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的憋悶讓我幾乎窒息,周圍的沙子已經把我團團淹沒,那種力道還在繼續增加着,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往下沉,還是已經沉到最底下,眼睛已經失去了原來的作用,我不敢睜開,如果那麼做的話,死之前肯定還要遭一番罪,被一粒沙子迷了眼就相當的難受,如果無數的沙子涌到眼睛裡,那滋味肯定倍爽。
在這裡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用一個石磨盤在不斷地碾壓你,一邊一邊又一邊直至死亡,心靈和肉體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絕對不會想象得到的,我想項季和杆子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我們現在算是命懸一線了。
“哎…那該死的蟲王。”這是我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我就暈過去了,是因爲缺氧,但是我心中明白只要那絲心神的失守,自己將永遠不會醒來,陷入那萬劫不復的境界。
…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候,當我逐漸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沒有一絲的光芒,也沒有一絲的聲音,這不由讓我感到一絲的迷茫。
“難道這就是亡靈的世界?我已經死了嗎?”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念頭,處於那麼一個境況之下,想要逃出生天可謂是癡人說夢話,但是現在自己居然有意識,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已經死掉了。
很奇怪的,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但是一點都不傷心和害怕,好像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了。我就躺在那裡,等着牛頭和馬面前來鎖魂,說不出的怪異,貌似能看到那兩位小鬼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旁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絲動靜,我一驚,心想:“難道牛頭和馬面這麼快就來了?”
“啪…啪…”
那邊突然閃起了一絲的火星,讓我驚訝非常,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道小小的火苗在我旁邊亮了起來,一下子就讓我眯起了眼睛,畢竟在一個極度黑暗的環境中,突然出現了火光,一時讓我的眼睛無法承受這個亮度,但是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不過一會兒,透過火光的照明那裡出現一個清秀帥氣的小夥子,這一看我就愣住了,這不是項季嗎。
項季也看見了我,但是還不肯定是誰,把打火機湊近了一看,發現是我後,衝着我點了點頭,問道:“三木頭你知道杆子掉到哪裡去了嗎?”
“我們是掉下來的?”我不問反答,有一絲的驚訝,難道這裡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剛纔的爆炸,炸穿了這裡的墓頂,從而產生了流沙,而那流沙裹挾着我們,一下子流到了這個古墓裡面嗎?
“不錯,我們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那時我們都到了極限了,如果再晚個幾秒鐘,我們就真的歸位了,真是大難不死啊。”項季感慨了一句,隨後就站直了身體,問道:“你沒事吧能走不,我們去找找杆子,他在裡面被壓擠的時間最長,估計還在昏迷中。”
我嘗試着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能動,再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自己沒有被摔壞,精龍活虎的。
把手伸到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就掏出一隻打火機,“啪”的一聲,在我手上就出現了一道火苗。
兩隻打火機的火光不是很亮,但是環境使然,在這個絕對黑暗的地底,就算是這點亮度也把整個地方照得通透,不可我們可沒有什麼心情去看自己身處的環境,還是先找到杆子要緊。
很快的,我們就在一角發現了杆子,跑過去的時候,杆子已經悠悠醒轉了過來,看見了我和項季,頓時笑了。“啊哈,我們這是還活着嗎?”
下一個瞬間他直接從地上彈跳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隨後對着我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現在沒事。
等我們三個聚在一起的時候,就商量起來接下去的路怎麼走,想要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的了,因爲我們發現在我們掉下來的地方,已經堆積出了一座小沙丘,直接連到上面的一個大窟窿,被堵得嚴絲合縫,也正是如此,才讓我們沒有被坑活埋。
現在的情況是,如果我們去動那個沙丘,很有可能讓那個停止流動的沙子繼續活動,後果就不用說了,我們鐵釘要被活埋。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只有想別的辦法,不過幸好這裡是古墓,我們三個都是倒斗的老手,想必活下去的概率還是挺高的,畢竟我們是主場作戰不是。
不過現在最要命的是我們缺乏物質,武器不用說三個噴火槍在手,這應該算是我倒鬥以來最好的武器裝備了,但是這武器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水喝,我們早上都沒有吃東西呢,現在早就飢腸轆轆了。
這不是最要命的,最打緊的是我們口渴了,以前在古墓的時候,幾頓甚至了幾天不吃不睡也沒什麼,但是水肯定要有的,不喝水那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還談何倒鬥。
“我們還是先來統計一下身上的裝備吧。”我提議道,畢竟只有掌握了自己手上的資源,才能夠合理的利用起來,把它們的用處發揮到極致。
項季點頭同意我的意見,杆子也是沒說什麼,他就打燃了自己的打火機,我們剛纔在討論事情,自然不用移動,所以並沒有用到打火機,這可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光源,可要省這一點用啊。
火光一亮,我正想去掏自己身上能用的東西時,杆子卻是“咦”了一聲,對着我說道:“三哥,你看看你旁邊是什麼東西。”
“東西?”我疑惑了一下,隨即就開始在自己坐的地方摸索了起來,別說還真摸到了一個堅硬的玩意,上面還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那玩意在我的背後,所以杆子手上的光源並沒有照射過去,也看不清。
等我把那東西往我這一拉,放在眼睛一看,我的頭皮在那麼一瞬間麻了一下,瞳孔也是在下一秒急速收縮,直接把那個東西甩到了地上,還把手上的不知名液體或者說是血液往身上蹭。
其實那個東西也沒什麼,就是一塊骨頭,做我們這一行的骨頭看得多了,別說是骨頭,就算是糉子也不稀奇,但是讓我感到驚恐的是那塊骨頭上居然還有肉絲。
這個肉絲肯定不是豬肉的,看那骨頭的形狀和大小,應該是人類的大腿骨,也就是說那是一個人類的大腿骨。
雪白的骨頭上殘留着沒有吃乾淨的肉絲,就好像是啃雞大腿一樣,但是沒有啃乾淨,上面還有絲絲點點的肉屑。
而這骨頭上不僅僅如此,那殘留的肉屑居然還是紅色的,上面還沾有血跡,雖然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就這麼一眼我就感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估計連腳後跟都有。
我的動作有點大了,一下子把項季和杆子也弄得緊張了起來,但是等他們仔細一看那個什麼東西的時候,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三哥,沒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根骨頭嗎,嘿嘿…”杆子有點調侃地說道。
“我知道那是骨頭,但是在那麼一個情況下,突然看到這個玩意不嚇一跳纔怪呢。”我反駁道。
“是嗎…嗎…”杆子把嗎字的音節拖得很長,似乎是在懷疑我的解釋,認爲我是一個膽小鬼。
我正想要說:是的時候。
項季開口了:“你們都消停點,這邊有發現。”
他的話成功地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我和杆子都朝那邊走去,想要看看項季說的發現是什麼。
項季的位子是我剛纔撿到那骨頭的地方,他正蹲在那裡仔細看着什麼,光線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是隨後那邊突然亮起了一束光芒,很亮,一下子就眯了我們的眼睛,畢竟打火機的光芒和那光的亮度是無法相比的。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才適應,我就問道:“哪來的手電筒?”很明顯的,那束光芒就是手電筒的燈光,但是剛纔我們可沒有這個東西。
“難道是前批消失的那羣人,留下的遺物?”再聯想到剛纔的那個大腿骨,我一下子就猜了一個七七八八。
根據李童提供的消息,在我們來之前,他們組織了一批人先下到古墓裡面來,還是由景秀的父親張睿帶隊的,但是進去後沒多久就出現了薄霧,隨後就失聯了也沒人敢進去,等了好久只有景秀一個人逃了出來。
至於景秀醒來後說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去問。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又是那麼的驚心動魄,我們都快把那事情給忘掉了,到現在看到這個電筒,我纔想了起來。
“看來他們的失蹤不是偶然,是必然的事情。”
“嗯!!三哥你怎麼這麼說?”杆子腦子不好使,還沒有想到那一層。
“你們看那個大腿骨,很明顯的他們被襲擊了,被吃得這樣,至於襲擊他們的是什麼,我心中有個猜測。”
“是什麼?”
我轉頭看了一眼杆子,很是認真地說道:“襲擊他們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聖甲蟲羣,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或許是…”
“是蟲巢。”項季站了起來,接下了我的話頭。
我和杆子朝他看去的時候就發現他手上又多出了一個包,而地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羣羣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