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一會的功夫,只見獨孤伽羅的紫色劍氣越來越微弱,西宮爵的紅色劍氣越來越強勢……
西宮爵可是從小就被母妃熙貴人找了名師苦練內力,相比之下,從小就忍辱負重失去母親的獨孤伽羅確實要略遜一籌。
眼看紅色劍氣一點點吞噬了紫色劍氣,葉安然眉宇間有了一絲淡淡的愁容。
雖然她不懂武學,但是也看的出來,獨孤伽羅似乎不是對手……
獨孤伽羅明知道自己要敗,卻也因不服,而強撐着,以至於內力逆行,丹田的真氣迴流,似乎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突然,西宮爵用力一揮手指,喊了一聲:“去。”
紅色的劍氣朝着獨孤伽羅瞬間鋪天蓋地的襲來,獨孤伽羅眼疾手快,迅速的抽回寶劍,一個鯉魚躍龍門的姿勢,越過了紅色劍氣的衝擊。
他穩穩落地的瞬間,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卻不想,腳跟還沒站穩,就覺得背後一股涼氣襲來。
可是由於他是背對着,所以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殿下,小心。”衍生和潘夢潔異口同聲的喊道。
葉安然也起身喊道:“不要。”
千鈞一髮之際,西宮爵居然喊了句:“停。”那紅色劍氣果然停了下來。
“回來。”西宮爵用手一指,那通體紅色氣霧圍繞的寶劍嗖的一聲就回到了西宮爵的身邊。
但是卻在回來的一瞬間,刺進了他的胸口幾釐米……
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卻加劇了傷口惡化,葉安然連忙趕了過去:“王爺,你的劍……?”
西宮爵握住寶劍用力一拔,隨後點了幾下穴道,爲自己止血……
然後苦澀一笑:“沒事的,這傢伙每次出鞘必見血,所以我這麼讓它回來,它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沒辦法,就喝點我的血吧。”
“王爺……?”葉安然淚光閃動,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西宮爵也可以這麼的捨己爲人,或者說是爲了她,如果沒有她的那一聲不要,也許西宮爵不會停手,也就不會傷到自己。
獨孤伽羅即便是中了那道劍氣其實也不會死,只不過會重傷而已……
但是因爲葉安然的那句話,西宮爵還是住手了,這……讓人不得不嘖嘖稱奇,這樣嗜血殘暴的王爺也可以有一天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做這麼多傻事。
獨孤伽羅驚訝的看着這樣一幕,徹底的心灰意冷……
“殿下,您沒事吧?”潘夢潔跑過去,伸手攙扶住獨孤伽羅關切的問道。
豈料,獨孤伽羅撇開手,似乎不喜歡自己別人碰觸,隨後他望着西宮爵一字一句說道:“你們走了,西宮爵,你贏了,我……輸的心服口服,但是日後我們依舊要在戰場上分出勝負,有本事,你就想辦法拿回領城吧。”
“好,走着瞧吧。”西宮爵說完這句話,單手摟着葉安然:“安然,我們走,我們回家。”
葉安然含淚點了點頭:“恩,我們……回家。”
獨孤伽羅徹底心碎……即使他做再多的努力,葉安然還是沒有爲他留下,可是雖然他輸了,但是他卻還是放不下這個女子,這個感覺不是不甘心,而是太癡心。
隨後,西宮爵抱着葉安然騎着汗血寶馬飛馳回了天幕大營……
“王爺回來了。”不知道軍帳中誰喊了一句,立刻引來大家的圍觀,修雷衝出來激動的說道:“爺,您回來了?”
“恩。”西宮爵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
“修護衛,王爺受傷了,可以叫軍醫來了麼?”葉安然攙扶着西宮爵衝着修雷說道。
“是,王妃娘娘,回來就好,總算回來了。”修雷邊走邊喃喃自語。
軍帳中
葉安然和西宮爵雙雙躺下療傷,不過因爲西宮爵常年征戰沙場,所以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到是葉安然,因爲全身被鞭打,留下很多血痕,看着觸目驚心。
“獨孤伽羅這個該死的傢伙,怎麼捨得下的去手,我真該廢了他。”西宮爵看着葉安然的傷痕氣憤的罵道。
“不是他做的,是別人。”葉安然如實說道。
“無論是誰,我都該替你報仇。”西宮爵氣急敗壞的說道。
“算了,我們平安回來就好。”葉安然勉強的笑了笑。
“軍醫,她怎麼樣?”西宮爵衝着軍醫問道。
“回王爺的話,王妃娘娘傷勢比較嚴重,恐怕要休息一段時間,而且要每天都用上好的凝脂粉才行。”軍醫隨後開出幾瓶金創藥。
“恩。”西宮爵點了點頭,回過頭對葉安然輕聲說道:“安然,你先睡一會,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切交給我。”
“恩。”葉安然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她身在天幕的軍營時,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而在流雲大營,無論獨孤伽羅對她多麼好,給她吃多麼好吃的東西,她都食不知味,也許這就是思鄉的情劫吧。
畢竟她是天幕的人,還在天幕好……
隨後的幾日,西宮爵都是白天處理軍務,晚上照顧葉安然,兩人朦朧間又增添了不少感情,卻是沒有人先說的出口。
“安然,你的傷快好了,只要在繼續用幾日凝脂粉,就可以痊癒了。”西宮爵小心的爲葉安然擦着金創藥,邊擦邊說道。
“恩,這些日子多虧王爺的照顧。”葉安然微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的跟我這般客氣了。”說道這,西宮爵忽然發現藥粉沒有了,於是喊道:“修雷。”
“屬下在。”因爲知道王爺在幫王妃塗藥,所以修雷也是不敢冒然闖進去,只是站在門外應答。
“去軍醫那裡再取些凝脂粉來。”西宮爵吩咐道。
“是。”修雷領命朝着軍醫那邊走去。
半路上,竟然遇見了柳輕輕:“修雷,你要去哪裡?”
“啊,我受王爺所託去軍醫那裡給王妃娘娘取些凝脂粉來。”修雷是憨厚人,自然是老老實實回答。
“啊,這樣啊,我正好也要去軍醫那裡,這幾日我嗓子不舒服,所以想開一些潤喉的藥,不如我替你去拿如何?正好順路,你也不用多跑一趟了。”柳輕輕熱心的說道。
“啊?要輕輕姑娘替我跑腿啊,這……不太好吧?”修雷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柳輕輕身份尊貴,不願意麻煩她。
可是,誰知柳輕輕極其的熱情:“哎呀,跟我就別客氣了,你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麼?那去吧。”
“恩,也好,那謝謝輕輕姑娘,別忘了,那東西叫凝脂粉。”修雷臨走前不忘交代。
修雷走後,柳輕輕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凝脂粉麼?哼,我也會做。”
隨後柳輕輕偷偷去了廚房,灌了些麪粉,隨後裝進小藥瓶,外表看起來和凝脂粉並不差別,即使打開,也都一樣是粉末,更是分辨不出來真假。
一切做好之後,柳輕輕叫來一個小士兵:“去,把這個東西交給修雷。”
“是,輕輕姑娘。”小侍衛領命後,把東西給修雷送去,修雷沒有多想而是直接拿給王爺。
次日清晨
“修雷,你給我進來。”清早起來的西宮爵想爲葉安然敷藥,卻掀開外衣的時候,看見本來要癒合的傷口潰爛起來,所以西宮爵頓時大怒。
葉安然也是覺得有點疼,似乎這次新拿來的藥粉和之前用的不太一樣,之前用的藥粉,敷上去的時候冰冰涼涼很清爽,而這一次的藥粉則敷上去很疼,針扎的一樣。
“爺,您叫我?”聽見西宮爵的怒吼,修雷提心吊膽的走過來。
“修雷,我昨天要你去拿藥,你拿的什麼?爲什麼王妃的傷口會潰爛?”西宮爵陰鬱着臉色質問。
“啊?不能吧?”修雷也懵了,隨後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心想一定是柳輕輕搞的鬼。
“說,怎麼回事?”西宮爵看修雷沒吭聲,憤怒的吼道。
“這……我昨天去取藥的路上突然有點別的事,所以就拖一個小侍衛去拿藥了,估計是拿錯了,爺,您別生氣,要責罰就罰我吧,這事是我疏忽大意。”修雷沒有供出柳輕輕,理由很簡單,因爲在修雷看來,柳輕輕只是一個吃醋的小女孩,只是喜歡惡作劇而已,她若是真想陷害王妃,那就不是潰爛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毒發身亡。
“你跟了我多少年,竟然也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你是不活膩了?”西宮爵橫眉怒目,現在只要關於葉安然的事,他都是極其的上心,所以修雷純屬是撞了槍口了。
“王爺,算了,修護衛日理萬機,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忙忘了也很正常,拿錯了,在重新拿一次就是。”葉安然趴在牀上到是沒有說什麼,反而還爲修雷講情。
“安然,你能不能別總慣着這些奴才?”西宮爵有些無奈。
“爺,息怒,屬下這就去換。”說罷修雷就要往出走。
“站住,不用你了,我信不着。”說着西宮爵自己一個閃身,消失在了軍帳。
原來,他是實在不放心,所以自己親自去拿了,西宮爵走後,修雷慚愧的低下頭,對葉安然說道:“王妃娘娘,真是對不起。”
“沒事,我知道你是無心了。”葉安然淡淡一笑。
隨後修雷出了軍帳,直奔柳輕輕休息的大營,掀起簾子,他就怒色問道:“輕輕姑娘,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修雷,你說什麼呢?”柳輕輕正在塗抹脣色,似乎對這件事想裝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