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魔都讓大半個上海畏懼的竹葉青要只是一個弱女子,那估計整座魔都,也沒幾個帶把的男人了,不過韓學成可不管這些轉頭離開了會議室,跟這個道行極深的觀音女人待在一起,韓學成總有一種天然的壓力。
事實上估計每個雄性生物都會這樣。
竹葉青隨手又翻了翻自己那份已經差不多殘破的尋龍經,眼神閃光喃喃道:“找作者都沒注意的細節嗎?可這份尋龍經,根本就沒有明確作者。”
“算了,這麼多年都沒弄明白。”
竹葉青將書扔在了一邊,赤足站了起來。
她的辦公室可沒有蘇玲瓏那麼簡陋和隨意,精心佈置的打扮且不說,房間內無比奢侈的內飾也暫不用去管,首先春暖夏涼這個優先便利條件就是蘇玲瓏比不上的。
陳蒹葭在魔都被人稱爲竹葉青,心狠手辣,可她對自己的身體卻愛護到了苛刻的地步,渾身上下膚如凝脂來形容,都是委屈了身材,真跟一塊玉擺在一起,也指不定是誰更白嫩周滑,赤足的她站了起來,地板不算陰冷,反倒還算暖和。
能給二十多層的摩爾大廈裝上地暖算不上什麼本事,只不過是正常條件。天南大廈的功能不夠齊全,僅僅是因爲修建當年,楚天南的母親對於這些繁瑣的細節並不願意去追求,後來的邵華也沒有去改造。
陳蒹葭眉心一顆硃砂痣輕點,赤足,一身霓裳輕紗,飄然若仙,端莊若佛,嫵媚若狐妖。走向門口,輕輕將門反鎖。
她的身體一個後空翻,平穩的落在了辦公室地上,若有懂行的人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道家的站樁,而且單從韻味來看明顯境界不低,沒個十幾年的風雨道行,別想這麼穩重透徹。竹葉青起勢是陳太極的雲手,慢悠悠的劃了一圈。形意的勁力散發而出。納蘭老爺子一身內家功法全部教給了這位女觀音,所以這些年扔進黃浦江的屍體其實蒙恬動手的只有一小部分,更多的是竹葉青親自塞入麻袋,隨手扔進黃浦江,事後再由蒙恬解決後事。
竹葉青的動作或許沒那麼的駭人,不過勁力卻是連綿不絕,如同在空中盤繞纏繞着一根柔順的絲線般,輕輕的拉扯那麼一圈在落點回到原地,輕而易舉,就這麼一個騰空,陳蒹葭落地之後,是漂亮的八級收尾。
國術。
納蘭老爺子就就像是一個老龜,揹着華夏曆代千年以來的所有傳承,將傳承贈送給了寥寥幾個人,繼承納蘭老爺子國術的竹葉青是一個,計謀算法傳承與納蘭老爺子的陳安邦算一個,從小被納蘭老爺子曾經點化過的楚天南只能算是半個,納蘭老爺子對於這位給予厚望的小輩,甚至忍不下心去雕琢。
就像是遇到了一個極美的玉胚,不忍心去將它雕琢成爲任何一個可以想象到的形狀,這是對楚天南莫大的認可,納蘭老爺子覺得楚天南以後的成就必定是自己不可估量的地步,所以乾脆沒有去雕琢刻畫,這不代表後來帶領楚天南成長的白家人就要勝過納蘭老爺子一籌,只不過是適不適合的劃分而已。
另外一個,正是此時不止在何處苦修的白雲飛,臨了暮年的納蘭老爺子,本已經不在收徒,卻還是將一身刀法傳承給了自己看起來亮眼的小輩白雲飛。
白雲飛的一生算不上多壯闊,不過也是巧妙無比,白雲飛本身骨子裡擁有白家人那股氣,是千年祠堂家規傳承下來的一股氣,卻因爲單傳的身份,不能跟白家衆位前輩一樣,戰死疆場。所以走了一條奢侈享樂的紈絝少爺路線,這短短几年,白雲飛可能要吃無數的苦頭,從前的享樂,跟往後的苦難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情。
竹葉青回顧了一會兒納蘭老爺子教會的功法,門口敲門的聲音就已經咚咚咚的響了起來,韓學成的年紀大了,可不代表辦事的效率差,些許資料,對於掌握多數魔都勢力的摩爾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竹葉青穿上花鳥小布鞋開門,韓學成拿着一份資料喘了口氣走了進來,喝了杯水這才緩緩道:“資料我看了一遍,能差不多分析出來。不過別指望我這個老頭子勞心勞力跟陳安邦一樣,做出一份人脈關係表詳細的解釋給你聽,我估計你也不樂意聽進去。”
竹葉青坦然點頭。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繁瑣的事情,以前陳安邦講述這些的時候。她大多是敷衍的態度,不過敷衍歸敷衍,一切內容還是要牢記於心的。否則他們也走不到這一步。
韓學成緩緩道來:“也算不上什麼過江龍,這勢力攢的很大,這次發起人名字叫做蘇玲瓏,就是她攻佔了外省的化妝品所有市場。”
竹葉青訝異道:“女人?”
韓學成笑了笑,臉上幾分皺紋:“怎麼了,就允許魔都有竹葉青,其他地方就出不了女中豪傑了?”
竹葉青搖搖頭。
“這女的資料背景清晰,在兩家集團任職,一家叫做玲瓏集團,一家叫做天南集團。”
竹葉青聽到天南集團這四個字時,眼神放光。
楚天南母親以前開創的公司,似乎也叫做天南集團?
那會兒她還很小,楚天南就要更小,兩人都在院子裡還沒分開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這家公司最開始是在京城註冊的,剛開始名字就叫做天南集團。
楚天南的母親拉着兩人的小手驕傲地說這是以後楚天南的小天南。
是這家嗎?
竹葉青愣了愣。
韓學成饒有趣味道:“這家公司本來也是過江龍,多年前從京城遷移到蘇州,佔領了蘇州市場,後來又離奇的將蘇州劉家從穩坐釣魚臺的主位上趕走,成了蘇州市話事人,這些年背後似乎還有點司馬家的影子在裡面,在蘇州市可謂是紮根 的無比深厚,要是他們天南集團擴張其實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