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爲什麼那麼着急要殺了獨孤伽羅呢,他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跑不掉了,殺是遲早的事情。”面對母后強硬的口氣,皇上只是淡淡的是說道。
“皇上,流雲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哀家親自下旨邀約請太子來,他們送了一個這樣的皇子,算什麼?不把哀家的話放在眼裡,說明他們流雲不服我天幕,那麼有朝一日哀家去了,流雲鬧起來,皇上可招架的住?”見兒子不是很聽話,何太后有些動怒。
“母后,朕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這些事,朕會處理好的,母后就不要給朕施加壓力了。”皇上輕嘆了口氣,他的母后哪點都好,就是太強勢,什麼事情都想自己按照她的意願。
他現在不殺獨孤伽羅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他的母后卻從來不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事情。
“皇上既然這麼說,那麼哀家也無話可說。”太后見皇上不聽自己的,扭過臉不再說話。
“母后消消氣,這個獨孤伽羅肯定是要殺的,朕再想想其中利弊,您先歇着。”說罷,皇上起身離去。
御書房
疾風一分閃身進來單膝跪地:“皇上,這麼晚了叫屬下來所爲何事?”
“很少看見你這麼正經的時候,怎麼了?沒派你去攔截獨孤伽羅,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氣?”皇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疾風撇了撇嘴:“哪敢啊,屬下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跟皇上生氣,只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該交給瑞安王,您不該那麼相信他。”
“你似乎對爵很有成見啊?”皇上端起茶杯緩緩問道。
“不是屬下對他有成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表面上看起來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但是其實心裡想什麼,誰都清楚,當年先帝沒傳位於他,也許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沉痛的打擊,這麼多年,他南征北戰,無非就是想證明他比皇上強,不過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一個親王的身份。”疾風對西宮爵那是相當的沒有好感。
也難怪,各爲其主,疾風的主子是皇上,而西宮爵是三個王爺中最有威脅性的,無論他是否有篡位之心,都要防着點,這到是事實。
“你難道覺得爵對朕不夠忠心?”皇上又是一個疑惑甩給疾風。
疾風慵懶的笑了笑:“這個還用說嘛,他若忠心,爲何遲遲不肯拿出龍紋赦令,這麼多年,太后娘娘的人也在找,我們的人也在找,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不是叫人生疑麼?現在天下太平,他一個王爺拿着那東西有什麼居心?”
“這個你也許誤會爵了,他不交出龍紋令不代表他有策反之心。”皇上優雅的笑着,似乎在聊一些家常而已,而不是這種謀權篡位的大事。
“算了,皇上您比屬下清楚的多了,您這麼晚了不會就說這事吧?”疾風睜大了眼睛看着一身龍袍的皇上。
“當然不是,找你來,是想問你,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皇上終於切入正題。
“這個啊,不好說啊,可以說我查到了什麼,又沒有查到什麼。”疾風回答的很模糊。
“疾風,你皮癢了麼?跟朕說話,竟然還耍這手?”皇上知道疾風是故意吊胃口的,於是威脅道。
“屬下不敢,屬下說的是事實,這次去調查,沒有什麼有利的價值,王妃在來汴京前確實很乖巧,沒有和揚州的任何男子有瓜葛,不過有件事很奇怪。”疾風劍眉輕佻。
“什麼事?”只要關於葉安然的事情,皇上似乎都很有興趣。
“屬下查到,在來汴京前,王妃突然要退婚孟家,爲此還和他的父親大吵一架,這事屬下還是從葉府下人的嘴裡打聽出來的。”疾風如實彙報。
“退婚?爲什麼呢?她不是一直很乖巧麼,怎麼就突然要退婚呢?難道她那時候認識了什麼人?”皇上也覺得很奇怪。
突然退婚,然後和父親吵架,這不像葉安然的風格……
“後來屬下又查到,獨孤伽羅那陣子正好被太子追殺到揚州,後消失了幾日,不知道這兩件是否有什麼關係,不過沒有人親眼所見獨孤伽羅在葉府,更不能確定他就和王妃認識,所以屬下才說,不知道要怎麼跟您彙報。”疾風仔細的分析着。
皇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疾風是查了兩邊,揚州和流雲都查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親眼看見葉安然和獨孤伽羅在一起。
所以那一日,她裝扮成宮女去獨孤伽羅那裡,不能證明他們有什麼,也許是替西宮爵傳話也說不準,皇上知道,獨孤伽羅曾拜訪過瑞安王府,所以懷疑西宮爵曾私下找獨孤伽羅圖謀不軌,隨即他正好知道了獨孤伽羅的計謀,於是派西宮爵去圍捕他,將計就計,看看他是否能放了他,還是把他捉回來。
如果趁機放了他,那麼就說明,獨孤伽羅和西宮爵關係不一般,其中肯定有密謀。
如果西宮爵真的鐵面無私的捉他回來,那麼這個說法就說不通了,皇上只能相信是葉安然與獨孤伽羅本就相識,並且關係匪淺。
“這件事不用在查下去了,朕自有辦法試探出來。”皇上起身揹着手說道。
“皇上,您似乎對王妃的事情總是很感興趣?”疾風冒然的說道。
“有麼?我對瑤兒也很敢興趣啊,只可惜她的秘密太少,一查便知,朕喜歡探索那些不爲人知的往事和秘密,怎麼?你有意見?”皇上側身看着疾風。
疾風只感覺嗖嗖的冷風颳來,立刻乖乖閉嘴……
“行了,你退下吧。”皇上似乎倦了,擺擺手。
“是。”疾風乖乖退下,他是皇上秘密辦事的侍衛,跟隨皇上多年,偶爾在宮中露面一下,好多宮女都以爲他是皇上御書房的侍奉太監。
“皇上,寧妃娘娘那邊又說不舒服,吵着要您過去。”疾風走後,朱公公敲門走進來小聲的回報。
“好,知道了。”皇上面無表情,對於寧妃,他似乎寵的太厲害,才導致如今寧妃如此的恃寵而驕。
男人的耐心總是很有限的,皇上的雖然平靜如水,但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已經宣示着他不耐煩了。
不知道寧妃還能有多久時間去消磨他對她暫時的寵愛……
或許早就已經消磨沒了,到頭了,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次日
葉安然一早起來,就被告知要和王爺一起進宮,說是皇上宴請他們夫婦。
葉安然不知所爲何事,只是簡單的打扮了一下,身着淺白色長裙,身披紫色斗篷,淡雅至極。
上了馬車,西宮爵早就等在裡面,看見葉安然進來,似乎有些抱怨:“怎麼總是這麼辦?”
“回王爺的話,臣妾要梳洗打扮,所以……耽誤了一會。”
“女人家就是麻煩,出個門還梳洗打扮,不煩麼?”西宮爵瞄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那如果不打扮的話,有失儀容儀表,被皇上怪罪下來,這個責任要誰來承擔?”不知何時開始,葉安然似乎學會了反抗,至少他在說她的時候,她不在跟以前一樣唯唯諾諾,而是知道抓住道理開始反駁。
“不錯麼?膽子大了,連本王的話都敢質疑?”西宮爵眯起眼睛,抱着肩膀打量着自己面前這個女人,發現她真的變化了好多,骨子裡似乎有了那種不服輸的勁。
“臣妾不敢,只是希望王爺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這樣就不會把時間都花在打扮上。”葉安然低頭輕聲說道。
“呵呵,你到是行,還在怪我通知晚了,成,下次我提前一夜通知你,你就打扮一夜吧,看到時候你遲了,還有什麼理由來搪塞?”西宮爵被她這麼一弄,給氣笑了。
“下次如果王爺以前一夜,那麼……臣妾絕對不會晚。”葉安然堅定的說道。
這下,西宮爵語塞了……
一路無話
進了宮直奔金龍殿,皇上在這裡設宴等待他們夫妻二人,果然走進去,發現皇上已經布好菜等待他們。
二人走進去齊聲跪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朕等你們多時了,來,賜坐。”皇上似乎看起來心情不錯。
“謝皇上。”二人道了謝之後,就坐在左邊。
“今日請你們來,是爲了替爵昨晚的事蹟慶功,爵,來,這一杯朕敬你,你昨晚連夜圍捕獨孤伽羅,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你,他現在早就逃回流雲國了。”皇上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說道。
“是皇上神機妙算,臣弟不敢居功。”西宮爵到是寵物不驚,只不過身邊的葉安然身子輕顫了一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伽羅連夜逃走?被西宮爵圍捕回來?天哪,到底她錯過了什麼?
“瑞安王妃,你的臉色有些差,是不是不舒服?”皇上沒有放過葉安然臉上瞬間的陰晴變化,故意問道。
“我……。”葉安然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啊,安然最近染了風寒,有些不舒服,皇上見笑了。”西宮爵趁機摟住葉安然的肩膀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染了風寒可不是小事,回頭叫太醫看看。”皇上關切的說道。
“是,多謝皇上關心。”葉安然回過神來,低着頭說道。
“爵,母后的意思是趁機殺了獨孤伽羅,這事,你有什麼看法?”皇上和西宮爵幹完一杯酒後,皇上又語出驚人。
葉安然手一抖,手裡的酒杯差點掉在桌子上,還好西宮爵手疾眼快一下子接住。
“這件事,臣弟不敢隨意出言,一切聽從皇上安排。”西宮爵也不傻,纔不會說殺或者不殺呢,自然還是把這個難題拋繡球一樣的拋給了皇上。
“瑞安王妃你呢?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你覺得……獨孤伽羅這個人是殺還是留呢?”皇上別有深意的問道。
葉安然瞬間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