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洵仔細的想過了。
與其在雷震子那邊一個一個的來。
倒不如和肖亮達成合作。
罪大惡極的人,你全都推給我。
可以大幅度提高效率。
而且信息更加全面,準確。
肖亮下意識的笑了。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這件事似乎挺難辦的。
礙於那三位老人的壓力……
這事兒還是需要研究、協商。
“到底算不算數?”馮一洵追問道。
媽的。
不管了。
當時只說放人,又沒說不能加入!
“算!當然算數!”
“行,咱們約法三章。”
“首先,我只幫你們辦大案要案,抓小偷,電信詐騙之類的別找我。”
“其次,如果我殺人,別來追究我的責任。”
“最後,這件事必須幫我保密,絕對不能讓我家裡人知道。”
“否則合作隨時取消,怎麼樣?”
肖亮大腦飛速運轉着。
馮一洵提的這三個條件。
根本不能算是條件。
處處都是單位佔便宜,白嫖他的勞動力。
“你是不是在睡覺?不如等你睡醒再說?”
肖亮長時間沒回復,馮一洵這樣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在審訊龍孝信,一時走神了。”
“你提的要求沒問題,我都答應你!”
領導們愛咋地咋地吧,馮一洵這樣的同志,絕對是不能錯過的。
大不了吃個處分的事情。
我也是爲了工作效率。
有本事扒我衣服!
“審龍孝信?”馮一洵頓時喜出望外。
本來還想着動動腦筋呢,沒想到他這會兒已經被抓了。
“對啊,韋強手機裡有和他的聯繫記錄,但內容只有一個數字1。”
“這不構成有力證據,我們還在想辦法呢。”
照理說,肖亮把這些事情泄露給馮一洵,是違反原則的。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馮一洵已經是咱們的人了。
“行,你稍等一會兒。”
馮一洵閉起雙眼,手指一通掐算。
3分鐘後。
“放棄這條線,韋強很謹慎,沒留下任何證據。”
“聯繫鑑察院,查他們公司的賬。”
“5年前有一筆280萬的工程款沒給。”
“問他那個包工頭哪裡去了。”
“屍體在大渠蕩南面的水底裡,澆了水泥的。”
“屍體左手無名指的指甲蓋裡,有龍孝信的一截頭髮。”
“仔細找找還能找到兩具懷孕女性的屍體,都是他乾的。”
“行了夠判了,抓緊去查吧,快快快,跑步前進。”
一番話信息量之大,就連肖亮的小腦瓜短時間內也消化不過來。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辦!不說了!”
肖亮不知道馮一洵爲何忽然改變主意。
但不論怎麼說,這都是對社會有好處的。
我管你爲什麼呢!
……
8點40。
金劍鋒正在食堂裡吃早飯。
按照不成文的規定,第一排桌子,都是領導們用的。
肖亮端着一碗大排面,坐在了金劍鋒的對面,將馮一洵的加入,進行了彙報。
金劍鋒眉頭緊鎖着。
手上的油條,頓時就不香了。
“老金,你還猶豫什麼呢?馮一洵同志的加入,對我們,對社會來說,不好嗎?”
“人家連工資都沒提,就想着幫忙。”
金劍鋒無奈道:“這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馮一洵同志出了事,那三位都跳出來了。”
“我要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同意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你就打個招呼唄。”肖亮不以爲然道:“很難嗎?”
“哪有這麼容易?”金劍鋒瞪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以你的級別是沒有知情權的。”
“昨天給咱們送香蕉的秦老師,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
“什麼人?”肖亮問道。
“唉,我不能說啊。”金劍鋒嘆了口氣。
肖亮都快瘋了。
“不能說你給我囉嗦什麼!反正我不管,我已經答應馮一洵同志了!”
“這種事情你怎麼能擅作決定呢!”金劍鋒瘋狂壓低着聲音怒吼道。
“那怎麼弄!拒絕馮一洵同志嗎?!人好容易給我打個電話!”
肖亮越說越激動,直接站起身子:“老金你到底怎麼回事?!
“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怎麼能猶豫呢!”
“不是你說的要做個好警察的嗎!”
一番怒吼,迎來了不少同事的目光。
“你給我小點聲!”金劍鋒咬牙喝道。
肖亮一屁股坐了下來:“反正我已經答應他了。”
“並且馮一洵同志已經給出了查辦龍孝信的線索和偵查方向。”
“你就算扒我衣服,我腦子裡也裝着那麼多陳年舊案呢。”
“這份事業,我是要幹一輩子的!”
看着義正言辭的肖亮,金劍鋒的一腔熱血也被激起。
這要是再不答應。
咱都對不起當初的宣誓!
“行!”
“沒問題!”
“但這一切都是你的個人行爲,我完全不知情……”
“我由衷的支持你做這件事。”
“但你不能把我害了……”
“亮哥,我明年就退二線了……”
“不瞞你說,5月份體檢,我查出來早期肝癌……”
“讓我好好接受治療,定點下課,可以嗎?”
肖亮重重的點了點頭。
自己一沒違法,二沒犯罪。
對得起帽子上那枚徽章!
“行,你有病在身,這種油膩的東西少吃一點。”
說完,肖亮順走了金劍鋒手裡的油條。
肖亮走後。
金劍鋒也完全沒了胃口。
茲事體大。
必須要彙報。
他拿出手機,找出了秦貫通的電話。
“老師,有個情況我想和您反應一下……”
……
金劍鋒憤然站起身子,朝着電話中怒吼道:“怎麼了?”
“我怎麼了?!”
“不是你說的要做個好警察的嗎!”
“啊?!”
“我就答應了!”
“我就同意了!”
“有本事你扒我衣服!”
“這份事業,我是要幹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