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咄咄逼人的嬴政,雲中君也是大動感火,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僅僅是一個分身居然也這麼強悍了,那麼本尊就更不用說了,再加上原先屬於自己的肉身,有多麼的厲害想一想就知道了。
“嘿嘿,老匹夫感覺怎麼樣,如果你現在投降的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或許能讓你做我的僕人。”
“哼…”雲中君也是了得,面對如此幾乎就是打臉的言語,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小兒修得猖狂,看我來取你狗命。”
說話間,只見天空雷雲滾動,血紅色的雷電在烏雲中翻滾,把本來黑漆漆的世界一下子就變亮了起來。
不過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雷看似雄偉磅礴,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不僅僅沒有雷聲,就連別的任何聲音都沒有,整個世界就好像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好像是我突然變成了一個聾子一樣。
下一秒,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天上的烏雲中緩緩落下,那可以毀天滅地的雷電纏繞在他的身側,冒着白光,如果被別人看見的話,那麼絕對會當成仙人。
“我勒個去,這幕場面好像在哪裡看見過,有點熟悉…”
“想起來了,這不是和在李斯墓的時候,在那個暗道裡面看到的神仙畫一樣的,這是情景再現嘛。”
風吹拂着雲中君的衣袍,隨着他的緩緩落下,我也算是看到了雲中君的真面目。
潔白的衣袍風神飄散,配上白色的頭髮和長髯,還有右手上的一個拂塵。
如果不是我現在長了很多的見識,在看到這幕的時候,就會跪下來直呼仙人,更別說是在兩千多年前了,那時的先人迷信思想更甚,不叫仙人就奇怪了。
雲中君就那麼漂浮在半空中,和嬴政兩個人對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彼此,從兩個人的眼中,我看不出那種生死大仇的樣子,反而有一種憐憫和惋惜。
“他們這是在幹嗎?”我在心中想道。“剛纔不是還喊打喊殺的,怎麼兩個人看見了彼此就啞火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如果兩個人的眼中流露出了含情脈脈,那麼我就快懷疑兩個人是不是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感情,可是就這麼看着對方,不打架,也不言和,算是怎麼回事。
“嘿嘿…”嬴政冷笑了幾聲。
聽到有人說話,我那提在嗓子眼裡面的心就落了下來,說實話看“無聲電影”還真是一種遭罪。
“終於肯出來受死了。”
“切…”雲中君表示不屑,擡手一翻,手中的拂塵就化成了一把長槍。
也不再廢話,挺槍就朝嬴政殺了過去,速度之快都在空氣中帶起來了轟鳴的聲音。
“哈哈哈…來得好…”
嬴政也不含糊,剛想擡手取兵器迎敵的時候,就“咦”了一下,因爲他看見雲中君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我。
這突然的襲擊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中君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就抓住了我。
“唰…”
我就聽到耳邊風聲作作,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看方向是朝鬼蜮的深處。
“老匹夫你想幹嗎,我和你拼了。”我大怒學着嬴政的口氣罵道,就要暗中使壞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嬴政的聲音。“休跑,把天書留下…”
聽到嬴政的聲音,我剛升起來的念頭就被按滅了,背後直接冒出了冷汗。
“看來還是跟雲中君走比較安全,不過看他出場的方式很牛掰的樣子,現在怎麼就跑了起來。”
於是間我就問道:“我們跑什麼,你打不過他嗎?”
本來還在專心逃跑的雲中君,聽到我這話原先那古井無波的面孔,一下子就變了顏色,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低頭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大聲嚷嚷道:“小子還不是怕我和那龜孫戰鬥的餘波,波及到你。”
不過我怎麼聽,都是有點底氣不足。“如果你打得過他的話,那麼又怎麼會讓我受到波及呢。”
隨後想想,我就回過味來了。“這是打腫臉充胖子吧,你現在只有意念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而這個嬴政也只是一個替身,犯不着和他拼命。”
這是雲中君的主場,雖然後面的嬴政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勝過他,但是在追擊的途中,不斷有各種障礙物突然出現,稍微爲我們爭取到了一點的時候。
“轟隆隆…”
天空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巨石,呼嘯着砸下,時而會是一些木頭,更或者雪峰一類的東西,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也正是這些東西的阻擾,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一轉眼我就看不到後面的嬴政了,因爲這裡突然出現了一片茂林,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麼牛,怎麼還要跑啊。”
“嘿嘿…”我賠了一聲笑,說道:“老大,你這麼厲害幹嗎要跑,直接變出來幾百個人,然後把他幹掉不就好了。”
剛剛說完,我就感到雲中君身子一震,好傢伙差點沒有摔下去。
不過雲中君的身手還不是蓋的,順勢就落到了一個山坡之上,把我丟到了一邊,在一塊大石頭上面坐了下來。
等他喘了好幾口氣才重新恢復正常,隨後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以爲我是什麼?”
“神仙…”我直接脫口而出。
說到神仙,雲中君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你也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
“難道沒有嗎,那你剛纔的手段是什麼?”
“那都是幻象罷了。”
“幻象?”我有點不敢相信,嬴政可是真真切切地破壞了那些東西,怎麼可能是幻象。
看到我的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雲中君繼續說道:“嬴政小兒之所以明知道是幻象,還要去攻擊那些東西,究其根本就是,在幻象中藏有真實的殺招。”
“哦”我的音調拉得老長。
“唯有真真假假才能阻擋他,不然我們就不會這麼容易逃出來了。”
“那你在幻象中藏了什麼殺招?”
“沒有殺招。”
“什麼?”我大吃一驚。
“我瞭解他,知道他是一個謹慎入微的人,所以不管有沒有殺招,他不會貿然攻擊。”
這大概也印證了那一句話,最瞭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