顧知深打斷,“他們已經默許了,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麼能把你帶出來?”
一句話讓雲簡月突然就安靜下來了,不再掙扎着要下車,也不再說話了,安靜的蜷曲在靠窗的位置,把頭埋在了拱起的雙膝裡,像個被人丟棄的孩子。
許時將車子開到了嘉園,停在了門口,顧知深抱着她走進去,吩咐曾沛:“拿冰袋還有消腫的藥膏來!”
顧知深抱着她大步流星的上樓回房間,將她放在牀上。
曾沛很快就將他要的東西送上來了,看到雲簡月的臉先是一驚,但也沒有多問什麼。
顧知深先是給她腫起的臉頰抹藥,動作已經很輕了,可雲簡月還是疼的下意識避開他的手指,秀氣的眉頭皺的很緊。
“忍一忍。”顧知深爲了不讓她閃躲,捏住她的下顎,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力量將藥膏均勻的塗抹在她的臉頰上,用冰袋貼上去,可以緩解疼痛。
“你下去。”
曾沛欠身離開。
“躺下休息會。”顧知深扶着雲簡月慢慢的躺下,手裡的冰袋一直貼在她的臉上。
雲簡月星眸直直的看着他,緊咬着嫩脣的貝齒終於緩緩鬆開了,生怯怯的問:“你說,爸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然他們怎麼會默許顧知深把自己帶走!
顧知深微怔,反應過來輕撫着她的長髮,安慰道:“不會的,他們只是接受了你嫁給我這個事實!”
雲簡月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哽咽了,“我讓他們生氣,失望了。”
薄若蟬翼的睫毛輕顫着落下,晶瑩剔透的淚水慢慢滲出,劃過紅腫的臉頰,閃爍着心碎的光。
顧知深劍眉緊蹙,沒有再開口說話。
現在說什麼話安慰她都是無用的,不如讓她冷靜冷靜,好好的休息。
看着她腫起的半張臉,顧知深就忍不住的生氣。
把雲簡月送到門口,顧知深本是打算走的,卻突然接到電話,爆出緋聞,令博倫形象受損,股票大跌;他不得不先打電話給鬱靳久先處理公司的事。
早知道陳瀟瀟下手這麼狠,他應該先進去找她的,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若不是念及陳瀟瀟是她的親生母親,他早就吩咐人把雲氏夷爲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