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曉萌看來,若不是肯定會堅定否決,畢竟牛,郎怎麼說都不好聽。
在她問的時候其實潛意識就已經傾向於他是牛,郎這一認知了,畢竟夭夭跟他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若不是,早就可以澄清,但他沒有。
想來他也是覺得在陌生人面前承認自己的職業是牛,郎也是不太好,所以纔給出這麼個答案。
“我想你要問我的問題應該不止這一個吧?”
陸曉萌打一個響指,“真聰明,那我就直說了,你在夭夭身邊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想追她?”
衛北錚在聽到‘追’字的時候,眉峰微微聚攏,隨後又很快的展開。
陸曉萌也沒有察覺到他那一瞬間的異樣,依然在那邊說着,“我呢,說實在話,對你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也總覺得你的接近太過於巧合,女孩子嘛,總是要多些防備心,還請你見諒。”
“我理解。”
陸曉萌點點頭,直視他,帶着一點審視的味道:“那你現在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問嗎?”
衛北錚淡淡的開口:“第一,我和夭夭之間不管你信不信,確實是巧合的相遇。第二,我並沒有一絲追她的想法,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陸曉萌等着他接着說下去,等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你這就說完了?”
在陸曉萌的疑惑的眼神注視下,衛北錚輕輕的點頭,表示他的回答已經畫上了句號。
陸曉萌有些不滿,他給的回答相當於沒說。
“你這個樣子更讓我懷疑你對我家夭夭有什麼企圖,難不成所有像你妹妹的人你都對她這麼好,然後還要搬到人家旁邊做鄰居?你這操作也太騷氣了吧?”
衛北錚表情略帶一絲無奈,“我覺得你對我可能有一點偏見,緣分這種事兒誰能說清楚呢?”
“OK。”陸曉萌攤開雙手,“我覺得我們是雞同鴨講,那麼出於對夭夭的考慮,我希望你能離她遠些,對你對她都好。”
衛北錚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暗道:有點麻煩。
“雖然你是她的朋友,但我覺得你好像並不能替她做出任何決定,也不應該干涉她的交友吧。”
“恩,我們夭夭有些情況你是不清楚的,我也沒法跟你說。我也是真心提出這個建議的,如果你真的是爲夭夭好,就儘量少出現在她的身邊,你跟她的一個故人長的很像。”
衛北錚心中微微一動,故人?是指他嗎?他隱約覺得這是在說他。
他不敢肯定,也許是夭夭消失這幾年認識的人。
他感覺到自己有一點點接觸到夭夭失憶的真相了,陸曉萌肯定知道發生過什麼,他一定要揭開這層面紗。
“故人?這夭夭倒是沒有跟我提起過,是她曾經的戀人?傷害過她?”
陸曉萌呼出一口氣,往身後看了看,唐夭夭沒出來。
“我只能說我的一切都是猜測的,傷害夭夭的人是誰我並不清楚,我只能盡我的能力去保護她不被二次傷害,我要阻止一切的可能。”
陸曉萌冷靜的接着說道:“你太像那個故人了,夭夭她已經不記得他了,我不希望因爲你,她再次想起那些不愉快的。”
衛北錚眸子微微一縮,心中震驚不已,傷害?不愉快的?難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嗎?
從陸曉萌嘴中說出的那個人分明就是自己,不是像,因爲他當初跟陸曉萌接觸的少,對他不熟,所以不確定。
小丫頭當年突然消失,他還暗自派人尋找了許久,只是因爲當時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導致他無暇分心親自去找。
直到後來唐夭夭給風爺爺寫了一封信,說她媽媽帶她出去散心,歸期不定。
他這才放棄尋找,想着小丫頭不是無緣無故失蹤,有親人在身邊也不用那麼擔心她了。
如今看來,夭夭當年一定是出事了,被迫離開。
想到這他不由得想起琳琅今天的反應,本就有點懷疑,現在更是覺得太不對勁了。
可是當初夭夭跟琳琅接觸的也少,按理說不應該有矛盾衝突纔是。
陸曉萌看他沉思的樣子,以爲他是聽進去她說的話了,揮揮手,“我就當你同意了,再見,帥哥。”
陸曉萌心情美美的進屋時,被坐在沙發上的唐夭夭嚇一跳。
“啊。”
夭夭被她的叫聲震得耳朵耳朵痛,連忙豎起手指放在脣邊,“噓。”
“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被嚇成這副樣子。”
陸曉萌一步步挪到沙發,沙發都只坐一半,背挺的直直的,就是氣有些虛,“我能做什麼啊,我只是被你突然坐這嚇一跳。”
唐夭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頭沒腦的問道:“哎,你知道我說謊的時候什麼樣嗎?”
陸曉萌眨眨眼,“怎麼?有人說你說謊了?”
“看樣子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
陸曉萌心跳的厲害,她不知道夭夭是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夭夭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畢竟她沒有權利替夭夭決定跟誰交朋友,但是她真的不想夭夭再次受到傷害,能讓她選擇性忘記的人,她不知道那得是多深的傷。
選擇忘記就是塵封自己的心,是逃避是不敢面對,一旦傷疤被揭開,必定鮮血淋漓。
精神上的傷害遠比肉體上的傷害更恐怖,更何況夭夭可能是精神加肉體雙重的。
唐夭夭看到陸曉萌緊張的樣子,‘噗呲’一聲笑出來。
“你做都做完了,還怕什麼,此時你應該理直氣壯一些。”
陸曉萌哭喪着臉,“你果真都聽到了。”
唐夭夭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抱住她,“這沒什麼的,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很開心有你這個朋友。但是……”
陸曉萌見唐夭夭遲遲不說出後半句,急急的問:“但是什麼?”
“但是你把我想的太脆弱啦,這點我很生氣!”
陸曉萌恨恨的推開她的懷抱,“你就是故意嚇我的!”
唐夭夭笑了下,沒否認,“我只是想說,我不怕再次想起那些被我遺忘的,我可以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