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們都要完了……”常老忍不住老淚縱橫。
雪崩越來越近,江知初一早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楚天澤與燕北風。
他們並肩而立,臉上沒有一絲懼意。
在他們身後,馬兒焦躁地到處亂跑,馬背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公子,快走!”江知初大喊。
燕北風轉過頭,笑道:“江姑娘,你們暫且避一避。”
“你們會被埋起來的!”江知初急道,她想要衝上前,卻被方紫韻死死拉住,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
燕北風莞爾一笑,說道:“江姑娘,你放心,各位都不會有事的。”
“再怎麼說,我也是江翰林的師兄,定會保你們平安。”
“翰林的師兄?”江知初怔住。
“吼!”巨型雪猿錘着胸膛,樣貌猙獰,一雙眼睛通紅,死死盯着楚天澤與燕北風。
它剛剛突破到金丹境,結成了妖丹,正手癢着呢,就發現楚天澤等人。
楚天澤以及燕北風身上傳出的氣息,令它大感興趣,若是將他們統統吃掉,修爲肯定會大漲。
“它想吃了我們。”燕北風朝楚天澤道。
“它會御雪,小心。”楚天澤的手放在帝絕劍的劍柄上。
“雪崩交給我,它就交給你了。”
燕北風手一晃,一把古琴不知從何出現在他手中,他扶着琴,驟然一掃。
“嗡——”
那滾滾落下的雪突然停頓了一會兒,緊接着紛紛爆裂!
宛若被什麼擊中一般,雪,石,沙,化爲漫天的飛灰簌簌落下,隨後往遠處席捲!
江知初等人瞬間被驚得僵在原地,怎的會突然出現這種事?
他們看向燕北風的背影,只見燕北風如鬆傲然挺立,從側面隱約可以看見他扶琴的模樣瀟灑自如,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神……神仙?”常老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猶如晴天霹靂。
巨大的雪猿從飛雪上跌落,頓時咆哮連連,腳一蹬地面發出轟隆聲響,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
陰影籠罩在常老等人的心頭,雙腿發軟忘了動彈,而江知初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想要驚叫,可聲音卻堵在喉嚨裡出不來。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雪猿的身前,雪猿下墜的身形突然停滯。
楚天澤凌空而立,一手抵在雪猿的腳上,雪猿就再也無法下落。
“吼!”雪猿咆哮,如雷貫耳,常老等人頭暈目眩。
“滾!”楚天澤手抓住雪猿的腳用力一甩,雪猿登時飛出去,狠狠撞在山上,砸出一個深坑,雪泥濺起。
隨後,楚天澤拔出帝絕劍,鋒芒乍現,一道劍光穿透天際!
燕北風面前赫然出現一條巨大的溝壑,那些滾滾落下的雪泥全部涌入溝壑之內。
燕北風收琴,看向楚天澤:“你又搶我風頭。”
“你還無法借用天地之勢,這雪崩你阻止不了。”
燕北風無奈聳肩,在女孩子面前耍帥的機會又沒了。
楚天澤凌空而立,常老等人顫抖着手,忍不住下跪。
“仙人,是仙人!”
他們見過能用法術的修士,可他們卻沒見過這種會在天上飛的修士,這不是仙人是什麼?
“轟隆!”雪猿驟然跳出,剛纔那一下傷不了它,它被激怒了。
楚天澤眼睛眯起,對方不是靈獸,而是兇狠殘暴的妖獸,金丹境的雪猿力大無窮,可楚天澤卻想和它比試比試力道。
望着朝他奔來的雪猿,楚天澤運轉真元,灌注在手臂上,一拳轟出!
一聲悶響,雪猿被楚天澤打飛回去,狼狽之極。
楚天澤搖頭,雖然這雪猿晉級金丹境,可它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力量,全靠蠻力攻擊,一點威脅都沒有。
雪猿不信這個邪,再度奔來,這一次帶着滔滔冰雪席捲而至,寒風刺骨。
“有意思。”楚天澤身上劍氣閃現,周身的空氣如同被劍割裂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些冰雪在楚天澤七尺之前就無法靠近。
“連我的劍圍都攻不破,還想傷我?”楚天澤一掐法訣,帝絕劍激射而去,在雪猿身上留下數道傷痕。
“吼!”雪猿再度咆哮,不要命地衝來。
“不長記性。”楚天澤身體一晃,瞬間出現在雪猿面前,只聽得一聲悶響,雪猿的胸口凹陷下去,身體如同炮彈轟在雪山上。
嘩啦。
楚天澤落在地上,目光沉靜如水。
雪猿躺在冰涼的雪地上,難以動彈,見楚天澤走來,目光流露出恐懼。
本來突破到金丹境是一件喜事,想要抓點獵物慶祝一番,可沒想到遇到了楚天澤這個瘟神。
楚天澤一步一個雪印,雪猿嘴裡發出低吼。
“不要動它。”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楚天澤耳邊響起。
楚天澤轉頭,發現是熟悉的身影。
陸芷荷穿着厚厚的衣服,包裹着就像一棉球,站在一塊石頭旁。
“你怎麼在這?”楚天澤問。
“我又偷偷溜出來啦。”陸芷荷兩個小酒窩出現。
楚天澤無語,如果他是陸餘卿,肯定會煩死。
“它是這片雪山的好夥伴,你不能傷害它。”陸芷荷走到雪猿身邊,用手撫摸着雪猿的腦袋,這隻凶神惡煞的雪猿居然變得乖巧溫順,閉上眼睛哼哼。
“他想吃我。”楚天澤說道。
陸芷荷皺起可愛的眉毛,盯着雪猿說道:“你又想吃人啦?不長記性啦?”
雪猿抱着頭,哼哼叫。
“它說它不敢了。”陸芷荷道,隨後繼續教訓雪猿:“幸好我在這裡,不然你就被人宰了!”
“陸姑娘呢?”楚天澤疑惑,按理來說這麼大動靜,陸餘卿不可能不知道。
“她最近有麻煩啦。”陸芷荷的眼珠一轉,說道:“對了,正好遇到你,你過來幫個忙?”
“什麼?”
“別問那麼多,你幫不幫?”
“……”
楚天澤返回原來的地方,發現常老他們均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
江知初更是神色複雜。
“你是……神仙?”江知初問道。
楚天澤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修士,是你弟弟的師兄。”
江知初張張嘴,道:“我弟弟在哪?”
“鳴山。”
“鳴山……”江知初苦笑:“沒去過。”
“改日我帶你上去。”燕北風一邊掃去身上的雪粒一邊道。
“師兄,那個雪猿呢?”方紫韻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