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
“費遠,你回來啦?”楚綸止一個人隱在黑暗裡,看着面前這個多年的搭檔,聲音有些虛弱的高興。
看着一地的啤酒瓶,費遠狠狠皺着眉頭,“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敬語,沒有稱謂,就好像一直以來的好兄弟一樣的質問,楚綸止卻笑了,“阿遠,報應不爽啊!哈哈,哈哈,看看,如今我就落魄了!”一腳踢了一下酒瓶,酒瓶咕嚕嚕滾遠了,楚綸止的視線一直隨着那個酒瓶,直到它停下,他再繼續踢另一個酒瓶,然後一個人喃喃自語……
“是蘇小禾?”費遠試探的問道。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楚綸止,在自己眼中,他不僅僅是運籌帷幄的上司,還是待自己如親人的小弟弟,自己會無怨無悔的輔佐,即使是一輩子!他見識過被母親無視之後依然能夠高傲的昂首闊步,走得比別人更好,他也見識過他對待別的女人的無情,有興趣的時候能爲你摘星星掛月亮,沒興趣的時候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賞給她!而自從那個蘇小禾闖進他的生活後,他就變了,他會因爲蘇小禾開心的跟他說一些瑣事而一整天眉開眼笑,也會因爲蘇小禾讚賞一下別的男人,比如自己,就會小孩一般任性的施以懲罰,他知道的,楚綸止,陷進去了,今天這樣,估計就和那個小丫頭有關。
“別提那個狠心的女人!”楚綸止長手一揮,滿桌的文件都掃落在地上,可是他還在拼命拍着桌子,“反覆無常!臭女人!昨天還好好的,甚至今天早上還是
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好像昨天的她只是一個幻影,我自己想象出來的一樣!幹什麼呀?我哪裡惹到她了?她憑什麼這樣對我?我還有哪裡做得不好?”說着說着,楚綸止的聲音低了下去,甚至到最後在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費遠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大概已經猜到了些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她跟你說了什麼麼?還是,這只是誤會?”明白了這個坎是楚綸止不願意面對的,甚至是措手不及,現在的他,已然方寸大亂。
“呵,誤會?你知道麼?”楚綸止嗤笑的站起身來,有些東倒西歪,還是費遠上前扶住了才站穩,楚綸止一臉憔悴,“明明昨天晚上還跟我言笑晏晏的,甚至我去了醫院,她那樣着急,無微不至的照顧了我大半夜,我不相信那是假的,可是早上回去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來了就跟我辭職,沒有任何理由,還咄咄逼人的樣子,最可惡的是,還把她的好朋友,一個破花瓶塞給我?怎樣?是要做媒人麼?她以爲我楚綸止少女人還是咋地?沒心沒肺!”估計意識還算清醒,也可能是終於有一個可以傾聽自己訴說的朋友了,楚綸止將事情說的很有條理。
“你進醫院了?”費遠的重點卻在這上面,“早上剛出醫院,那你還喝酒,不要命了?”費遠直接把楚綸止摔在沙發上,擰着眉,隱隱有些怒意。
“阿遠,你別生氣啊!”楚綸止癱在沙發上笑,“我有分寸的,我死了,讓那個沒心沒肺的女
人嫁給別人是麼?呵,我纔沒那麼傻呢!呵!”楚綸止打着舌頭,可是吐字卻還算清楚。
費遠的心沉了下去,自己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這種感覺,如果楚綸止現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麼看這情況,接下去的路還要更艱難,不知道這個初涉情網的人能不能堅持下來,那個蘇小禾……看起來,應該也對楚綸止有興趣,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兩個人忽然就翻了臉,還有那什麼破花瓶,又是怎麼回事?費遠鎮定的開始思考各種情況,威逼利誘?姐妹情深大過朦朧愛意?許是要好好考量一番了!
“好了好了,咱們先回家好好休息,我幫你去問問。”費遠拉住一個勁兒捶着沙發邊沿的楚綸止,好生勸慰。
“不要!我要讓那個女人好好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她以爲離了她,爺就不能活了麼?切!做他孃的青天大白夢去吧,爺要比以前更好更滋潤!”楚綸止揮開費遠的手,大聲嚷嚷着,好像要讓全世界知道,這個果斷的決定。
費遠搖搖頭,死鴨子嘴硬!果不其然,一會兒,楚綸止拉住了費遠的手,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卻是說不出來的委屈脆弱,是費遠從不曾看見過的憂傷,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可是費遠就是知道,這傢伙,就是想讓自己去好好查查!輕輕嘆了一口氣,“咱們先回家!”說着攙扶起楚綸止,楚綸止抿抿嘴,沒有說什麼,垂下了眼簾,將半身氣力全部擱在費遠身上,踉踉蹌蹌的跟着離開,留下一地的空瓶子,訴說着暗夜的悽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