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和姐妹倆生活了快兩年，此前都是三人世界，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而現在忽然少了一個，江帆覺的似乎少了點什麼，可裴詩詩卻覺的兩個人剛好。
飯前熱了下身，耽誤了不少時間。
吃過晚飯已經快七點了。
裴詩詩去了趟店裡，都快十點了還沒回來。
到是裴雯雯發來了視頻。
江帆在書房看夜間資訊，就隨手接通。
“江哥，想我沒啊？”
裴雯雯躺在被窩裡，兩隻手抱着手機，嬌嬌嫩嫩的。
江帆嗯了一聲：“幾點回賓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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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雯雯說：“剛回來洗完澡，我姐呢？”
“去店裡了還沒來！”
江帆往後一靠，手機交左手，說：“我看一下，洗乾淨了沒。”
“不給看！”
裴雯雯笑嘻嘻：“你看我姐的不夠啊，我倆的一模一樣。”
江帆笑眯眯的：“看一下，還是不一樣的！”
“明明一樣啊！”
裴雯雯道：“你說了後臺有人偷窺的！”
這個……
“那算了，等回來再看！”
江帆搓了搓臉，壓下了心裡的小人。
確實不太安全。
對後臺狗來說，網絡是沒有秘密的。
還是小心一點爲妙。
裴雯雯打了個哈欠，眼珠兒一轉問：“江哥，你和我姐睡的時候想沒想我？”
江帆一本正經：“想了！”
裴雯雯就嘟囔：“那你和我睡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她了？”
江帆點頭：“對啊！”
裴雯雯氣呼呼：“你和我睡的時候不準想她。”
江帆就教育她：“不能這麼自私，只准我和你姐睡的時候想你，卻不準和你睡的時候想你姐，這樣對你姐不公平，再說你倆一模一樣，想都不都一樣！”
裴雯雯不樂道：“那怎麼能一樣，她是她我是我。”
江帆嗯嗯兩聲，隨口應付。
說了二十分鐘才掛掉視頻。
裴詩詩還沒有回來。
江帆剛剛起來活動手腳呢，樓下的門響了。
過了一陣，裴詩詩上來了。
江帆問她：“怎麼纔來？”
裴詩詩說：“把今年的賬捋了一下，耽誤了一會。”
江帆就問：“賬有沒有問題？”
裴詩詩說：“沒有問題！”
江帆就沒再問，伸了個懶腰，牽着她往臥室走：“走吧，睡覺！”
一夜無話。
隔天翹班。
江帆沒有出門，在家躲了一天清淨。
順便開發詩詩的花骨朵。
上午去看了看房子，基本上裝完了，可一些尾巴活墨跡來墨跡去，墨跡了快兩個月還在墨跡，裝個燈裝了半個月才還裝完，不是這個沒到，就是那個沒到。
裝修公司信誓旦旦，六月前肯定能裝完。
下午在家歇着。
吃過午飯，江帆到院子裡放風，躺在躺椅上刷了一會抖音。
正有點犯困呢，一輛老賓利從門前停過，旁在了旁邊。
江帆有點意外，有一陣沒見老趙了，今天可算回來了。
從躺椅上起來，隔着柵欄招呼剛下車的老趙：“趙哥回來了！”
老趙嘴裡應着，很驚訝：“你怎麼這麼閒？”
江帆笑呵呵道：“偷得浮生半日閒嘛，幹嘛要把自己搞的忙忙碌碌！”
老趙就很羨慕：“你這老闆當的可真是舒坦，哪像我，天生勞碌命。”
江帆納悶：“你不是不參與經營，就分紅嗎，有啥好忙的？”
老趙道：“哪有那麼容易啊，經營好的時候，沒我什麼事，今年日子不好過，躺着數錢就別想了，幾個股東都在想辦法找門路，不然就得破產。”
江帆道：“小米這兩年賣的那麼好，你們給小米供貨應該很好過啊？”
老趙道：“哪有你想的那麼好，今年又壓價了，份額也給降了，人家現在牛逼了，愛幹不幹，反正你不幹有的是人幹，本來設備利用率就不高，現在份額一降，一年至少四個月得停着，工人得養，我們這些股東也得養家餬口，不找出路不行了。”
江帆瞭然，說：“你先回家，回頭咱再聊！”
老趙點頭，拎着包進了屋。
江帆轉了幾個念頭，裴詩詩的電話又響了。
是裴雯雯發的視頻。
裴詩詩接起來，問：“又發視頻幹嘛？”
裴雯雯道：“姐，剛衙門打電話讓過去處理呢！”
裴詩詩愣了下：“衙門？”
裴雯雯嗯了聲：“說的不清不楚的，就讓趕緊過去，也不知道處理啥！”
裴詩詩也摸不着頭腦，就看江帆。
江帆早過來了，露了下臉，問道：“責任都沒認定，處理什麼？”
裴雯雯道：“不知道，就打電話說讓人過去，還讓半小時過去，不知道要處理啥！”
江帆也摸不着頭腦，說道：“那就去看看吧，先看看葫蘆裡賣的啥藥再說！”
裴雯雯說：“我給爸打電話了，一會我爸去！”
江帆嗯了一聲：“完了啥情況再打電話！”
裴雯雯答應着，說了幾句就掛了視頻。
她還在醫院呢，過道里人來人往的不方便說話。
裴詩詩很納悶：“江哥，你說衙門這是想幹嘛？”
江帆哪知道啊，搖搖頭：“不知道，等着看就是了！”
裴詩詩就嘆氣：“也不知道會怎麼處理。”
江帆摸摸腦瓜：“放心，那王八羔子既然敢打電話威脅你們，這事就不算完，況且你媽還受了罪，要是衙門處理的不滿意，江哥給你們討個公道。”
裴雯雯嗯了聲，悄悄說：“也打斷他一條腿！”
江帆也悄悄說：“三條腿都打斷！”
裴詩詩也就是說說氣話，聞言嚇一跳：“不會真打吧？”
江帆揉揉腦瓜：“這些你別問了，等着看就是了。”
裴詩詩答應着，就再不問了。
過了一陣，老趙出來了，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
江帆隔着柵欄問道：“又要出去？”
老趙嘆氣：“是啊，要去見個人，晚上你有安排沒，沒安排一起吃飯。”
江帆點頭：“那行，就海悅天府，我讓賈明亮留個包廂，晚上你直接過來。”
老趙痛快答應，開車走了。
裴詩詩看了看遠去的賓利，有個問題一直沒有想明白，之前沒怎麼上心，這會正好想了起來，就問江帆：“江哥，老趙不是一年才分幾十萬嗎，怎麼有錢買別墅？”
江帆無語了下，說：“他有沒有說過他銀行存款有多少？”
裴詩詩道：“沒有啊？”
江帆道：“那不就得了，我一個月工資到卡才三萬多塊，不也買別墅？”
裴詩詩也無語：“那能一樣嘛？”
江帆笑道：“怎麼就不一樣了，當老闆的，你不能只看他一年能分多少錢，特別是老趙這種奮鬥了二十幾年的老闆，誰還沒有點家底，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裴詩詩哦了聲，很快把這個問題扔到一邊。
又開始琢磨裴爸去了衙門會怎麼處理。
快三點的時候，給裴雯雯打了個電話，說是裴爸還沒回來。
快四點的時候，又打了一個，依舊沒回來。
裴詩詩等的有點急。
四點半的時候，裴雯雯終於打來電話。
裴詩詩正在澆花呢，手機一響就忙接通了視頻。
然後扔下花灑，去了書房。
江帆正在上網，見她進來就坐了起來，往後一仰靠在了椅子上。
裴詩詩走到他身邊，舉着手機聽裴雯雯說。
“肇事者家屬來了，說是要私了，給賠醫藥費，但有條件，不能鬧事，不能告……”
裴雯雯忿忿道：“想的太美了，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我也想把他腿給撞斷，然後給他出醫院藥，讓他去醫院躺着，誰差他那幾個醫藥費呀！”
江帆問了幾句。
裴雯雯說了說，氣的不行。
裴詩詩也氣的不行。
江帆安慰幾句，讓姐妹倆不要再管了。
他來處理。
其實想想，如果是普通人，碰到這種事情除了打落門牙自己吞，還能有什麼辦法，能要點醫藥費就不錯了，一共被撞的那幾家已經妥協了，不然連醫藥費都得自己出。
再公平的社會，也總有些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普通人能活着就好，實在沒辦法奢求太多。
江帆也挺不爽，小半因爲裴媽。
大半則是因爲對方竟然打電話威脅姐妹倆，如何能忍。
……
快到五點半的時候，江帆去了海悅天府。
老趙打了電話，媳婦和閨女不去了。
裴詩詩本就不想去，正好有了合理的藉口。
正值飯點，海悅天府座無虛席。
都說餐飲的壽命就兩年，可這條貫例在海悅天府上似乎不太適用，看這樣子就算再火個兩三年估計問題都不大，也不知是賈媽經營有方還是菜做的好。
客觀來說，海悅天府的幾道招牌菜確實很不爛。
只是江帆覺的，現在飲食這麼豐富，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是會膩。
餐飲業要想長盛不衰，除了菜做的好估計不夠。
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
賈明亮在忙活，江帆沒看到人。
進門碰到了沈瑩瑩，將他領到包廂，倒上茶就準備出去。
江帆將她叫住：“你坐，我問你個問題！”
沈瑩瑩就坐下，臉上掛着招牌笑容，問：“你要問啥？”
江帆很是好奇：“你給我說說你婆婆的經營秘訣是啥，都說餐飲最多火兩年，兩年一過就不行了，你們這店我看再火個兩三年都沒問題。”
沈瑩瑩說：“口碑啊！”
江帆不信：“就這？”
沈瑩瑩道：“對啊，餐飲業要麼靠新意，要麼靠口碑，新意主要靠菜式、花樣和裝修這些來引吸顧客，比如那些火鍋，一會流行鴨爪爪，一會流行羊蠍子，都是一陣風，生命週期過了就不行了，傳統菜主要靠口碑，一點一點把口碑積累起來，生命生期就會長一些。”
江帆瞭然，這些道理其實不算高深。
只是他沒幹過餐飲，也沒費那個腦筋去思考而已。
給沈瑩瑩這麼一說，瞬間理解通透。
江帆笑道：“你跟着你婆婆到是學了不少嘛！”
沈瑩瑩笑了下，起身道：“你先坐一會，我出去了啊！”
江帆點頭。
沈瑩瑩就出去把門拉上。
等了七八分鐘，又把老趙送了進來。
等她倒上茶出去後，老趙才道：“你同學家這店經營的好啊，我看都坐滿了，之前和朋友來過一兩次，包廂都得提前預訂，生意這麼火爆，一年掙的不少吧？”
江帆笑道：“我沒問過，不過兩百年應該有吧！”
老趙咂了咂嘴：“這麼賺錢，我都想開一家了。”
江帆說道：“越簡單的事其實往往越複雜，跟炒菜一樣，考驗那些大廚功力的往往不是那些名菜大菜，而是一盤再普通不過的酸辣土豆絲，每個廚子炒出來的味道絕對不一樣。”
老趙品了一下，認同的點頭：“這話有道理！”
江帆笑道：“餐飲門檻低，這玩意是個人都能幹，但每年倒閉的比開張的多，趙哥要真想幹，我覺的你還不如問問我同學他媽，你投個店讓她管理，你跟着分錢我覺的靠譜！”
老趙似乎有點疲憊，聽了這話也露出笑容：“這個到是可以考慮，等我哪天真想轉行幹餐飲了就找你，你給我牽個線！”
江帆點頭：“最近挺不順？”
老趙唏噓：“何止是不順，今年簡直就黴運，廠子廠子不順，投資也是一塌糊塗，借出去的幾筆錢廠子經營不下去，老闆跑路了，要是收不回來我就虧大了。”
江帆只知道他放貸，但沒問過具體放了多少，就問了問：“你外面放了多少？”
老趙說道：“兩千多萬吧！”
江帆問道：“民間借貸風險不小，怎麼不搞點其他投資？”
老趙有點鬱悶：“你說的到容易，可投資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風險投資不用想了，那不是我們這種沒文化的人玩的，除了投資一下樓市，也就只能吃點利息了。”
江帆意外：“你還屯了房子？”
老趙點頭：“有個十幾套吧，魔都只有三套，其他都是老家省城的。”
江帆就笑：“趙哥家底幾個億了？”
老趙哈哈兩聲：“沒那麼多，亂七八糟也就一個多億吧，跟你沒辦法比，你那抖音選個小姐都要砸十個億，我這點家底還不夠你選幾個小姐的！”
“……”
江帆那個無語，這話說的咋讓人這麼牙疼呢！
好好的大獎賽，到了老趙這個土鱉嘴裡就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