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微微的挑了挑眉頭,那些有些覺得好笑,但並沒有說什麼。
“那麼請問我的女王大人,有什麼需要我爲您服務的嗎?您總要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雷擎佑真的放下了一切包袱,將自己之前設定的性格,內斂的情緒通通都打破,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大跌眼睛,恨不得自戳雙目以示清白。
可這是真實發生的,他真的這樣做了,放下所有的身段,去哄一個象任性的小女人。
傅晴忍不住失笑,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高冷淡漠的樣子。
“那就先從試菜開始吧!”
雷擎佑的面容一僵,才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可是也不能不跳啊,這個調皮的小女人,居然敢拿他當太監用。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覺得等下有必要讓這個小女人看看,把他當太監用的下場是什麼。
傅晴眼皮猛的跳動一下,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穩住心神,開始專心致志地享受雷擎佑的服務。
“……我要用的是這道菜,這個季節的菌類應該不是很好吃,這點你不是應該知道嗎?而且我不是很喜歡吃這種菌菇,怎麼辦?
這種很基礎的問題上你都會犯錯誤,讓我想要放水都沒辦法,哎……
這道菜多來一點,對皮膚有好處,怎麼難道你不想要我皮膚狀況變得更好嗎?看來你對我的意見還是很大的呢,這點我平時都沒有察覺,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惹來你這麼大的意見……”
諸如此類的發言,傅晴是毫不客氣,隨意自然的就開口說了。
是這個男人自己主動要求表現的,那就不要怪她挑剔高傲了。人本就是隨心的移動,雷擎佑又不是專門伺候人的,怎麼能做到事事盡如人意呢?
可偏偏他忍下來了,在傅晴的百般挑剔之下,還有越來越如魚得水的感覺。
“唔,我吃好了……”
傅晴放下餐具,輕輕地感慨道,然後眼睜睜的看着,雷擎佑沒有來得及收筷子的動作,所以那一筷子海鮮還是落到了她的碗裡。
這種就更加有話說了,既然要挑剔,那就從頭挑剔到尾,傅晴不是做事半途而廢的人,當即便擰起好看的眉頭,不輕不重的數落道。
“還在加餐,是要讓我吃撐了,還是想讓我變胖?”
雷擎佑脣角的笑意加深,狹長深邃的眼眸中,滿滿的寵溺快要溢出來。傅晴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冷淡的起身。
“好啦,你快點坐下,好好用餐吧,要知道我可不是一個苛刻的人,不會讓你餓着肚子表現的。我要評判一個人,都是從全面的角度出發,不會以偏概全。
比如說你照顧我,這餐飯照顧的很周到用心,我也不會給你打一百分,因爲還有其他方面需要評判,這個你明白的哦?”
說完,傅晴率先朝花園中走去,那裡還有她沒有完的,還有她沒有看厭的花朵。
雷擎佑明白他的意思,看來這個小女人氣性很大呀,非要將他使喚個徹底才能解氣,不過這樣也好,他就能摸準他的脾氣了。
他就不信,將他方方面面都伺候周到,她的氣還不能消。
雷擎佑坐下來,搖搖頭,還真是任性的小女人脾氣呢!如果沒有他可怎麼辦呢?
如果遇到的男人不是他……
不,只要想想這種可能性會存在,內心要不要會下意識的拒絕再去腦補,因爲無論是哪種可能性,他都不能接受。
忙活了這麼一通,自己還真的有點餓了,雷擎佑開始低頭吃飯。
這麼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脣角是上揚的,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笑意不知道多了多少次。
傅晴坐到了小花園內的躺椅上,端起一盤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覺得有些鎮定下來。
剛纔的雷擎佑格外不同,就像是一個有着堅硬外殼的男人,忽然被他破開了一條縫,隨即是更加擴大的漏洞,然後經由她的力量,將這個男人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這是一種神奇的感受,傅晴之前從未想過,雷擎佑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
不過也挺新奇的不是嗎,果然,人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她之前的固有印象和信任,都是自己太過自負了。
剛纔她毫無保留的使喚雷擎佑,還真的是稍稍出了一口氣,不過傅晴想開了。
既然還喜歡,既然不得不斷,那就享受這最後的時光。不要去糾纏那些無謂的感受,而是儘量多多的發掘,他與一往不同的地方,或者是骨子裡隱藏很深的特質。
就在她的思緒越來越遠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雷上校的用餐速度還是很快的嘛,怎麼,迫不及待想要來再次表現了?”
傅晴轉過身,眼神中充滿戲謔。
她整個人看起來既俏皮又清麗,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彷彿從她的小嘴巴里說出什麼話來,都是理所當然的,都是真理。
“那是當然了,女王大人有吩咐,我當然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雷擎佑說着,健碩的身體已經欺身向前,與他謙遜的話語不通,整個人充滿了侵略性,讓傅晴原本放鬆躺在躺椅上的的身體有些微微僵硬。
“說話就說話,離這麼近做什麼?”她有些不自然地開口,粉嫩的脣瓣一開一合,若在男人的眼中,無異於某種催化劑。
“離得近了,才能夠貼身服務嘛。”
雷擎佑的動作比語言更快一步,而且是堅定的,和傅晴躺在了同一個躺椅上。
瞬間,傅晴的位置出現了天旋地轉的變化。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直愣愣的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眸子,才發現自己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坐在了雷擎佑的身上。
而她的身下,緊貼着某種不可言說的灼熱。
深邃的眸子裡彷彿帶了些火星,在乾燥的空氣中噼裡啪啦地快要點燃,熱氣從四面方向着傅晴的方向包圍而來,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微微閉上了眼睛。
內心咚的一聲,彷彿石頭砸到了湖底,從剛開始的清脆,變成了沉悶,最後消失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