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警察派人打掃現場,將屍體全裝進袋子密封,譚江瑤要帶回去和青衣社交涉。跟列車長交淡了一陣子,讓他做好保密工作,不得拍照傳播,所發生一切由警方解釋。
火車到達虹口站,王署長派出七輛警車前來迎接,居然是刑偵隊的大鬍子胡隊長,見面擂了李響一拳:“我靠,你居然還沒死!”疼的李響哎喲一聲,大鬍子趕緊扶住:“哎呀,幾天沒見你嬌弱了不少,怎麼回事?”
李響一指幾個從單架上擡下來的人:“我們可是一路被人家追殺逃回來的。”大鬍子驚奇:“誰敢追殺你們?”李響說:“別問了,回去再說吧。”
把李響扶上車,雖然在車上已經洗了下,身上仍然血腥氣濃重。大鬍子給他點只煙:“看起來你很慘啊,來,懂薰薰。”
警車直接開往郊外的143所基地,李響在車站已經給彭碧雲和胖子兩人做過安神渡氣,被邪氣衝了,精神萎靡,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範文學雖然中了暗器,只是麻的動不了,取出小黑針吊了幾瓶水稀釋麻藥撒幾泡尿自然會好。譚江瑤捱了一刀,所幸刀上無毒,包紮下基本沒事。
李響洗澡之後換上寬鬆的睡衣往牀上一倒,就開始睡覺。從金陵到火車上,這一仗打的太辛苦,肖光死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天塌了地接着,無非是肖光直接端了143所,反正一時也不可能攻進來,先睡好再說。
唐小跳就站在李響的房間外面,猶豫不決該不該進去,想了半天還是敲響了門,李響正閉眼打算好好睡個美覺,聽到門響,按下開關門自動打開,見唐小跳走進來,奇怪了:“小跳,你不會是想侍寢吧?”
唐小跳拉了把椅子坐在李響牀前:“李響,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次肖光未免也太大膽了點,我覺得跟你關係太大,你給解釋下。”
李響坐起來靠在牀頭,從櫃子上拿煙:“小跳,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遇到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都是那棵樹引起的。”
“你知道就好,那棵樹是所有事情的源頭,沒有那樹就不可能有青香果這東西,也不會有人會中毒,肖光也不可能屠殺一切接近真相的人,我們一次又一次去下洞找真相,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
唐小跳想了想:“不對,你別跟我繞話題,我是說爲什麼殺那兩個人的時候你不讓我們看?你是不是隱藏了什麼能力?”
李響早知道她會問這些問題,“這兩個人都跟我交過手,也算略知一二他們的本事,所以想了些怪辦法對付這些修煉邪術的人,你們完全沒經歷過,如果傷到你,我與心不忍哪。”
唐小跳倒沒罵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如果你有中毒的傾向,我第一個就把你殺了!”其實相處這麼長時間,早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李響中毒她也不可能會真殺了他。
李響招她招手:“把你手伸過來讓我摸摸骨。”
“滾!”唐小跳起身要走,李響說:“我給你檢查下,你太污了吧。”唐小跳伸出手腕坐下讓他切脈,李響點點頭:“氣虛體弱了點,米米也小,太瘦……”
唐小跳猛地一抽手:“不耍流氓會死啊!”
李響嘎嘎直笑:“小跳別走,我教你個理氣的方法,是真的。有時間你練練,肯定有好處,你的耐力不夠,真打起來怕你吃虧。”
“說!”唐小跳站着,跟防賊似的怕李響衝上來非禮她。
“別看胖子慫,其實胖子的耐力最強,除了我誰也比不上他;你們三個女的就你最差,我建議你睡覺掛在吊環上睡,用瑜珈的方式練,堅持幾個月你再看看。”
“沒了?”
“沒了。”
唐小跳轉身就走,李響叫:“喛,咱們收回來的那種匕首,我覺得你們每人都配一個蠻好。”
三棱匕首絕對是近戰利器,但是不管是槍還是暗器,提升空間有限。人才是主要元素,要確保戰鬥時不出差錯確實很難,特別像唐小跳這種嬌小型,只有以巧對力量,否則絕無便宜可佔。
唐小跳生氣,我可是正版的警察,你們都是僞警,居然我還是最差的。在操場上猛跑了五公里,在游泳池遊了二十個來回,做兩百個俯臥撐,掛在吊環上閉眼冥想。瑜珈以前就練過,倒不是難事。
可是一閉眼就看見李響一臉壞笑的樣子,揮之不去。乾脆睜開眼掛在吊環上做一百個卷腹,汗水順着脖子流到地上,累了才慢慢進入狀態。
唐小跳可能就是那種外表堅強,其實內心脆弱的自詡的:女漢子。如若不是彭碧雲的出現,也許現在又不一樣。從開始的討厭到現在慢慢的適應,從去臨山火車上青衣社追殺他們到火山下面的地下幾千米,慢慢讓她的心理對李響產生的莫名的信任和依戀。
雖然表現的滿不在乎,甚至李響的調笑,她都想揍他,但這是唐小跳的方式。如果李響主動發起進攻,她會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管他是不是花心大蘿蔔。可是……可是……
在吊環上掛了三個小時,她的小腦袋裡擠滿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覆糾纏。
唐小跳掛在吊環腦子裡開火車的時候,範文學正坐在龜背一樣的大石頭上抽菸。他可是第一次這麼嚴肅地思考着人生的問題。
原來只是爲了想混進體制,拿着高薪混日子。現在才發現,理想就是打扮妖嬈的女人,後面看是一朵花,前面看是堆牛屎巴巴。
除了薪水誘人之外,乾的活都是提心吊膽刀頭舔血的活,玩的不好就掛蛋。事到如今再無退路,心說平安混幾年回家養老帶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抽菸喝酒吹牛逼,多麼幸福的日子。
遠遠的譚江瑤走出來,坐在他身邊,找他要了只煙,“又想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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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學點頭:“當然,老婆給我生了個兒子,人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這麼牛,我兒子將來肯定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