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落幕
塵霧盡數散去後,衆人便是見到,那道身影半跪在擂臺之上,衣衫破爛破爛不堪,身上更是有着多處傷痕,而尤其醒目的是,在其右腿處,此時鮮血不斷的向外滲透流出,滴落在地面之上,染紅了一大片。
“樑飛揚?!”
當衆人看清楚那一道比起段皓要狼狽數倍不止的人影時,看臺上,頓時響起了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就在段皓身影倒飛的剎那,他們尚且以爲是段皓在那等兇悍的對碰中吃了大虧,但是如今從眼前的情勢看,似乎那吃大虧的,居然是天元境圓滿的樑飛揚!
這樣的結果,的確大出人的意料之外,看臺上,當樑戰看清樑飛揚身上的傷勢時,盯着場中的目光,陰沉得可怕,一張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他萬萬沒有料到,那個一向被自己視爲家族希望的樑飛揚,居然會被一個少年打的如此之慘。
“混蛋啊!”
樑戰的臉皮微微的抽動着,一道蘊含着些許怒火的聲音從其口中傳出,但他這一句“混蛋”卻不知道在說何人!
與樑戰那張陰沉的能夠擰出水來的臉相比,陸琨瑤卻是在此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伸出玉手,不斷的拍打着胸口處,很顯然,她比任何人都緊張此次的決鬥,不過,在她不斷拍打着胸脯時,一道道的波浪從她的胸前散發開來,發出一種令人饞涎欲滴的誘惑。
“噗!”
在那無數道驚詫的目光中,身形狼狽不堪的樑飛揚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而他的目光之中,同樣是充斥着難以置信神色,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僅僅只有天元境初期修爲的段皓,是如何將自己正面擊潰的!
“這個雜碎!”
右腿上傳來的劇痛,讓得樑飛揚瞬間便是明白,這條腿,多半已是被對方震斷了骨頭,當下不由得咬牙切齒的暗自咒罵了一聲,旋即,擡起頭來,目光甚是怨毒的盯着不遠處的段皓,他暗暗的發誓,只要一有機會,將一定要讓段皓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然而,就在他咬牙切齒,心中更是滿懷怨毒之意時,那身在不遠處的段皓,卻是目光平靜的盯着他,然**了握手中的青冥劍,緩步的朝着他走來。
段皓的走動的腳步越來越快,到得後來,直接是化爲一道影子,迅速的奔掠向已是重傷狀態的樑飛揚,而在其奔掠過程中,一股令人心底發寒的殺意,直接從前者的身體上散發而出。
望着那攜着冰冷殺意暴衝而來的段皓,樑飛揚瞬間便是手腳冰涼起來,眼中的怨毒之色終於是被驚慌無措所取代,以他目前的狀態,段皓要殺他,恐怕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我認輸!”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之際,樑飛揚的面色變了數變,然後猛然喝道,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承認輸固然丟人,但只有活着,纔有翻盤的可能!
而且,他現在和段皓的這種較量,可以說是生死相搏,但同樣也可以說成是比武較量,畢竟當初決鬥的約定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況且,這也是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之上。
所以,樑飛揚此時已經將和段皓的決鬥,無形間換成了一種比武較量。如果是比武較量的話,只要一方認輸,那麼另外一方再施展殺手的話,定然會被認爲嗜殺之人。
而如果是決鬥的話,兩人之間的生與死,就要取決對手的心思了,所以,這個時候的樑飛揚顯然當成比武較量,希望能夠用認輸的手段,爲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他的想法雖然很好,但卻沒有取得絲毫的效果,此時的段皓儼然是將這種較量當做了決鬥,所以,對於他的喝聲,段皓的腳步也僅僅只是微微的一頓,旋即,便是再度一種更爲迅猛的速度急速的衝了過去,那種殺意,不但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在急速的攀升着!
對於樑飛揚,在段皓聽到守衛的言語之後,他便是抱着必殺之心,他相信,若是現在兩人的處境掉換了一下,樑飛揚必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既然如此,他若是再做出那等婦人之仁的事來,倒是顯得太過愚蠢了些。
所以,樑飛揚的喝聲,並沒有打消他心中的殺意,只見他身形急速的閃動間,身形便是掠到了前者的面前。
段皓的這般舉動,也是令得場中不少人頗爲的譁然,不少人都是面色錯愕,顯然是未曾想到,如此年齡的少年,下起手來,竟然是如此的不留餘地。
而更多的人卻是不解,只是一個比武招親有必要這樣置人於死地嗎?不過,當那些人得知樑飛揚當初在洞香春下的挑戰後,也就釋然了。
“小子,你敢!”
面色無比陰沉的樑戰,也是被段皓的舉動驚了一下,旋即猛然的厲聲喝道,緊接着,身形一展,如同一隻大鵬一般,朝着擂臺上急速的撲了過去。
雖然樑飛揚在這次的決鬥中失敗,但畢竟是自己心中的期望,他怎麼能允許別人在自己面前殺死自己認爲最得意的兒子呢?所以,在他喝聲出口時,人已經騰空而起,急速的飛撲場中救人。
不過,就在他的身形剛欲掠出時,一道身影便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眯眯的道:“樑家主,這可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生死鬥,生死鬥那就是生死各安天命,這是規矩,可破不得。”
“陸英,這是招親比武,哪裡來的決鬥?!”
“樑家主,他們之間是決鬥還是比武招親,想必在場的諸多看官也都清楚的很!”說着,陸英便是伸手指向了圍觀的衆人。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就在陸英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些圍觀之人有的則是點了點頭,有的則是臉上毫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
就在陸英出手將樑戰攔住之時,那跟隨他而來的樑同河,季餮,宋明等三人紛紛飛掠而出,直奔擂臺。
於此同時,餘興等三人同時飛身而起,朝着擂臺撲了過去。只不過有一人比他們都先行一步飛離了看臺,飛身掠向擂臺之上,而此人正是那一身紅色勁裝的陸琨瑤。
就在陸琨瑤的身形剛剛站在擂臺之上時,另外的六人,則是一同落在了擂臺之上,將段皓和樑飛揚二人分隔開來。樑同河等人自然是保護樑飛揚不讓其受到段皓的傷害,而餘興等人在見到陸琨瑤對段皓的情意後,自然也不會讓她這個未來的夫婿受到丁點的傷害。
陸琨瑤快步的走到段皓的身邊,一雙大眼睛不斷的在他的身上掃視着,在見到段皓身上除了手臂上的傷勢,並沒有其他的傷勢外,她那顆懸着的小心臟,纔算徹底的放了下來。
被衆人隔開的段皓,心裡不由得暗道了一聲可惜。然後,轉過頭,看了一眼滿眼着急之色的陸琨瑤,微微的一笑,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着段皓的那皮開肉綻的手臂,迅速的從坤靈袋中取出一顆丹藥,親自給他服了下去,看着陸琨瑤的親密的舉動,餘興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就連那密室中的紫袍人也是嘿嘿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衆目睽睽之下,段皓也不忍心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只能無奈的吞服而下。不過,當他剛剛吞服下陸琨瑤塞在口中的丹藥時,身體中便是傳來一陣暖流,緊接着這股暖流迅速的涌上手臂上的破裂之處。
而那破裂之處隨着暖流的涌至立時便是結痂,緊接着便是掉落下來,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雙手臂便是完好如初,就像從未受過傷一般。
如此立竿見影的丹藥,也讓得段皓頗爲的驚訝不已。
而就在段皓二人演繹着郎情妾意之際,那看到樑飛揚已經被自己的兄弟救下的樑戰,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辣,厲聲道:“陸英,你這是在向我們樑家宣戰嗎?”
“呵呵!”陸英微微一笑,“樑家主此言差異,既然是他們二人的決鬥,我自然要維護決鬥的公平!所以,這不是在宣戰,而是在維護公道!”
“哈哈!”聞言,樑戰突然放聲大笑道:“好個公道,陸城主的公道在下銘記在心,就此告辭!”
旋即,樑戰轉過身,高聲喝道:“同河帶楊兒離開!”話落,便是轉身朝着鬥獸場外走去。
與此同時,樑同河狠狠的瞪了不遠處的餘興等人,便是架起樑飛揚,閃身飄落下擂臺,跟隨在樑戰的身後,向着鬥獸場外走去。
不過,在他們剛剛離開擂臺時,樑飛揚一雙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陸琨瑤和段皓。
看着離去的樑戰等人,陸英的嘴角掀起了一抹會心的笑意,旋即,便是飛身掠上了擂臺,環視了一下圍觀的衆人,便是朗聲的宣佈道:“本次比武,段皓勝!”
其實就算陸英不宣佈,衆人也知道了結果,只是如此由城主親自宣佈,而非主持比武的老者宣佈,那也就意味着段皓已經是欽定的最佳人選。
陸英看了一眼段皓,旋即將目光停留着擂臺不遠處其他的參賽者,然後朗聲的問道:“你們中間可還有人要挑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