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時候大伯的母親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但是她並沒有表示什麼,大伯嘆了口氣,心裡還是很不爽,回頭看看寧華詩,說道,“孩子留下,你走,我會找機會去和南芝說清楚!”
這種事當然要說清楚,不然他們胤家怎麼可能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但是,寧華詩不是那麼容易趕走的,她在大伯的家人面前冒充是陳南芝,而且比大伯要先趕到胤家,早就已經給胤家人洗腦了,說什麼她已經和陳家斷絕了關係,她是和大伯私奔離開的,已經在外面漂泊了一年,現在因爲有了孩子,就想給孩子一個安穩的家。
而大伯的父親,當初反對他們在一起就是因爲陳南芝是陳家人,但現在聽她說已經和陳家斷絕關係,在外也漂泊了一年,再加上孩子的因素,大伯的父母商量一下,最後竟然同意寧華詩留下來,並且和大伯結婚。
大伯想將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和家人,但是寧華詩卻來威脅他,“你真的想要告訴你父母事情?一年前你被陳南芝下蠱毒,她想害死你,而你也差點就死了,你是胤家的長子,你的能力也優秀,你以後是要做胤家族長的!”
“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了,陳南芝差點害死你,你覺得你們兩家還能這麼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爲了孩子,爲了南芝,還不如就這樣吧,孩子肯定是你親生的,你又不吃虧,和我結婚難道就這麼勉強?”
大伯聽了她這話,也覺得十分的糾結,一半還是想堅持要說出實情,一半又覺得想這件事就此了結,不再來煩惱他,反正陳南芝已經這麼狠心丟下他,丟下他們的孩子。
加上大伯考慮的那幾天,寧華詩也一直在他耳邊勸他,就有點像催眠,像洗腦,最後大伯竟然同意了,和寧華詩結婚,就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
大伯和寧華詩的婚事在全村大擺筵席,席開三天,但是最後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的時候,寧華詩卻說不希望自己公公婆婆陪同,理由是什麼去縣城裡採購,要走很遠,其實是寧華詩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
大伯沒說什麼,本身答應和寧華詩結婚,就已經是接受了她以陳南芝的身份待在胤家,幫她隱藏身份也是理所應當。
就只有他們兩人去了縣城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照照片的時候,寧華詩笑得很開心,大伯卻怎麼也笑不起來,拍照的工作人員說了好多次讓他笑得開心點,可他就是無法發自內心的笑出來,最後拍出來的照片很是彆扭,大伯笑的很難堪。
大伯雖然和寧華詩結婚了,但是他對她一直都是若即若離,不過寧華詩並不強求什麼,賢淑的待在他的身邊,幫他打理家裡的事,而大伯也回到了自己身份,偶爾出去幫人看看風水,幫人解決一些小問題,日子過得真的就是很平靜。
南芝和他的女兒也半歲多了,會在牀上爬來爬去了,會對爸爸媽媽說的話有所反應,那一年中秋節,大伯從外面回來,帶了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回家,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吃東西賞月,大伯那晚心情也挺好,喝了一些小酒,最後寧華詩扶着他回屋。
第二天早上起來,大伯發現兩人身上都未着寸縷,他還將寧華詩抱在懷裡,以及牀單上的落紅,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有些懊悔,但又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寧華詩畢竟是他的妻子,結婚那麼久,還有名無實,那也是對寧華詩的無視,對她也不公平。
大伯沒有說什麼,趕緊起牀,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再去嬰兒牀邊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她還睡得很香,捏了捏女兒肉嘟嘟的小臉蛋兒,然後再親了親,大伯就又離開村子,去外面工作。
兩個多月後,家裡傳來寧華詩懷孕的消息,算一算日子,就是中秋節那晚的事,大伯的心情比他想象中要平靜,覺得自己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接受了寧華詩,所以這次她懷孕了,也沒那麼吃驚吧。
大伯回到村子裡照顧寧華詩,寧華詩明顯的要比之前開心的很多,再加上大伯也回來照顧她,她覺得那一段時間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寧華詩懷孕六個多月有餘,大伯的父親卻叫上了他,要去四川一趟,說是有一個大戶人家,請他們去家裡看看,好像是那家裡有些不對勁,那大戶人家家裡開始出現一些不對勁後,那家裡人也經常出事,莫名其妙的生病,車禍,反正就是各種不幸的事都發生了。
一般發生這種不自然,不尋常的事,絕大多數要麼是邪靈作祟,要麼就是家裡祖先不安寧,才惹得後輩也沒好日子過,大伯的父親就帶上他,讓他一起去那家人看一看。
寧華詩知道大伯又要出遠門了,大着肚子囑咐他凡是要小心一點,幾個月後,兩人就是兩個孩子的爸媽了,他一定要小心,大伯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就跟着自己的父親離開了。
他們在四川那裡剛待了沒多久,可能也就半個多月的樣子,那大戶人家的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是祖先不安寧,現在最主要的是要解決他們家祖先的一些遺願問題,但是大伯的心思卻有些恍惚,這裡是四川的邊界,離湖南也很近,大伯便又開始想起陳南芝。
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想陳南芝也應該過得不錯,而自己也還行,至少內心是比較平靜,就當做是老朋友再見見面,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她過得不錯,他也就徹底的放心了。
所以,大伯偷偷的跑去了湖南,回到了陳家所在的那小縣城,他們家大門的模樣依舊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麼改變,但大伯卻比兩年前要成熟穩重了許多,他敲響了陳家的大門,傭人來開門。
看大伯他的衣着都挺高檔,且很穩重,傭人們就覺得他會是自家老爺的朋友,就問道,“您是來找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