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橋河邊的小酒吧帶可以說是一個平民級別夜晚消費的聖地,比起另外幾個消費地點要便宜的太多,在這裡的酒吧中啤酒甚至還有五元一杯的地方,人員也遠比其他幾個更加複雜,這些都是一路上我和蔣少卿詢問過那名小警員後瞭解到的。
正因爲他說的這些內容,我和蔣少卿更加肯定管飛帶着法醫藏在這裡,而且九眼橋酒吧帶的裡面的暗巷中有很多相當廉價的房子出租,因爲這裡特殊的居住環境等原因,造成這裡的人員流動很大。
當我和蔣少卿到達九眼橋附近的集合地點時,其他的輔助單位人員已經全部到位,就等我們下達最後的命令。
“便衣全部進入九眼橋河邊的小酒吧帶最裡面的一切酒吧,網吧還有娛樂消費場所進行暗查,其他警裝人員外部待命,仔細檢查每一個從那裡出來人的身份,重點查詢住在那裡的臨時人員。”蔣少卿拿着擴音器對着周圍數百位的便衣刑警和正裝警察下達了命令,“特別注意發現目標千萬不可輕舉妄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報所有人,請求支援。”
“是!”底下的警察與便裝刑警們同時答應了一聲,迅速的散開開始行動。
蔣少卿從原本站着的車頂上跳了下來,站到了我身邊,“現在我們只能在這裡等待着消息,希望來得及。”
我點着頭,不過心中依然十分焦急不安,不知道法醫現在到底怎麼樣,同時我也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麼法醫會有機會上網,難道她當時脫離了管飛的掌控?不過如果她脫離了兇手的掌控,又爲什麼不直接向我求救?
這些疑問一直迴盪在我的腦海裡揮散不去,行動已經進行了十多分鐘,前方依然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傳來,倒是讓人苦笑不得居然抓住了兩個在逃的罪犯,雖然都是犯的是不大的案子。
“不行,我要進去。”我拿起了車子裡的皮衣外套,我已經無法忍受乾等在這裡的煎熬感。
“我陪你去!”蔣少卿估計也死忍受到了極限,見我準備行動,他也躍躍欲試,我立即阻止了他。
“你穿的可是軍裝,進去會打草驚蛇,我進去暗中看看沒什麼發現我就出來了。”蔣少卿直接脫掉軍裝,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襯衫,然後讓小警員給他找條西裝褲,邊脫褲子便回答我。
“拉倒吧,你現在這樣我可不放心,我一定要跟你一起進去。”沒一會小警員小跑着回來了,手上拿了一條黑色西裝褲,蔣少卿接過穿上,站起來試了試大小,正好合身。
“不錯,你在這裡,有什麼情況馬上打我手機。”蔣少卿滿意的點點頭,和小警員說了一聲,見我已經舉步走向了前方的酒吧街,快步跟了上來。
我和蔣少卿進入這條酒吧街之後,才感覺到頭大如牛,整條酒吧街裡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還有很多拉客的傢伙不時的在街上拉上了客氣帶入酒吧,而這些酒吧中也不時有些人從裡面喝的酩酊大醉的走出來。
我皺着眉頭走在人羣中,觀察者四周的環境,法醫不會很喜歡這種地方,既然法醫提供了線索,那麼他們肯定就藏在這條街裡面,蔣少卿倒是不慌不忙的跟在我身後,一副好奇的模樣,東瞅瞅西看看。
“我怎麼感覺你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跟蔣少卿開着玩笑,嘗試舒緩下心中焦急的情緒。
“整天待在部隊,我哪有時間跑到這種地方來,再說喝酒也是找飯館,我可沒那時間往這裡跑。”蔣少卿回答了我,接着反問道,“你覺的他會帶着法醫藏在哪?”
“多半是周圍暗巷裡面的那些廉租房,我們再往裡走一點。”我對着蔣少卿說道,蔣少卿點點頭,跟在我身後向裡面走去。
這裡面真的有些混亂,雖然我們不時能看見負責這裡治安的一些保安或者巡警從街上走過,還遇到了好幾波派進來的便衣刑警,但是依然在酒吧街中段的位置碰見了一次因爲酒喝多了引起的衝突。
衝突的兩方在街道的中央大打出手,周圍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去拉開這幾人,或者試圖勸架,而是站在一邊,邊看邊吆喝着,甚至還有人在爲兩邊的人互相加油,這等場景只把蔣少卿看呆了。
“這裡打架沒人管的?”蔣少卿掉頭問着我,我頗爲好笑的盯着他,這個傢伙貌似和我剛從部隊裡退下來的時候一個樣。
“這種地方是這樣的,酒喝多了就會容易造成衝突,天天都有,大家都喜歡了,只要不是出大事,這裡的人都當做熱鬧看。”我跟蔣少卿解釋着這種現象造成的原因,就見幾名保安終於趕到了現場,出手制止了這些人。
“好了別看了。”我拉了拉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蔣少卿,“辦正事要緊。”
蔣少卿點着頭跟在我身後剛準備離開現場,忽然就聽見打架的人中有一個人大聲在那裡和那些保安爭辯着,“媽的,憑什麼只帶我們走,他們是法醫就了不起啊,又不是警察。”
我和蔣少卿同時停下了腳步,猛然回頭望着說話的那個人,接着我們兩人互相看了一下,立即擠開了人羣進入了現場。
我和蔣少卿的行爲當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不過當看見我們兩人根本無視他們口中的髒話向中間打架的那羣人還有過來維持秩序的保安那裡走去的時候,馬上通通閉上了嘴。
我在擠出人羣之後就觀察着那羣人的模樣,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長的和管飛相像,雖然說法醫確實不是隻有我認識的這幾個人,但是今天在這裡發現有一個法醫參與了打架事件,這也未免太巧了點。
那羣保安自然看見我和蔣少卿兩人走了過來,分出了兩個人攔在了我們身前,“站住,這裡正在處理事件沒看到麼?你們有什麼事?”
“市局專案組的,有些事情要問這些人。”遇到這種問題當然是蔣少卿出面比較好,我則是把目光轉向了打架的那幾個人,但是這些傢伙一個個喝的醉醺醺的,個個現在狼狽不堪,我怎麼看也沒有一個長的像管飛的,也許是我搞錯了也說不定。
那羣保安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我們過去,一定要看蔣少卿的證件,只是蔣少卿的證件剛剛在換衣服的時候全部丟到了警車裡,沒有帶出來。
我無奈的從懷裡掏出了證件遞給了蔣少卿,蔣少卿尷尬的接過了我的證件仍給了那羣保安,保安翻開我的證件看了看,又望了望蔣少卿,“撒子?軍官證兒?總參三十三局?還是個少校?狗日裡,嚇我嗦?拿個假本本兒來豁人?”一說完,就把我的證件扔了回來,我莫名其妙接住證件,就看見蔣少卿一副被氣到的樣子盯着那個保安。
“怎麼的?想打人?”兩個保安甩了甩手中的橡皮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蔣少卿。
“我們確實是市局專案組的,事情比較緊急,我們要問那些人一些東西。”我見狀知道蔣少卿恐怕忍不住會動手,趕緊攔在了蔣少卿的前面,放緩了口氣對那兩人解釋,“不然你們可以打電話區覈實一下我們的身份,不過現在我們必須詢問一下那幾個人的身份。”
這個時候似乎打架的雙方已經有些和解的意向,我已經看見那邊的保安把他們的身份證還給了他們,嘴裡似乎正在對他們進行教育,顯然已經沒有抓人的意思,我心中暗暗焦急。
“扯淡吧你,什麼人都掏出個證件說是哪邊哪邊的,我們還要不要維持治安,到一邊去,別在這瞎搗亂,不然把你們全帶回治安辦公室去。”一名保安拿着警用橡膠棒頂着我的胸口推了我一下,我向後退了幾步,把目光轉回了這兩個保安的身上,這兩人有些不盡人情了。
“跟他們廢話個屁,一羣瓜娃子,媽的,給老子讓人。”蔣少卿終於忍不住發火了,從我身後衝出來,一把推開那兩名保安,就往那幾個人那裡走去。
我沒有阻止蔣少卿的行爲,因爲我也有點心裡來火,這羣傢伙根本就是問都不問一下直接否定了我們的身份,也許他們確實不認得我的證件,至少他們也應該認得證件上國徽,再不行喊一個巡警來證實下我們的身份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可是看見這幾人身上帶着對講機。
兩名保安當然不甘心就這樣被蔣少卿推開,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之後,拿着橡膠棒就對準了蔣少卿夯了過來,我見狀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插在兩人的中間,快速的對準兩人的胸口踢了兩腳,一邊一腳,兩人“蹬蹬蹬!”連退了幾步,捂着胸口癱倒在地上,不停的哼哼着,手上的武器也給丟到了一邊。
這下週圍立即譁然,估計他們沒想到我和蔣少卿兩個人居然敢當街就和這些保安動武,我甚至聽見還有人在一邊大喊,“好樣的,打死這些狗腿子。”
我無聊的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喊這話的顯然不是什麼好人,估計也是牛鬼蛇神一類,如果不是這兩名保安欺人太甚,加上事情比較緊急沒時間和這羣人在這裡磨磨唧唧的。
我們的舉動讓正在處理打架剩下的那四名保安大吃一驚,此時他們也顧不上那幾個打架的人,紛紛抽出了腰間的防爆橡膠棒衝了過來,我見那幾名打架的人開始想離開,對着走在我前面的蔣少卿說了聲,“交給你了!”就從旁邊繞了過去,阻止那些人離開。
蔣少卿當然不讓的擋在了那四名保安的面前,然後沒過十多秒,我就聽見身後傳來幾聲慘叫,看來這個傢伙的身手也不耐。
我迅速的走到了那幾個打架的人的旁邊,攔下了他們,這羣人全部警惕的看着我,原本還有些醉熏熏的雙眼也清醒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裡面一個年紀有些大的開口問我。
我剛準備開口問他誰是法醫的時候,周圍的人羣忽然吵鬧了起來,我轉過頭就看見蔣少卿已經把那四名保安全部撂倒在地上,正在向我走來,而周圍的人羣此時忽然全部散了開來,一隊十多個保安在幾個巡警的帶領下向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