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了一天，五點的時候，魔都下起了小雨。
天更冷了。
晚上有個飯局，江帆應酬完回來，卻有點不想回家。
去了一趟藍海資本，上夜班的人正在挑燈夜戰。
資產規模逾發龐大，技術部門開發了一套量化交易系統，大部分交易基本上都交給電腦操作，所以真正的操盤手其實並不多，夜班只有十來個員工。
江帆看了會盤，就下樓走了。
正準備回家呢，忽然發現E棟秘書室還亮着燈，多少有點納悶。
他的秘書還要加班？
不存在的。
大晚上的還不回家，在辦公室幹嘛呢？
江帆有點好奇，就打算上去看看。
乘電梯上了樓，整層都黑乎乎的，這一層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各種檔案室、資料室等等，一部分是高層辦公區，這會早就下班了，只有秘書室亮着燈。
過道里安安靜靜的。
張婷坐在辦公桌前，心不在焉的瀏覽着新聞資訊。
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就愣了一下。
都九點了還有人來？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扭頭望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江老闆走到門口。
“江總！”
張婷忙站起來, 着實很意外。
大晚上的, 老闆怎麼會過來。
江帆站在門口問道：“怎麼還不下班？”
張婷撒了個謊：“有個行程還沒確定，我等個電話！”
江帆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才轉身走了。
覺的秘書沒說實話, 但不打算多問。
畢竟工作沒出問題, 私事還輪不到他這個老闆操心。
回到家裡，衝個澡上牀, 躺在牀上翻手機。
微信的三人小羣裡一溜照片, 全是裴家姐妹在東北拍的，有滑雪的, 也有街拍的，穿的跟兩隻小笨熊一樣, 直接粗了好幾圈, 不過造型特別卡哇伊。
只看表情, 姐妹倆無疑玩的很嗨。
江帆翻了一陣，就在三人小羣裡發了視頻。
很快, 裴雯雯先上線了。
身上裹着浴巾, 手裡還拿着毛巾, 顯然剛洗完澡。
“江哥，你沒去應酬啊？”
裴雯雯一邊擦頭髮, 一邊瞅着躺在牀上的江帆問。
江帆嗯了一聲：“應酬完回來了，你姐呢？”
裴雯雯道：“在洗澡呢, 還沒出來！”
江帆翻了個身，側躺在牀上問：“冰城冷不冷？”
“冷啊，冷的要死！”
裴雯雯吧啦吧啦道：“晚上零下三十多度，把人快凍麻了, 白天也零下二十多度, 風颳在臉上跟刀子一樣，不帶口罩感覺鼻子嘴巴都要凍掉了……”
江帆聽的一樂, 說：“多穿點，別感冒了。”
裴雯雯答應着，興奮道：“江哥你也來吧，這邊的雪景太美了。”
江帆嗯嗯兩聲：“有時間再說！”
聊了幾句, 裴詩詩洗完澡出來也上線了。
兩個小秘你一句我一句, 給江帆分享着這次東北履行的體會。
囉嗦了半個多小時，才掛掉視頻。
江帆翻翻手機，又看了看辦公平臺的灌水區。
然後就看到一條標題爲《抖音女神、不服來辨》的貼子被加了精，好奇之下就點進去看了看, 結果是一張女生照片，下面還有文字說明。
女生是前幾天剛來的實習生，交大的本科生，長的特別漂亮。
跟呂小米有的一比，被推選爲抖音女神到也並不誇張。
不過能讓一羣理工宅興奮的嗷嗷叫，還是其他的員工。
抖音不是沒有美女，反而相當的多，尤其辦公室，可以說是美女集中營，好多文職人員顏值相當過硬，還有人資部和法務財務等美女也不少。
但這個新來的實習生之所以被大家關注，是因爲對方是個程序員。
搞技術的也有美女，但評心而論，技術部門的美女顏值最多也只能算過得去，比辦公室的那些美女們還差了個檔次，現在忽然來了個不比辦公室的美女們顏值差的，就難怪技術部門的碼農們興奮的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紛紛在灌水區發起騷來。
至於這個實習生的個人資料，更是在第一時間被扒個底掉。
交大計算機專業大四的學生，明年六月才畢業。
關鍵才21歲，又純又嫩的，讓一幫找不到女朋友的理工宅亢奮的不行。
江帆仔細看了幾眼，妹子確實清純又漂亮，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
也難怪這麼受歡迎。
翻翻跟貼，一水全是打聽有沒有男朋友的。
還有的則關心實習結束後能不能留在抖音科技。
吃了會員工的大瓜，江帆覺的以後得多招點女員工。
不然讓這幫理工宅好單着也不是辦法。
不過公司好像有個規定，不讓內部談戀愛，容易出問題。
這到是個難題。
江帆想了一陣，就不想費腦筋了，扔下手機睡覺了。
過了三天, 兩個小秘回來了。
江帆今天犯懶，哪都不想去，就在家胡思亂想。
想的東西挺多，抖音科技的未來，還有藍海資本和手機以及智能工廠的發展等等，站在他現在的位置，好多事情具體怎麼執行落實他已經不會再親歷親爲了，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思考方向和目標，感覺越來越累了，壓力也越來越大，更不敢出錯。
執行錯了，還可以重來。
方向錯了，是會奔到溝裡的。
錯的越久越難調頭。
正想的入神時，樓下傳來了動靜。
江帆起身下樓，就看到兩個小秘大包小包的往裡搬東西。
本來帶的東西就多，結果直接翻了倍。
去的時候兩個大包兩個小包，回來的時候大包變成四個，還有好幾個小包。
搬了三趟才全部搬進來。
江帆好奇問道：“你倆都買啥了，咋這麼多東西？”
裴詩詩擦擦汗，說：“買了點東北的特產，江哥來幫個忙！”
江帆不想幫忙，可看着姐妹倆吃力的樣子，多少有點心疼，就過去幫了一把，將幾個大包給拎到了沙發上，別的都還好，其中有一個大包特別沉，至少三十公斤。
“這包裡裝的什麼東西，咋這麼重？”
江帆有點納悶，感覺像是裝了一包石頭一樣。
裴雯雯說：“那個包裡裝的松子和野核桃。”
“松子和野核桃？”
江帆疑惑：“松子有這麼重？”
裴詩詩道：“買的多啊，買了二十公斤。”
江帆那個無語：“買這麼多幹嘛，帶着不嫌累啊，這玩意淘寶上就能買到。”
裴雯雯道：“哎呀，我們嘗過了，淘寶上的沒這個好，就各樣買了十幾斤，不光是松子和野核桃，還有榛子什麼的，等下你嚐嚐，比網上買的好吃！”
江帆半信半疑，覺的可能是心理作用。
“熱死啦，先換衣服去！”
姐妹倆把剩下的幾乎個包扔到沙發上，就直奔二樓。
家裡溫暖如春，江帆還穿的睡衣。
姐妹倆出發的時候穿的全套保暖，下飛機的時候嫌麻煩，只換掉了外套和褲子鞋，裡面的都沒換，還穿着一身加厚保暖，進了門就感覺要出汗。
兩個小秘去換衣服。
江帆則坐在沙發上拆包，凡是衣服的，一概扔一邊。
只翻兩個裝滿了特產的大包，一包一包往外掏。
姐妹倆買的特產真不少，大包小包見過沒見過的一大堆。
除了堅果，還有最出名的人蔘木耳和蘑菇野菜之類。
亂七八糟竟然不下十種。
這個帶貨精神讓人不得不服。
換了江帆出去，那是絕對啥都不買的。
寧可回來派人去買，也不會麻煩自己。
等姐妹倆換上清清爽爽的吊帶裙下來，江帆已經拆了一包松子吃上了。
吃起來挺香的，就是皮有點硬，咬的特費勁。
“江哥你嚐嚐這個！”
裴雯雯拆了一包野核桃，給了他一個裂縫比較大的，說：“這個比超市買的好。”
江帆半信半疑：“都是一樣的東西，還有區別？”
裴雯雯說：“你嚐嚐就知道了。”
江帆就剝了一個嚐了下，感覺都一樣，也沒吃出來哪裡好吃了。
不過嘴上還是誇了兩句，姐妹倆就挺高興。
拿出一堆東西，給江帆一一品堂。
這次沒帶別的東西，全買的吃的。
裴雯雯還拿着一支人蔘比劃：“江哥，聽說這個吃了可以補腎。”
江帆臉就黑了：“那是假的！”
裴雯雯瞪大着眼睛：“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是假的。”
江帆敲敲腦殼：“人工種的哪來的真的。”
裴詩詩說：“人工種的就算不如野生的，但也不是假的啊！”
江帆也敲了下腦殼：“說你們腦袋不好使還不承認，這種當上多少回了？人種的東西和天然野生的怎麼能是一個東西？除了長的像點，這玩意哪有半點野生人蔘的功效？不但沒有功效，反而會吃出問題，不懂上網查查，看吃多了是不是會流鼻血！”
“不會吧？”
姐妹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信。
江帆也不解釋：“自己查！”
姐妹倆顧不上收拾東西，立刻拿出手機查。
答案很快揭曉。
裴雯雯說：“網上有人說人蔘性溫，一次服用過多，會造成血壓增高，導致體內的血熱妄行，容易流鼻血，這也沒問題啊，人生大補，這是補過頭了，一次少吃點就行。”
“扯蛋！”
江帆說道：“真要是好東西，吃了怎麼會流鼻血，野生的就不會。”
裴詩詩道：“網上說的就是野生的啊！”
江帆說道：“現在誰吃過野生的人蔘，網上說的都是工種的，野生的吃了就不會。”
裴雯雯不相信：“怎麼會啊，你又沒吃過！”
江帆又敲了下腦殼：“我吃過野生的黨蔘！”
姐妹倆又瞪大眼睛：“那能一樣嘛，黨蔘又不是人蔘。”
江帆摸着腦袋科譜：“就算不是一個東西，但道理都是相通的，野生的黨蔘我吃個五六根啥事都沒有，人種的泡了一杯茶喝了一下就喝的流鼻血，這能是一個東西？”
姐妹倆無語了，不知道怎麼反駁。
裴雯雯好奇道：“江哥，你哪來的黨蔘啊？”
江帆說道：“西疆好多地方有。”
姐妹倆瞬間來了勁。
裴詩詩問：“話說江哥，你啥時候去過西疆啊？”
江帆實話實說：“上輩子去過！”
姐妹倆愣了下，臉臉相覷，覺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
把東西收拾完，姐妹倆都有點困。
拉着江帆睡了一覺，起來又開始準備晚飯。
用帶來的土特產弄了好幾個菜，江帆對別的無感，唯獨那個炒野蘑菇特別香，一個人吃掉了大半盤子，還意猶未盡，就說：“這個蘑菇炒上還挺好吃的，以後多買點！”
裴詩詩說：“買了十盒，夠吃半個月了，我留了電話，吃完了再讓發。”
江帆點頭，現在生活越來越沒追求，房子車子什麼的已經無感了。
也就對好吃的還有那麼點興趣。
吃過晚飯，姐妹倆收拾衛生洗衣服。
裴雯雯翻了翻櫃子，沒找到髒衣服，到牀邊看了一下，從沙發上找到兩條換下的內褲和三雙襪子，還有兩條褲子和三條打底衫，襪子內褲還扔在地上。
褲子和打底衫扔洗衣裡機。
內褲和襪子泡盆子，準備一會手洗。
然後把牀單扯下來，也扔到洗手間。
忙活一陣，開始收拾衛生，走了一個星期，好多盆載又落了不少葉子。
江帆從來不幹這些，就算地上鋪滿了也不掃一下。
姐妹倆早就習慣了，從來不指望他幹家務。
忙活到快十點，總算收拾乾淨。
姐妹倆累出一身汗，取了睡衣洗澡。
裴詩詩去了二樓洗，裴雯雯鑽進了三樓的洗澡間。
進去沒一分鐘，又跑出來去了書房。
門口探了探頭，衝坐在電腦前的江帆招手：“江哥來呀！”
江帆擡頭問道：“幹嘛？”
裴雯雯笑嘻嘻：“你給我搓下背！”
江帆呵呵一樂：“等下！”
隨手掛好單子，設定好平倉線，就起身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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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時候隨手將武裝解除掉，進了浴室，卻沒看到裴詩詩，就問：“你姐呢？”
裴雯雯剛脫完，正在試水，說：“去二樓了。”
江帆拉過來捏了捏，說道：“叫你姐上來一起洗啊！”
裴雯雯撇撇嘴：“纔不！”
江帆：“……”
早就一家人了，還要爭啊！
想想就覺頭疼。
過了一會，正嗨皮呢，二樓裴詩詩忽然‘啊’的一聲驚叫，將兩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