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打開,蕭衍青就帶着姜昭走了出去。
路過辦公區,這大晚上的,竟然還有好幾個員工在加班,其中就有項杭。
見有人走進來,大家紛紛擡頭看去。待一看見來人竟是蕭衍青,衆人又一個個的忙低下頭,生怕和自家部長對上了眼睛,被部長捉個正着。
不過,已經看見走在蕭衍青身後的姜昭的他們,心中齊齊泛起了八卦。
這年輕姑娘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啊!
最關鍵的是,她和部長是什麼關係啊?!
第一次見自家部長帶外人進來,幾人好奇心爆棚,簡直就快要壓制不住他們對蕭衍青的敬畏,恨不得能立馬湊在一塊兒,好好溝通溝通互相的想法。
蕭衍青並不知道自己的下屬在想什麼。
他站在辦公區外,指着埋着腦袋的幾人道:“你們幹嘛呢?部裡來新人了沒看見嗎?都起來打個招呼!”
雖然他自覺自己的態度挺隨和的,但聽在幾人的耳朵裡,卻猶如雷聲乍響,讓人心驚膽跳。
“唰”的一下,衆人齊齊站了起來,身板挺得筆直,面對着蕭衍青和姜昭大聲喊道:“部長好!新人好!”
“……”姜昭的心情有些複雜,尷尬的笑道,“你們好,你們好。”
這些人不都是靈師嗎?怎麼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蕭衍青倒是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給幾人做着介紹:“這是姜昭,她之前是我們部門的編外人員,近期應該會正式入職,是你們的同事。姜昭,那個胖子叫方忡量,他旁邊的瘦個兒叫白玹皓。項杭你是認識的,坐項杭對面的是駱智愚。部裡其他人暫時都不在,他們幾個是今天上晚班的人。以後有機會,我再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
方忡量和白玹皓都是男人,駱智愚卻是個女靈師。
當然,光聽名字的話,真的很難聽出這竟然是個女生的名字。
姜昭笑着和幾人一一打了招呼。
方忡量三人一聽姜昭是同事,態度頓時熱絡了不少。
項杭還悄悄朝姜昭眨了眨眼睛,表示對姜昭的到來的歡迎。
蕭衍青見狀一下就黑了臉,沉聲問道:“項杭,莫冠靖的問題都審問清楚了嗎?還有湯曼曼,她的情況找鬼仙前輩看過了沒有?”
一提到正事,項杭頓時緊張了不少,忙道:“部長,莫冠靖雖然是我帶回來的,可他的審問工作不歸我管啊!至於湯曼曼這邊,我已經聯繫過在部裡有記載的鬼仙前輩了,可是他們都還沒有迴應。”
也就是說,關於前者,項杭毫不知情。關於後者,則是毫無進展。
蕭衍青頓時沒了脾氣,擺擺手道:“你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部長!”
四人齊齊應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做着手裡的工作。
蕭衍青帶着姜昭進了辦公室。
確定部長看不見自己了,方忡量等人立馬湊在了一塊兒,議論着姜昭這個被部長親自帶進來的新人,和剛剛那正襟危坐的模樣全然不同。
關上門,沒了外人在,蕭衍青的情緒這才恢復了往日裡的輕鬆。
姜昭偷笑道:“你平時和你的下屬們,也是這麼相處的嗎?”
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那些下屬們到底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蕭衍青認真的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姜昭更想笑了。
蕭衍青完全get不到姜昭的笑點,他給姜昭倒了杯清心茶,就把關於湯曼曼的卷宗翻了出來。
“你先看看吧!”蕭衍青知道姜昭的來意,指了指桌上的卷宗道。
說是卷宗,其實湯曼曼昨天晚上才被帶回來,聯繫的鬼仙前輩又還沒有到,所以蕭衍青這邊收集的資料有限,不過才幾張薄薄的紙張而已。
姜昭原本正在享受清心茶的茶香,聞言忙放下茶杯,將湯曼曼的卷宗拿在了手裡。
卷宗記載了湯曼曼生平履歷,包括她在哪家醫院出生,在哪裡長大,在什麼學校唸的書,全都應有盡有。姜昭一路看下去,甚至還在裡面看到了湯曼曼的幾起早戀記錄,以及她在中學校園裡欺凌其他學生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瑣碎事件,更是數不勝數,恐怕連湯曼曼自己都未必記得有這麼清楚。
看完這些記錄,姜昭突然發現,原來她對同住一間宿舍的湯曼曼半點都不瞭解。
她本來以爲湯曼曼只是脾氣有些不好,心眼兒有點小而已。可她沒想到,湯曼曼竟然還能做出欺凌別人的事情出來!
這簡直就是在爲惡!
難怪莫冠靖那麼容易就掌控了湯曼曼,原來她的心,早就不乾淨了。
可即便湯曼曼曾經爲惡過,她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將湯曼曼過去的履歷放在一邊,姜昭重點關注湯曼曼如今的狀態。
正如姜昭之前所判斷的那樣,湯曼曼如今正處於活人和殭屍之間。爲了避免她繼續向殭屍一方轉化,蕭衍青將她關在了一間佈置有特殊陣法的監獄裡,可以將她體內的陰氣和死氣一點點的逼出來。
只是湯曼曼畢竟是個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住陣法之力。
現如今,靠着她那一半的殭屍體質,她還能勉強撐得下來,但也倍受痛苦。一旦她體內的死氣減少,她對陣法的承受能力就會越弱,讓人無從下手。
姜昭頓了頓,擡頭看向蕭衍青,甩了甩手裡的紙張道:“你這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蕭衍青故作不解。
“少給我打馬虎眼兒啊!”姜昭纔不吃他這一套,直接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這裡都有些什麼佈置,但光憑你的能力,就有的是辦法壓制湯曼曼體內的變化,讓她暫時維持原狀不變,直到可以解決她身上問題的鬼仙前輩到來。可你偏偏選擇了把她關在陣法裡面,時時刻刻逼迫她體內的氣息,讓她無時無刻不遭受死氣噬體之苦,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懲罰她嘛!”
蕭衍青嘆了口氣:“看破不說破,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了!”姜昭朝他翻了個白眼兒,“可那是對外人,又不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