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傍晚,冬日的夕陽豔紅柔和,只是少了陽光的照拂,不免還是多了點清冷之感。UC小 說網:杜若之看着眼前稀稀疏疏的柳枝,折了一片,握在手中。嘴上泛着苦澀的笑。
自己沒有隨朱健坐下休憩,而是來到了這冷清的西廂,好像每近一步,就感覺他心心念唸的人也離自己近了一步。所以,當他看見石凳上的墨玉,心猛烈地好像要從嗓子口跳出來似的。而墨玉也看到了他。
眼神裡只有驚訝,並無一點喜色,墨玉就這麼看這杜若之走近,看着他雙眼的欣喜,微微顫抖的身軀。隨即掩了眼中的神色,再擡頭已是一片平靜。低低地對他說:“杜先生怎麼會來?”杜先生,好一個杜先生,就這三個字,硬生生地將杜若之定在原地,心好像沉進了萬丈懸崖。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擔憂再多的愛戀,也只能化成一個淡淡的笑。
接着,杜若之開口:“墨玉,近來可好?”墨玉看着他一系列的表情,只是禮貌一笑,回答的只是輕輕一頷首。她不愛的人,從來不必奢望從她那裡得到絲毫溫柔,更何況他是陪着自己在王府六年的先生,她敬重的先生。所以她更不想有任何改變,讓他還對自己留有一絲期冀。
杜若之看着依舊冰冷的墨玉,他深愛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學生。他的父親是襄王府的賬房先生,父親走後他就進了王府,那年他才十四歲。那時候襄王才十二歲,但沒有一點小孩的摸樣,不怒而威,氣質天成。知道他愛看書,居然就送他到城中數一數二的書院讀書。他自是感激涕零的,所以從那時起,他就發誓一輩子伴隨襄王左右,效犬馬之勞。
他學成歸來已是五年後,那時他看到了墨玉。一個沒有什麼情緒,不講什麼話的女孩,只有看到朱健,她的眼睛纔有了神采。他奉命成爲了她的教書先生,那年他十八,墨玉十四。那時,她遇到疑難,還會側着頭皺着眉,問他該怎麼解。而如今,六年過去了,眼前的人只是兩眼漠然,問他怎麼來了。他情何以堪啊。
就在他默立着,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喲,我道咱們的榜眼爺去哪了,原來是和自己的學生重逢了,倒是本王掃了二人興致了。”杜若之回頭看去,卻是朱健含笑走近的身影,不知爲何,這笑透着濃濃的危險。此時的墨玉早已保持一貫的淡然。她來了?隨之輕笑自己傻氣,既然杜若之在這裡,那她怎麼可能不在呢。微微偏過頭,不想去看那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不想看她永遠玩弄的笑意,永遠看不透她的真心。
朱健走近,輕笑地看着墨玉又看看杜若之,心中便覺得窩火,擡頭對杜若之說:“若之,本王沒告訴你吧,你的學生從來就是要做襄王王妃的人,所以,以後要是想來見本王的王妃,記得要知會本王一聲。本王要和王妃聊聊,不陪了。”說完,拉起坐着的墨玉,拽進自己的懷裡,進了西廂的客房。
想到這,杜若之回頭看看關閉許久的房門,深深地苦笑。自己陪了她六年,還是被她杜絕在心門外啊,但就是從沒進過她的心,他仍不想放,也放不掉。
房內的兩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臉上帶笑,就這麼僵持着,進來多時,卻誰都沒有講過一句話。倒是朱健沉不住氣了,冷笑道:“我的玉兒,倒是會挑地方躲,讓本王好找啊。”墨玉仍然不出一聲。朱健微寒了下臉,繼續說道:“這些天離開本王,可有想起本王,還是早就見異思遷,將本王忘得一乾二淨了?”
墨玉聽着,果然襄王還是襄王,永遠讓人進不了心的人,還真會傷人心啊。繼續默然。朱健被這樣的冷淡激怒了,她自然知道她的玉兒不會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放進心裡,說這些只爲讓她生氣罷了,只是沒想到氣的是自己。快步走進眼前的人,一把將她的臉握緊,硬生生讓她的臉正對自己,說:“別以爲這樣就能離開我,此生此世,你是我的。”
說完,立刻覆上墨玉的脣瓣,粗魯地吸允着,一陣後又換成輕咬,滿意地感受到對方的戰慄,伸出舌尖挑逗着對方的齒背,在順利捉住空隙,立刻**,找到思念已久的甜潤的小舌尖,吸允,交纏。知道體內的慾望漸漸被喚起,身體熱得快要爆炸,朱健遲疑了下,就立刻感到一陣腥味,然後是一陣刺痛。
墨玉抓住她片刻的失神,就咬住了她的脣瓣,陣陣紅絲溢出來,痛在她的身上,可自己的心痛得絕對不比她輕。朱健憤怒地拉開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卻聽到墨玉低低地聲音響起:“朱健,殺了我或放了我,選一樣吧。”
朱健只覺得自己的心,聽到這句話後不知掉到了那裡,只能慢慢放開她,苦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