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的時間其實很短,但是對於探險家和方丈來說,這十分鐘確如同過了一個月一樣,以至於探險家不停的看着手中的手錶,看着時間到底過了多久,還有多久王劍纔會再次出現。
不要看了,纔過去五分鐘而已,你一直看的我心裡都煩得慌!方丈有些不耐煩的說了探險家一句,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探險家的行爲讓他本來就不是很平靜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不安,王劍的話不但讓探險家坐立不安,就連一向都很鎮定的方丈自己也是心情焦急的等待着王劍再次的出現。
探險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爲,但是雖然他停下了不停看錶的動作,手上還是沒有停下來,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身後坑道的牆壁。
吧嗒!吧嗒!吧嗒!如此有節奏的聲音終於讓一直苦苦忍耐的方丈再也無法忍受,猛地回頭緊盯着探險家,惡聲惡氣的警告着他。
我說,洋小子,你在不給我安分點,我一拳揍暈你。方丈邊說邊舉起了拳頭,在探險家的眼前晃了晃。
探險家趕緊收回了自己的小動作,一邊揮手一邊搖頭,別!別!和尚,我不亂動了還不行,你把拳頭收起來。
哼!方丈冷哼一聲,收回了拳頭,但是依然板着那張臉,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確實非常之差。
探險家嘆了口氣,低下頭,開始把玩着自己手部的手錶,王劍的條件說起來確實不是很難,只是讓他們在取得遺蹟內部的某一項技術之後交給他派來的人就可以了。
但是,想到王劍所說的那項技術,探險家還是不住的嘆氣,當王劍說出那項技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王劍想做什麼,他依然沒有放棄他的執着,他還是想復活早已死去很多年的那位帝國元。
其實,探險家現在的心裡還是有些隱隱的佩服王劍,整整六十年的時間,王劍都沒有放棄復活那個人的希望,換成一般人估計早就已經心灰意冷了,但是他沒有,或許那位元,也就是探險家的祖父應該感謝自己擁有這樣的一個部下吧。
和尚,你說過一會那傢伙到底會不會出現?探險家詢問着方丈,他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太確定王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畢竟這個傢伙曾經是他們的頭號敵人。
不知道!方丈搖搖頭,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儘量放鬆着身體,讓傷口早點恢復,想盡快的恢復戰鬥力,免得到時候出現的意外的時候卻因爲自己的傷勢導致一些不該生的事情出現。
其實面對着探險家的疑問,方丈的心中何嘗不是忽上忽下,只不過他比探險家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他的心情從他板着的面孔上基本上看不出來,也許仔細的去觀察能覺察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在探險家自己都不能靜心的情況下,他哪還有那個精力去關心方丈的臉色。
其實方丈一直在想着王劍的身體,從王劍出現開始,方丈就覺察到有一些不對勁,作爲一個本身就練有中國古武術的人,對於身體四周環境的感應是相當的靈敏的。
但是在王劍出現的時候,方丈卻完全無法感覺到王劍就站在他面前,就如同在方丈的面前根本就是空無一物一樣,王劍那個人只是一個虛擬的投影。
但是,事實上,王劍卻是存在着,雖然方丈隨後又觀察了王劍的腳下,感應了一下他四周空氣的流動,方丈十分的確定王劍並不是什麼虛擬的影像在和他們說話,而是本人站在那裡,但是讓他奇怪的是他確實無法感覺到王劍的氣息。
接下來,方丈再王劍離開之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他的感覺果然得到了證實,王劍的身體出了問題,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或許這纔是王劍要和他們合作的本意。
和尚!我想我知道那個傢伙的身體出了什麼事了!探險家這次好像和方丈想到了一塊,就在方丈正在苦苦思索王劍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探險家忽然開口。
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方丈的心中雖然驚訝,但是並沒有顯露在臉上,而是平靜的轉過頭,詢問着探險家。
他的身體原子化了,不對,應該說正在分解!探險家的右手抱拳錘打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掌心,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番,馬上坐直了身體,眼冒精光的告訴方丈自己的現。
正在分解?方丈卻是腦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對於探險家的解釋有所不解。
沒錯!探險家有些興奮的在旁邊找尋着什麼,最後找到了自己的揹包翻出了一個筆記本仔細的看了看,開始向着方丈解釋。
所謂的穿越時空並不是沒有代價的,或許古人使用了某種儀器,讓這種代價不會反饋到穿越者的本身上,這種情況其實就出現在八十年代消失的那名學者身上,他肯定在取得那塊石頭的同時,不知道爲什麼觸了古人的時空機器,於是他變被困在了時空之中,而且自己的座標系永遠被確定在了那片沙漠中。探險家看起來很高興自己的現,但是方丈卻不想聽他的廢話,馬上插嘴打斷了他羅嗦的話語。
說重點,現在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的學術報告。
探險家聽見了方丈的牢騷,有些不開心的撇了撇嘴,但是他心裡也清楚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多做詳細的解釋,便直接開口切入了主題。
其實很簡單,王劍一定不是使用古人的那個時光機,要知道沙漠中的那個古代遺蹟已經淹沒在岩漿之中,他不可能得到那些東西,所以他必然通過其他的古代遺蹟製造出了仿製品。
然後呢?方丈挑了挑眉頭,接着追問,同時注視了一下探險家手腕上的手錶,現在離王劍出現的時間還有三分鐘左右。
然後很簡單,根據某些理論,只有越光纔會出現時光倒流,那麼宇宙中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越光,這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面對着探險家的提問,方丈有些惱火,不由的衝了他一句。
廢話,你能不能說重點,那不就是黑洞!
我以爲你不知道而已!探險家有些被嚇到的低聲抱怨,不過在看見方丈惡狠狠的眼神,立即閉上了嘴,繼續往下說。
是黑洞,但是所有的物體進入黑洞中之後就被分解成原子,而時光穿越應該是同樣的狀態,雖然可能穿越的那一瞬間我們無法擁有記憶,但是在穿越到迴歸某一特定的時間段時,必然我們必須被還原。探險家說到這裡的時候整個面孔已經頗爲的興奮,似乎是擁有了什麼重大現異樣。
那能說明什麼?方丈還是不太能理解,這類的科學研究並不是他所擅長的東西,所以他還是沒有聽懂探險家的話。
探險家這回就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方丈,似乎在逼視他的無知,不過當方丈再度舉起他的拳頭之時,探險家趕緊說出了問題的所在。
人體畢竟不是機械,你想想,一個人不停的被還原成原子狀態,再重新重組會出現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你給我說重點,不要拐彎抹角!方丈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着急了,看着時間還剩下一分多鐘,終於暴怒。
笨啊,就如同一個螺帽一樣,一開始是最緊的,但是你不停的把他拆下來再裝起來,肯定會越來越鬆,到最後基本就再也沒有辦法上上去了,這樣的比喻理解了沒有?
你是說方丈恍然大悟,終於想清楚了自己爲什麼無法感覺到王劍的存在,原來是這樣。
沒錯,王劍的身體現在就是那樣,過渡不成熟的技術加上頻繁的重組身體,他現在的身體已經處於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狀態,隨時可能化爲原子永遠迷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基本就是如此了。探險家合上了筆記本,深呼吸了一下,向着方丈嘆息。
現在只能等待那個傢伙的再次出現,纔可以證實我的想法了。
是啊!方丈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十分鐘的時間只剩下三十秒,三十秒過後,他們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戰區邊緣處的指揮中心,貴婦人已經從老頭所在的臨時會議室中走出來,老頭正在和那位外星人的領談論着當他們加入戰鬥之後兵力的調整變化,這些東西貴婦人已經無法插手,所以她想出來喘口氣,以紓解一下自己煩悶的心情。
趕屍人的身份暴露讓貴婦人的心情極爲的複雜,再加上嚴婷的再次出現,已經讓貴婦人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貴婦人走到了小靈童休息的地方,撥開帳篷的簾子走了進去,看見小靈童正躺在一張病牀上熟睡着,這裡只有小靈童一個人。
貴婦人坐到了小靈童的身邊,幫着她理了理她的頭,面帶慈祥的看着靈童,她的女兒,其實她加入這個羣也是因爲小靈童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女兒生來就伴隨着這麼詭異的能力,恐怕她也不會和上一任的丈夫離婚,更不會走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老媽!在想什麼?貴婦人呆的時候,小靈童已經醒了,所以貴婦人並沒有覺到小靈童一直在望着她,直到小靈童開口喊她,她才反應過來。
貴婦人笑了笑把小靈童摟進了懷中,摸着她的頭,卻沒有說話,靈童也非常乖巧的沒有亂動,就那樣靜靜的躺在自己母親的懷裡。
冰冰啊,老兵叔叔他們可能遇到了危險,你說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們?貴婦人用哀傷的語氣詢問着小靈童。
她現在的心情已經亂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事情已經展到這個地步,剛剛老頭最後說出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或者是威脅,貴婦人知道,一旦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當一切的常規手段都沒有作用時,老頭絕對會使用核武器徹底毀滅這裡的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止。
不會啊,老兵叔叔他們都很好啊,我剛剛還看見他們了。小靈童忽然從貴婦人的懷中坐了起來,雙眼一眨一眨的盯着貴婦人,說出了以上的話。
貴婦人愣了一下,馬上抓着靈童的雙肩有些不可置信的追問,冰冰,你說你看見老兵他們了?
是啊!靈童點點頭,接着泯着嘴想了想,老兵叔叔和法醫姐姐都很好,不過他們好像迷路了,我沒辦法告訴他們怎麼回來,因爲那是探險家哥哥看見的。
你是說,探險家看見了老兵和法醫都十分安全?那麼探險家也很安全了?小靈童話無疑是一股強心針,讓貴婦人非常低迷的內心陡然活絡了起來。
是啊!是啊!方丈叔叔也在呢,不過方丈叔叔不太好,好像受傷了!小靈童似乎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在回想剛剛看到的東西。
方丈受傷了?傷的重不重?貴婦人再次一驚,神情急迫的追問着靈童。
恩,方丈叔叔受傷了,老媽別急,讓我想想!靈童當然注意到了貴婦人臉上急切的神情,趕緊安慰着自己的母親,讓她冷靜點。
貴婦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不太好意思的略微鬆了鬆自己的雙手,心底不由的責怪着自己,實在太過於衝動,剛剛不小心可能捏疼了靈童,便有些心疼的把靈童摟回了懷中。
對不起哦,我剛沒弄疼你吧。貴婦人關心的問着靈童,靈童搖搖頭,依然在回想着剛剛所看到的情景。
方丈叔叔好像沒事恩好像是腹部受了傷,應該沒事!靈童最後確定的點點頭,貴婦人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想再問問靈童有沒有記得他們所在地點,帳篷之中忽然閃過一陣白光,貴婦人和靈童不由的閉上了雙眼。
白光過後,貴婦人和靈童睜開雙眼,陡然現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着夏天休閒服的年輕人,正頗爲鬱悶的抓着自己的頭喃喃自語。
有些麻煩啊,好像我來錯地方了。年輕人說完話,正好擡頭看見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貴婦人和靈童,於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詢問着兩人,兩位年輕的小姐,能否告訴我這裡的指揮官在哪裡?我有事情找他。
你是誰?在這位年輕人問完話之後,貴婦人馬上意識到這人很可能是自己的敵人,所以非常緊張的把靈童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一臉警惕的盯着對方。
我麼?年輕人反問了一句,接着擡頭望着帳篷的頂部,突然閉上了口,什麼也不說了。
這讓貴婦人和靈童頗爲疑惑,但是兩人根本不敢大喊,雖然帳篷外面就有着黑衣部隊的戰士在守衛着,但是這個人進來這麼久了,那些守衛依然沒有反應。
你到底是誰?帳篷中的氣氛極爲壓抑,靈童被貴婦人護在身後也不敢說話,只是不時的偷偷伸出小腦袋偷看着那名年輕人。
算了,我還是說我的中文名字吧。年輕人的話差點讓貴婦人直接抓狂,敢情這位考慮了這麼久,只是爲了想到底說自己的哪個名字,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王劍,我想你們應該聽過吧。
王劍!貴婦人的臉色陡然一變,就連靈童也立即害怕的把頭埋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後,而貴婦人更是直接做出了攻擊的姿勢,雖然她知道,她的花拳繡腿在這個人的面前很可能毫無作用。
果然呢,你們是知道我的,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麻煩兩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指揮官在哪裡?最好能讓他來這裡見我,我的時間可不是很多啊。王劍嘆息了一聲,好像是早就料到貴婦人和靈童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面對王劍的請求,貴婦人根本就不想理會,她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把靈童安全的送出去,但是王劍出現的位置卻正好擋在出口的方向,無論怎麼走,都不可能躲過這個傢伙的阻攔。
我都說了,我是來找你們的指揮官,不過看小姐的模樣,兩位也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或許跟你們兩位說也一樣。王劍的嘴角微微上翹,上下打量了一下貴婦人,那模樣極爲的輕浮,但是貴婦人卻知道,這個人根本就和他的面部表情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好,我去找指揮官過來,不過你得先讓我們出去!貴婦人急中生智準備先穩住對方,想着先跑出去再說,誰知道王劍聽見了貴婦人的話,卻立即上前了一步,嚇得貴婦人馬上又神經緊張起來。
這樣吧,這位小姐你去喊指揮官,至於這位小小姐就暫時留在這裡吧。貴婦人頓時臉色蒼白,而靈童更是把整個身體都躲藏在了她母親的身後,連偷看都不敢偷看了。
不可能!
小姐,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王劍嘆着氣,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就這麼站在兩人面前,想了想才繼續開口,如果我說,我的消息關係到老兵和阿爾伯特的性命,不知道小姐你會不會同意我的要求麼?
你說什麼?貴婦人聽見王劍的話大驚失色,一時間失去了方寸,而就在貴婦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時候,老頭的聲音卻從王劍的身後響起。
你不用在去喊人找我了,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