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的離去之後,她這才覺得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跳躍不安。
不是面臨強敵之時的那種緊張感,而是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心底躁動着,使得她不由的面紅耳赤,心猿意馬。
自小到大,她的身份使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努力的成爲人上之人,叱吒天下。
一直以來,在她的心中,男人,對她來說,不過就是那練功所需的一樣必需品而已。
像司玄衣這樣的男子,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的人,他還是第一個。
所以,在閉門靜思了幾天之後,她終於明白這是爲什麼。
淺笑灼顏的靜靜的佇立於司府的門口,玉竹幽的心不由的有些心思恍惚。
同大多數的女子一樣,她也在焦灼不安,沒有人可以在這麼的一個時刻能夠心平氣和的等着那個男子的到來。
如她所料,門房匆匆而來,他的身後,並沒有那個男子。
見到她的神色不變,門房頗有些爲難道:“姑娘……我家公子說了,他與姑娘不熟……不便相見……若是姑娘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請回吧……”
玉竹幽的脣瓣璀璨綻放:“你告知你家司公子……就說這件事,關乎他的下半輩子……若是不來見我的話,可是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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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之上,司玄衣懷抱着一把古琴,以一塊軟布在輕拭那已經光滑潔淨的湘木的琴身。
春柳手捧一隻藍磁白底的茶盞靜立於不遠的地方,安靜的看着自家的公子那似乎已是恬靜的神色。
身後再次的傳來了腳步之聲,轉首看去之時,見是剛纔的門房去而復返,不由的柳眉倒豎,迎了上去。
“剛纔不是都和你交代清楚了嗎?怎麼這會子還要再來煩公子的呢?”
門房愁眉苦臉的低聲回道:“春柳姑娘……不是小的辦事不力,而是那位姑娘有一句話非要小的轉述給公子不可……”
“還有什麼話?”春柳低聲呵斥道:“你又不是沒有見過那些曾經糾纏於我們公子的小姐……話語既然已經說了,她們若是不聽,就讓她們在門口候着就可以了,怎麼還如此的不懂規矩的再來打擾公子?”
自古以來,司府對那些妄圖上門接近司玄衣的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們,採取的都是自生自滅的態度。
求見的拜帖一律的回絕,她們若是不識規矩賴在那裡不走,也就任由她們自主的賴在那門口之處。
餓了沒有飯,渴了沒有水,困的久了,她們自然的也就主動散去了。
所以,司府的人對這樣的小姐們的死皮賴臉的行爲已是司空見慣了。
門房的臉色此時是越發的難看,他自是不敢直說自己收了人家一大錠銀子,只好囁嚅道:“是小的見那姑娘也算明事理的小姐,想着又是一句聽來挺重要的話,琢磨着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就來回公子這麼一句了……”
春柳轉首看了一眼依舊不急不緩的擦拭着琴身的司玄衣,心領神會道:“什麼話?值得你敢大着膽子來叨擾公子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