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也說不定她也是裝出來的,看看再說。”紅葉似乎還是不服。
紫瞳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
這時,西宮爵眉頭緊皺:“安然,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安然搖頭笑了笑:“真的沒事,王爺,臣妾只是做錯了點事情,在這裡負荊請罪也是應該的,還請王爺不要過問。”
“安然,你爲何總是這般倔強,走,跟我走,這個王府沒有人敢說你什麼。”說完西宮爵拉着葉安然的手欲走,葉安然卻執意不肯。
“請王爺不要爲難妾身。”葉安然語氣堅定。
這時,暗閣上的紫瞳已經注意道紅葉臉上的微微變化,於是得意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女子?”紅葉有些不可思議。
紅葉在熙貴人身邊多年,也是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見過,大多數都是刷心機的,即便是那些表面看起來單純至極的女子也都是表裡不一,但是今日,葉安然爲了一個下人,竟然可以低聲下氣的貴在柳園門口賠罪,不得不說是一種氣量,也是一種性格。
“我就說她和別的女人不同,你還不相信,怎麼?現在肯贊同我說的了吧?”紫瞳抿嘴笑了笑。
豈料,紅葉依舊冷冷的回答:“紫瞳,你別忘記了,主子交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紫瞳臉色微微一變不在吭聲……
這時,柳園的門打開,柳輕輕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西宮爵微微一笑:“夫君,您回來了?”
聽到她這般稱呼,葉安然只覺得想心裡是從未有過的難過……
“以後……稱呼我爲王爺。”西宮爵臉色一沉警告道。
“好,知道了,王爺。”柳輕輕輕言細語的說道。
“輕輕,是不是你又爲難安然了?”西宮爵閉眼睛也可以想象出來,王府除了柳輕輕沒有人敢對葉安然這樣。
可是還沒等柳輕輕說話,葉安然就接了過來:“王爺,今日確實是妾身的錯,是小容不知道不懂規矩衝撞了王妃娘娘,奴才有錯,自然是主子教導無方,所以妾身也難辭其咎,王爺還請不要怪罪王妃娘娘纔是。”
“少來,別假惺惺的,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副嘴臉。”柳輕輕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輕輕,你別太過分。”西宮爵有些動怒。
“王爺,別再說了,好麼?這一次,真的是妾身的錯。”說完這句,葉安然回過身。深深的朝着柳輕輕鞠了一躬:“王妃娘娘,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替小容給你賠禮道歉,您大人有大量。”
這一下,連柳輕輕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本意是爲難一下葉安然卻沒有想到葉安然竟然能屈能伸,甘願低聲下氣給自己賠禮道歉,頓時驚訝至極。
“安然……?”西宮爵心疼至極,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似乎有什麼話卡在了嗓子眼裡。
這時,柳輕輕怔了怔,隨後說道:“這件事就算了,念在你也是王府的一份子,以後只需謹言慎行,不要在惹是生非。”
“是,妾身多謝王妃娘娘教會。”葉安然始終是低着頭,看不出任何表情。
“爵哥哥,我們走吧,我準備了甜點給你嚐嚐,晚一會,是不是我們還要給太后請安?”柳輕輕親暱的挽着西宮爵得手,一字一句的說道。
西宮爵心疼葉安然,當然不想和柳輕輕大秀恩愛,哪怕是做給別人看,他都於心不忍,因爲他捨不得傷害他的安然。
可是正當他剛要拒絕,無意間擡起頭,發現暗閣之上,紫瞳和紅葉雙雙並肩站在那裡,頓時心裡一驚。
看來母妃對他的監視還是沒有鬆懈,他自然是不害怕紫瞳和紅葉,但是他要顧及安然的生命。
於是西宮爵點了點頭:“恩,走吧。”
說完,柳輕輕美滋滋的挽着西宮爵的手臂進了柳園,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葉安然只覺得心裡如針扎一樣,痛的一塌糊塗。
“隨後葉安然長嘆一口氣,回了春曉閣,壓抑着嗓子裡的腥甜,走到門口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葉安然軟軟的靠在春曉閣的門口,臉色蒼白,體力不支……
紫瞳見狀,要下樓,卻一把被紅葉拉住:“紫瞳,你要去哪裡?”
“她吐血了。”紫瞳剛剛看清楚了一切,她作爲一個女人都很心疼葉安然的所作所爲,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可是紅葉卻理智的警告道:“你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我們可是隨時準備取了她性命的人。”
“她現在需要郎中。”紫瞳堅持道。
“那沒辦法,即便是死了,這都是她的命。”紅葉冷聲說道。
“紅葉,你太冷血了。”紫瞳有些震怒。
“呵呵,紫瞳,我們是殺手,不是救世主。”紅葉冷笑。
“我們是殺手,但是我們也是人,不是殺人的工具,也許你能冷眼旁觀,但是我……有我做人的底線。”說完這句話,紫瞳頭也不回的飛身下樓。
紅葉抿了抿嘴,只是苦笑一下,她當初何嘗不是跟現在的紫瞳一樣,可是……她如果那樣,如今能當上殺手堂四大殺手之首麼,能得到主子的重視麼,如果不能得到重視,那麼魔教當年滅她家族的慘案,又有誰來給報仇?
魔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勢力,一個被當今的太后暗中扶植的猖狂勢力,要想將魔教幾萬教衆一下子剷除,靠的是另一股勢力的牽制,而這另一股勢力,非熙貴人不可。
這也是當初紅葉爲什麼選擇加入殺手堂的條件,熙貴人給出的承諾是……將魔教教衆連根拔起。
紫瞳下去之後,一把攙扶起葉安然:“葉姑娘,你沒事吧?”
葉安然迷迷糊糊的回過頭,勉強笑了笑:“紫瞳姑娘,是你啊?”
“恩,屬下先攙扶您進去休息,一會去幫您叫郎中,可好?”紫瞳心疼的看着葉安然這個傻丫頭。
“不用了,我沒事,別驚動王爺和王妃。”葉安然知道自己的病情,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柳輕輕以爲自己是裝的,回頭又要爲難她和小容。
她還好一點,畢竟有王妃給撐腰,可是要苦了小容,被掌摑的那般慘烈……
“葉姑娘,我先扶你進去吧。”看見葉安然搖搖欲墜的身體,紫瞳於心不忍的說道。
這時,還沒等葉安然接話,就聽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放開我們王妃主子。”
二人回過頭,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聶天,紫瞳是認識聶天的,知道他是西宮爵手下,兩大猛將之一,只是不太熟悉罷了。
“聶護衛?”葉安然幽弱的說道。
“紫瞳姑娘,麻煩你放開手,我們王妃主子,我來就好。”說到這裡,還沒等紫瞳放手,聶天一把扯過葉安然,打橫抱起,送上了春曉閣。
紫瞳愣在當地,不一會,聶天下樓,冷冷的看了紫瞳一眼:“你和紅葉就算武功再高又怎樣,如果王妃主子出了什麼事,就算追道天涯海角,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誤會了?”紫瞳見聶天以爲她是對葉安然圖謀不軌,所以立刻解釋道。
“誤會?真是好笑,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紫瞳,不是那個武林盟主旗下四大殺手之一的紫瞳?”聶天質問。
紫瞳沉默……
“你和紅葉從王爺婚宴就在這裡,我知道你們想怎麼樣,我也知道我未必死你們的對手,但是你記得,要是王妃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殺人噩夢的。”說完,聶天奪門而去,去請郎中。
紫瞳愣在原地,心裡似乎在反思,原來她在別人眼裡,是這麼的聲名狼藉,殺人魔王?
傍晚時分
西宮爵與柳輕輕的馬車在宮中給太后請安後,準備回王府,可是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進了馬車內。
只是一閃,西宮爵頓時機警的拔出寶劍,可是看清楚來人後,一怔:“母妃,怎麼是您?”
“不是本宮還能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躲過你的防備,輕而易舉的進來?”熙貴人笑了笑。
“乾孃,太好了,見到您真好。”柳輕輕親暱的挽起熙貴人的手。
熙貴人責備的笑了笑:“輕輕,不應該叫乾孃了,要改口了。”
柳輕輕一愣,隨後羞澀一笑:“母妃。”
“好,乖孩子。”熙貴人祥和的看着柳輕輕一笑。
“母妃,您半路劫我馬車,有事吧?”西宮爵向來是喜歡開門見山。
聽罷,熙貴人點了點頭:“明晚的晚宴準備的如何?”
“恩,已經全部就位,太后不肯出席,說是身體抱恙。”西宮爵緩緩說道。
“這個老狐狸,精明的很呢,也許最近汴京勢力變化太大,她警覺起來了。”熙貴人寒光一閃說道。
“是啊,太后那麼聰明的人,可能不會輕易來赴宴,包括我和輕輕大婚那日,她都沒來,只是推脫自己有事,兒臣覺得,太后已經有所防備。”西宮爵凝重的分析道。
“恩,這很像何雲影的性格,不過本宮有點迫不及待了,這麼多年,新仇舊怨真的想一下子解決掉。”熙貴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母妃,我們忍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朝一夕,你切勿急躁。”西宮爵見母妃有點等不及了,安慰道。
“放心,這點耐心,本宮還是有的,對了,爵,明晚晚宴都誰出席?”熙貴人擰眉問道。
“太后既然不來,那就只有皇上和幾個朝臣來,走走形式。”西宮爵緩緩答道。
“是麼?皇上來也好,明晚,本宮決定派人刺殺皇上。”熙貴人一字一句說道。
聽完這一句,西宮爵和柳輕輕同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