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話一出口,蔣國柱的一家人的臉色都有些茫然。
蔣國柱問道:“小張,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張揚道:“據我觀察,蔣叔叔你應該是被人在身體裡種下了蠱蟲。”
“什麼?下蠱?”蔣青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全家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蔣青山道:“張揚,你沒開玩笑吧?蠱蟲那東西不都是懸疑電視和故事上纔有的情節嘛?難不成現實中是真的存在的。”
蔣國柱冷着臉道:“青山,不得無禮,這種事情,張揚他怎麼可能開玩笑。”
這種時候,蔣國柱也不再稱呼張揚爲小張了,而是直呼其名,算是暫時把他放到了與自己同等的高度。
王秀芝眼中帶着淚花問道:“張揚,那你能不能診斷出,我們家老蔣中的是何種蠱蟲?”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剛纔問蔣叔叔那個問題的原因,據我所知,這應該是一隻盟約蠱,一般是下蠱之人和被下蠱之人達成了某種約定,而後若是被下蠱之人未能按照約定行事的話,這隻蠱蟲將會在人的腸道里興風作浪,啃噬腸道,讓人刺痛難忍。並且現代化的儀器是很難檢測到原因的。”
蔣青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麼恐怖?這未免也太邪惡了吧?”
張揚搖了搖頭,道:“這種蠱蟲倒也不是爲了害人而存在的,嚴格來說,這更算是一種有益的蠱蟲。這種蠱蟲在你沒有違約的情況下,是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好處的。
蠱蟲在你的身體內非但不會影響你的身體機能,還會侵吞人體內對人體有害的一些雜質。讓被寄生者的抗病毒能力提高,這種情況下,被寄生者的身體基本上不會生病的。”
王秀芝關心的抓着蔣國柱的手,道:“老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什麼時候和苗疆人打過交道,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
蔣國柱神色嚴峻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揚,你說的苗疆人是少數民族苗人麼?”
張揚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或許應該是有些關係的。”
張揚繼承了藥仙的醫學知識後,雖然醫術無比高超,但是對這些秘辛往事之類的事情,他還是不太清楚的,所以他也沒辦法爲蔣國柱答疑解惑。
不過張揚雖然不知道,但是場中卻是有人知道。
蔣青山忽然開口道:“這事情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只不過以前我都沒當真,覺得他們是講故事呢。”
張揚道:“哦?青山哥,說來聽聽。”
蔣青山道:“三年前,我聽我們部隊上的一位戰友說起過苗疆蠱蟲的事情。據他說,他們苗人的祖先有很多驅役蠱蟲的高手,這門絕技也曾經被要求不得外傳。但是想要學習蠱蟲之術,所需的天賦極高。
隨着本族傳人日漸凋零,爲了不讓蠱術失傳,他們便開始尋找天資聰慧之人繼承衣鉢,所以漸漸的也有外族人開始掌握這蠱蟲之術了。”
張揚皺眉道:“這樣的話,就更麻煩了,也就是說,爲蔣叔叔下蠱的人,也有可能並非是苗人。”
王秀芝關心的問道:“老蔣,你好好想想,五年前的時候,你有沒有接觸過可疑的人。”
蔣國柱苦笑道:“五年前的事情,我還真記不太清了。再說那時候我在川南省主持扶貧工作,長期在基層待着,接觸過的人簡直太多了,怎麼可能分辨出誰會開這麼大的玩笑呢。”
王秀芝擔心的說道:“這怎麼能說是開玩笑呢?這簡直就是害人性命!如果找到這個人,我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
蔣青山也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我一定不會饒了這個人!”
蔣國柱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秀芝,你沒聽剛纔張揚講嘛,這種蠱蟲其實並非是爲了害人而存在的,如果我能完成曾經答應過下蠱之人的事情,反而對我的身體有利。
並且這幾年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體好的簡直不得了,每天高負荷的工作後,照樣精力充沛,比那些剛參加工作的小年輕也不逞多讓。以前我還以爲是上天眷顧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隻蠱蟲在幫我啊。
歸根到底,還是因爲我沒能完成曾經答應過下蠱之人的事情,所以纔有了今天的結局。所以說,這事兒其實還得怨我自己纔對。”
王秀芝流着淚說道:“可是,有事情就該好好商量嘛,你就算真的沒完成答應他的事,也可以用其它方式補償他嘛。他這樣做,未免也有點兒太過分了。”
蔣國柱咄定的說道:“不,也許這件事對下蠱之人來說極爲重要,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約束方式。更何況他有這樣的本事,完全可以威脅我做很多事情,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所以我覺的,他應該不是真的想害我。”
張揚點了點頭,道:“蔣叔叔,你說對了,這個蠱蟲和其它的盟約蠱也不一樣,這個蠱蟲被下蠱之人養成了本名蠱,他能把本命蠱種在你身上,也算是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你。”
蔣國柱皺眉道:“此話怎講?”
蔣青山急忙說道:“這事兒我知道。本命蠱的事情我也聽戰友提起過,好像是說,如果本命蠱種給了別人,那這個被種蠱之人若是遭遇不測,下蠱之人也會因爲蠱蟲的滅亡而死去。”
蔣國柱側目望向張揚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的。所以說,從這一點來看,那人不是誠心要害你的,否則他至少會把種蠱之事告訴你,也好讓你心裡有所顧忌,竭盡所能的完成答應他的事情。”
蔣國柱聞言心中五味成雜,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大概有些明白了,五年前,我剛剛調到川南省下屬的某個市去任職,剛去那裡的時候,有些水土不服,身體經常會感到不適。後來大約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忽然就身體好了起來,甚至連我從小就患了的鼻炎和身上一些疣居然奇蹟般的好了。連當時我常去看的那位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按照張揚你今天所說的事情推理,應該就是在那時候,有人在我的身體上種下了這個蠱蟲。”
王秀芝眼前一亮,道:“這麼說來,你只要仔細想想在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就能猜測到大概是答應別人的哪件事你沒完成了?”
蔣國柱搖了搖頭,道:“談何容易啊,畢竟已經過去五年了。”
蔣青山急切的看着張揚,道:“張揚,那如果這件事我爸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你還有辦法救他嘛?”
張揚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辦法倒不是沒有,不過恐怕蔣叔叔不一定會讓我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