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子撇嘴:“倫家幫你想辦法嘛,願意聽我說嗎?”
“好吧,你說。”
“我聽說中川會的人可不像大蛇團這樣,他們不好惹,其實大蛇團並不屬於他們管。死了這麼多人,警察肯定也不會公開的,畢竟國家承認他們的存在。大概他們知道你也死了人,便不會來找麻煩了。”
李響不明白這個小屁孩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黑道上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真理子叉出手在前窗玻璃上比劃下:“因爲你是織田家族的人嘛,黑幫膽子再大也不會敢惹上織田府的人,只是織田大人恐怕不會放過你呢。”
李響很認真地看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你知道的還真多。”雖然中川會未必敢找他麻煩,可是紗梨死了,她是個無辜者,放棄複雜不是他的做法。
“真理子,答應我,回家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真理子甜蜜地笑笑:“歐尼醬,放心好啦,我不是偷跑出來的,話說跟歐尼醬在一起旅行還是很期待啊。”
李響要吐血了:“妖精,能不能離我遠點!”
真理子開心大笑,“我真有那麼卡哇伊嗎?其實我知道歐尼醬跟紗梨姐姐認識不過幾天嘛,而且紗梨姐姐很喜歡你哦,但是你很冷漠……昂,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其實你並不喜歡紗梨姐姐。”
李響抓狂:“真理子,你從哪看出來我不喜歡紗梨了?我帶着她來鳥取就是給叔叔看的。”
“那也只是看看嘛,喜歡一個人可以從眼睛裡看出來。”
李響無語了,這還是個孩子嗎?她這點小心思,估計三言兩語就把紗梨騙的什麼話都說了,真是妖精啊。
回到鳥取警局先報了案,眼鏡男交給警方,把紗梨的屍體讓警方驗屍,這番手續相當的繁雜,警察果然不太理會黑幫的案子,很順利地開了證明和紗梨的屍體託運回名古屋。
傍晚時兩人才從警局出來,真理子嚷嚷餓了,兩人找了家餐館吃飯。真理子一直不停地瞅他,李響自詡鬥不過這傢伙,裝作看不見。
吃飯期間她就不停地折磨服務生,一會說鹹了一會說淡了,一會味道不正常,把老闆弄出來道歉承諾免餐,她才消停。
“真理子,你一直跟着我,你爸媽會不會殺了我?”得知她家在清水灣,李響就擔心這個問題,罪名是拐帶少女,這個太狗血了。
“不知道呢,也許他們沒這麼狠吧。”真理子把胡蘿蔔丁撥到桌子上,有一口無一口地挑着飯粒,筷子敲在盤子上叮叮噹噹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見這傢伙沒心沒肺的樣子,李響只好攤牌:“給你兩條路,第一條,回家。”
“那第二條呢?”真理子狡詰地眨巴着眼。
“第二條也是回家。”
真理子“啪”地摔了筷子氣鼓鼓地奪門而出,李響撿起筷子安靜地吃完飯結賬,老闆鞠躬:“不好意思,飯菜沒做好,給您添麻煩了,這是免費的。”李響扔了錢出去找真理子。
走了好一段路纔看見她孤獨地抱着雙腿坐在臺階上。在她身邊坐下,拿出只叼在嘴上,手機響起來,傳來洋子的聲音:“歐尼醬,爸爸回來了。”
“哦,那好,我們一會回家。”吸着煙長嘆:“我一回來就惹了這麼多事,還被人盯上,真是討厭。”
真理子瞪大眼睛:“你討厭我?我辣麼萌,你居然敢討厭我!”恨恨地把棒棒糖砸在他臉上拔腿就跑。
“真理子,別跑……我帶你回家看我叔叔。”李響真怕這妖精亂跑她爸媽再領着一撥人打過來。
真理子站住了,李響上前拉着她上車往志戶開,瞟瞟坐在一邊呆滯的傢伙,居然還哭了。大概這隻小妖精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了吧,李響本能地想到可能真是有人盯上他了,但一想自己裝扮松本的事只有肖光一個人知道。誰會盯上他呢,而且還是個刁鑽古怪胡攪蠻纏的小屁孩子。
就算是被人發覺了,李響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只要王琳能偷出紅龍白龍,他馬上就可以離開的。若是王琳不配合,那只有自己親自下手了,就算這次的任務徹底失敗,回去還可以想想其它辦法。
可是到現在王琳一直沒什麼動靜,應該會很麻煩吧。
李響揪了把面巾紙遞給她:“雖然你很卡哇伊,但是哭鼻子也不好看哦。”
見她默默無聲地擦眼睛,李響覺得她應該平靜下來了:“你來鳥取是做什麼的?”
真理子不理他,只是很誇張地弄的很響。
回到志戶見到了叔叔,洋子見是個孩子:“紗梨姐姐呢?”
“啊,他很不舒服,已經回去了,這是朋友家的孩子,來鳥取參加戶外活動,非要跟我來看看。”
真理子叫姐姐,跟他們打招呼,表現的居然很乖巧。
松本的叔叔很蒼老,頭髮花白,一雙手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一如李響所猜測的那樣木訥無用,嬸嬸在家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洋子帶着真理子到她的閨房去玩了,李響面對着喋喋不休的嬸嬸和只顧着悶頭抽菸的叔叔很尷尬,又怕真理子嘴無遮攔說出什麼,微微鞠個躬:“見到您已經很知足了,孩子老師的團隊還在鳥取縣,最好馬上送過去。”
開回縣城時真理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李響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一直往名古屋方向開去,累了就停在驛站在座位上睡一會,醒來時身上蓋着自己的衣服,真理子卻不見了蹤影。
李響慌忙跟出去,一直找到販賣部,只見真理子站在玻璃櫃臺前用手划着裡面棒棒糖的輪廓。
旁邊有個禿頂老男人走過去:“小妹妹,要棒棒糖嗎?蜀黍給你買好多,你跟蜀黍走好不好?”拿出鈔票把棒棒糖全買下了。
李響衝過去把那盒子棒棒糖扣在禿頂上,對着那傢伙狠揍一拳頭拉起真理子就走。過了會又跑回來,在地上撿起一顆糖被了禿頂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