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季清遙開始細細打量起徐富貴休息的地方。整間屋子都是紅木傢俱,看起來敦實舒服。內側有扇門,推進去是間小書房。打開小書房左側的門,裡面卻有一張餐桌。季清遙不禁搖頭苦笑,這呆子,竟把睡覺,吃飯,休憩的地方都放在了一起,倒是方便。
季清遙逛得累了,就走出書房向臥牀走去。才一坐下就覺得不妥。牀怎麼軟成這樣。翻開牀墊,裡面是厚厚的三層墊子,怪不得這牀坐上去像是進了雲層堆一般。這傢伙愛睡軟牀。又想起她昨晚睡的藤椅,怪不得一整晚翻來覆去,早上還摔着了。
想到這倒是一陣好笑,估摸着天色那麼晚了,這人又跑到哪去了。下了牀,推開門,剛想換冬梅,卻看到坐在門邊的徐富貴。看她歪着頭看似苦惱的樣子,不禁自己也皺起了眉頭。彎下腰,在她耳邊輕喚道:“夫君,夜深露重,怎麼坐在這?”
徐富貴沒想到季清遙出來了,就開始慌張起來:“那個那個,我在賞月呢。”季清遙看着她慌亂的表情,也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那現在夫君賞玩了沒有,可以進屋休息了吧。”徐富貴很想說還沒,但看着季清遙的樣子就是說不出,只得點了點頭,隨季清遙進屋。
明明是自己的臥室,現在的徐富貴卻不自然起來,搔首捏耳,左搖右晃。看得季清遙哭笑不得。但她卻有必要知道這傢伙一到兩人獨處就開始這副樣子的原因。微微撐起笑,對着面前的人喊着:“夫君,過來坐。”說完拍拍自己身下的牀說。
徐富貴聽完摸摸鼻子,龜速一般的挪到季清遙跟前,也不敢坐,就這麼站着。季清遙也不勉強她了。接着說:“夫君是怕我還是討厭我呢,要不怎麼每次獨處的時候總這般不情不願的?”話問出口,季清遙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她介意眼前的人如何看她。徐富貴一聽就慌了,馬上擺起手來,連說不是。
季清遙看着她的樣子,心裡也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情也並不似剛剛浮躁了。深深地一笑,說:“那夫君是爲何?”徐富貴這下更加苦惱了。她能說每次和季清遙兩人獨處,自己的心就跳得很快,一看見她笑就開始身上發熱。不行,堅決不說,說了她該是惱了。想完,就好像堅定信念一般,徐富貴緊緊抿着嘴,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最後卻是一向沉穩的季清遙先沉不住氣了,罷了,這人既然不是因爲怕她或是討厭自己用這樣的方式進入自己的生活,那麼就夠了,至於她心裡的想法以後再問不遲。微微嘆了口氣,說:“罷了,夫君不想說,清遙也不問了。夜深了,休息吧。”
徐富貴一聽大大鬆了口氣,但腦子又轉到休息兩個字,馬上說:“那個,我睡書房去吧。”季清遙猛的一皺眉,書房她進去過,只有一張躺椅,怎麼睡。看着徐富貴一臉主意已定的樣子,下了牀,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衣袖,把她拉到牀上,說:“夫君,我們已經成親,且不論夫君也是女兒身,就是男子,夫妻二人也沒有分牀而睡的道理,是不是?”
說完,徐富貴呆呆的點頭。季清遙繼續說:“那麼,夫君又何必再去睡書房,以後我們就同榻而眠,夫君不要再說去睡書房這樣的話了,可好?”徐富貴繼續呆呆的點頭。季清遙的小嘴這纔有了弧度,幫仍然呆坐牀上的人脫去了鞋襪和外衣,自己也除去了外衣,就看見徐富貴臉一紅,快去鑽進被窩。
稍稍無奈的笑了下,熄了燈睡下了。原以爲今夜必定無眠,卻不知是被徐富貴這麼鬧一通弄乏了,還是因爲那呆子躺在自己的身邊,不一會兒,季清遙就進入夢鄉了。兒徐富貴又如何睡得着,那沒有開過葷的小腦瓜還在想剛剛季清遙脫掉外衣時裡面若隱若現的春光。佛祖啊,快點化我吧,給我個無慾無求的心境可好?
可憐的徐富貴開始了一整晚和佛祖聊天的悲慘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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