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的上午十點鐘，我坐上了省城開來的大巴離開甘源。
車裡多了一些人，亦少了一些人。
多的是大紅，索爺果然如大紅所料，主動把她送了給我。
少的是葉童和凌詩詩，她們已經早一天回了北雄。
大紅只帶了一個很小的旅行袋，裡面裝不下幾套衣服，她和我坐在一起，我道：“大紅小姐你的行裝太簡陋了吧？”
大紅道：“洪門主你不管住吃穿麼？”
“管，我以爲你挺多東西。話說你哪兒人？”
“甘同，三水陳的地盤。另外我再悄悄告訴你，我媽其實是北雄人。”
“真巧，你這算是回老家啊，至少是半個老家。”
“嗯，希望是個好的形成。”
“肯定是，你要相信我不會虧待你。”
車子跑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在中途停了車，進了服務區的餐廳吃飯。
壞消息是，東西很難吃。
好消息是，索爺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秦龍那邊運作很順利，不出意外，人明天就能出來。我聽了一時不敢相信，這小老頭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想不通，不只是我，我給凌詩詩打電話說一遍，她都很意外，很想不通。
兩點鐘繼續出發，下午四點半，我們已經回到北雄。
我沒把大紅帶回農場，讓她留在市區，一棟凌詩詩弄的公寓裡面。這是一棟改建的新公寓，十二層，有電梯，每一層有九個房間。對，凌詩詩是直接開高價跟房主買，而不是租，花了多少錢，我沒問，反正是我的錢。
至於凌詩詩幹嘛弄個這樣的公寓？我覺得她可能是不想住農場，同時她是在爲以後做打算。這從公寓的地段能大概看出來，兩百米的範圍以內是各個政府機構，還有特警隊。再就是有再改建的基礎，雖然不靠近路邊，但四周的環境不錯，能弄成寫字樓。我們的地產公司，能進駐進去。
送完大紅，我去探望了一下藍美玉的父母，和他們吃了一頓飯，回到農場已經快八點鐘。
小巫和孩子我沒有去看
，我想的是，明天秦龍回來再一起見。
我只是去見了龐麗穎，還有葉小梅，然後和蘇櫻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洗澡睡覺。
第二天起牀，持續了一週多的冷空氣終於徹底成功過去，天氣恢復了晴朗。
農場裡面的境況比我來時已經改變了許多，因爲三月的緣故吧，三月花開，到處都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再幾天充足的陽光照耀，肯定會花香四溢，這是龐麗穎喜歡的感覺。
對了，我和龐麗穎種的菜已經開始發芽，不小青綠的芽仔從溼潤而肥沃的土地破土而出。看着這些小生命，我和龐麗穎都很高興，這可是我們一起努力的成果。
我們從屋子搬了兩把椅子出來，就在附近擺好，曬曬太陽，談談二孃，談談索爺，以及我帶回來的大紅。
二孃忽然又低調起來，每次她這樣的時候，我都很忐忑。原因很簡單，她只有在醞釀什麼大計劃的時候纔會低調，否則三天兩頭一個電話，對我說些威脅話。
我就奇了怪，每次鬥嘴贏的都是我，她卻一直來電話做口舌之爭自取其辱，搞不懂這心理有多扭曲。
當然我最想搞懂的是，她說的話的真實性。
當初華生門和龍門的爭端，她是不是就是那個決定性的搞屎棍？
無奈我聯繫楚夢環，人家壓根沒興趣和我說話。其實東雄不亂，反而蘇櫻告訴我的結果是，東雄很平靜，任家一丁點動靜都沒有，楚夢環不應該很忙。
下午兩點半，我見到了秦龍。
他不是從進站大巴上面下來，而是從一輛甘源牌照的城市越野下來。
他兩手空空，身上除了一套索爺給他準備的着裝之外，沒有一件別的行李。
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對他笑笑：“突然又出了來，還能見到老婆孩子，什麼感想？”
秦龍眼神很茫然：“感受……可以說誠惶誠恐吧，不知自己是不是能夠幫到你。”
“呵呵，你在試探我呢？”我收住笑容，用很認真的口吻道，“我說句實話吧，只要你盡力而爲，即便你什麼都幫不上忙
，我都不會把已經給予你的剝奪走。我這樣說，你能放心了吧？”
“你有大人物的風範。”
“我有時候一樣很小氣。走吧，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去見你老婆孩子。那算是老婆吧？”
秦龍邊跟着走邊道：“沒領證件。”
“也算。你需要去買點什麼東西嗎？”
“如果你給我借點錢的話，想給我兒子買份禮物。”
“老婆不買？”
“如果你借多點，買。”
“你這樣說話，我不習慣。”
“你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我其實也不習慣，但這不是裝，是心裡真的對你敬佩和感激。”
“好吧！”
上了車，楊冰載着我們往前開了幾百米，路邊就是一家銀行，她下車取錢，我和秦龍在車裡等。
秦龍很嚴肅的問了一個問題，他道：“洪門主，虎幫弟兄在北雄這邊是不是有好幾百？”
我伸出一個巴掌：“五百，他們都在郊區的一個工廠，幫忙做些小活掩人耳目。”
“他們沒怎樣吧？”
“暫時沒有，往後不知道，看你在虎幫的地位吧，雞姐說，很多人都很崇拜你，你有一呼百應的底子。”
“崇拜說不上，主要是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拉他們進去。我自己算過一筆賬，我進去前的虎幫總人數，我能拉十分之四出來，再多辦不到。”
“就是多少？”
“兩千。”
吃驚，虎幫有那麼多人嗎？當然秦龍不至於對我撒謊：“還是那四個字，盡力而爲，這是人員方面。至於別的方面，你多給我一些信息，你認爲從什麼地方發起攻擊最容易擊破楚夢瑤？”
秦龍很遺憾的搖頭道：“楚夢瑤這人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各種防着自己人。原來虎哥立的規矩，以及重要的職位，比如管收錢，管花錢的人，已經全部被換掉。我們放東西的倉庫，還有我們有股份的公司資產，亦被她整理過。現在可以說沒幾個虎幫人知道，具體虎幫的能力去到哪，有多少錢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