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王爺是要聽的。”不知何時柳輕輕從身後走了過來,親暱的挨着西宮爵坐下,替他回答道。
“好,既然瑞安王妃都這麼想聽,那我就說說好了,其實也沒什麼了,我只是留下了幾個性子活潑的宮女幫恆王和小容鬧洞房而已,恆王今晚可慘了呢。”說着葉安然掩面輕笑。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來,只有柳輕輕和西宮爵臉上始終不自在。
“安然,你啊,總是這麼愛玩,要是老五知道是你乾的,肯定要來質問你。”皇上笑道。
“不怕不怕,西宮錦經過這一夜估計被折騰慘了,哪有時間來質問我呢?”
看見葉安然高興的樣子,柳輕輕渾身都覺得不自在,板着臉開口道:“昭儀娘娘,您現在看起來整個人的精神起色都好好哦。”
“那是自然,我有皇上這位真龍天子在身邊,定然是福星高照。”葉安然樣子嘴角笑道。
“那你之前在瑞安王府怎麼就愁眉苦臉的,不會是你爲了討好皇上,故意僞裝出的開心吧?”柳輕輕氣不過口不擇言的說道。
西宮爵立刻指責道:“輕輕,你胡說什麼,也不怕皇上降罪。”
“臣妾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阿諛奉承誰不會。”柳輕輕嘟着嘴不服氣的說道。
西宮爵立刻拱手請罪道:“皇上,昭儀娘娘,輕輕不太懂事,年紀還小,還請恕罪。”
“沒關係,瑞安王妃也是真性情,敢怒敢言,朕不會怪罪的。”皇上到是沒有因爲這個而爲難柳輕輕什麼。
這時,柳輕輕似乎還是抓住剛纔的話題不放,瞪着葉安然問道:“昭儀娘娘怎麼不說話了?是無話可說了麼?怎麼不回答?”
“回答什麼?”葉安然回過神,不服的對上柳輕輕的眼睛。
“爲什麼你之前在王府就鬱鬱寡歡啊,現在卻變了個人似的,難道做昭儀就可以讓人心情變得好起來麼?還是……昭儀你本就貪慕虛榮,迷戀權位。”柳輕輕不依不饒的質問道。
西宮爵剛想出言阻止,卻見葉安然不緊不慢的落座在皇上身邊,說道:“非也非也,本宮心情好壞與昭儀的地位無關,就算本宮如今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本宮也一樣心生愉悅,難道瑞安王妃有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柳輕輕一臉茫然的看着葉安然,不知道她有要搞什麼新花樣。
“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葉安然一字一句的回道。
“好,回答的精妙至極,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女。”這話纔剛說完,西宮寞就拍手叫好。
皇上也極爲欣賞的看着葉安然,頷首輕笑。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柳輕輕出生於武夫之家,自然從小受到的文化薰陶不夠,除了練就一身不錯的武功以外,到真的沒有可以拿出手的東西了。
“你就別丟人現眼了,閉嘴。”聽的西宮爵臉上毫無光彩,通過這樣一番對比,就算是瞎子恐怕都知道哪個女人值得人去欣賞去憐愛。
而柳輕輕的莽撞則更讓西宮爵心生厭惡。
“不懂麼?難道王妃沒有讀過晏子使楚?”葉安然笑問。
柳輕輕徹底懵了:“什麼燕子,什麼楚?”
“呵呵,萱兒,你來爲瑞安王妃解疑吧,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本王真的不忍在看下去。”西宮寞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時,西宮寞的王妃舒碧宣緩緩起身,緩緩說道:“瑞安王妃,昭儀娘娘的意思就是橘子生在淮南便是橘子,生在淮北就不是橘子了,叫做枳,雖然長相相似,但是味道完全不一樣,人也是一樣,在不同的環境下自然也是造就不同的性格與心態。”
有了舒碧宣的解釋,柳輕輕才逐漸聽懂了一些,自然知道葉安然是射影自己在瑞安王府鬱郁不得志,到了皇宮才變得如此心情好的關係。
隨後她又問了句讓西宮爵吐血的話:“那燕子什麼楚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西宮寞忍不住的笑出聲音來,皇上也是歡樂的不行。
葉安然強忍住笑,低下頭不做聲……
“你能不能別在這裡給我丟人了?”雖然西宮爵也是武將出身,但是卻從小飽讀詩書,一樣有着很深的文化底蘊,這也是西宮皇族親王必須具備的素質與條件。
“我不懂問問還不行麼?這叫……不恥下問。”柳輕輕強詞奪理道。
舒碧宣又耐心的解釋道:“瑞安王妃,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解釋給你聽,你記好了,晏子使楚是一篇赫赫有名的小故事,故事講訴的是齊國大夫晏子出使楚國,楚王三次侮辱晏子,想顯擺楚國的威風,晏子則巧妙的回擊,維護了自己和國家的尊嚴,而剛剛昭儀娘娘講的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則是出自晏子的口中。”
“哦,原來是這樣啊,有意思。”聽故事聽的入神,絲毫忘記了自己是在刁難葉安然卻被反嘲笑了。
西宮爵臉色鐵青起身,粗魯的拉扯起柳輕輕的衣袖:“走,跟我回去,各位,失陪了。”
也許是西宮爵實在掛不住面子了,才用蠻力硬生生拉走了這個麻煩精。
“呵呵,瑞安王妃真搞笑。”西宮寞還不忘嘲笑道。
“她可能是詩書讀的太少了,武將之家的總歸是遜色一些。”舒碧宣補充道。
“爵哥哥,您拉我幹什麼?”上了馬車柳輕輕似乎還很不服。
“柳輕輕,你以後沒事少出來走,有空在王府給我多看看書,真是敗給了你,我西宮爵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西宮爵氣憤的罵道。
“我給你丟臉?我在給你丟臉,有那個葉安然丟的大麼?她可是當着你的面跳舞勾引皇上呢?”柳輕輕又拿葉安然的事情來爲自己找託詞。
西宮爵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在怎樣,至少沒你這麼豬腦。”
“什麼,你罵我豬腦,我……?”柳輕輕還想說什麼,卻看見西宮爵縱身一跳下了馬車。
“喂喂,爵哥哥,你要去哪裡?”
“你少管。”西宮爵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洞房內
小容坐等右等,還看不見西宮錦到來,有些着急了,問道:“王爺還沒來麼?”
“回側妃娘娘的話,王爺……他……他?”小丫鬟欲言又止。
“怎麼了?”小容有些心裡不安的追問道。
“林姑娘來了,正在王府房裡鬧呢,王爺在哄着她。”小丫鬟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容忽的一下子揭開了紅蓋頭問道:“林姑娘?誰是林姑娘?”
“林姑娘是工部尚書大人林大人的掌上明珠,在王爺成婚前,她就與王爺關係很好,有時候還會……還會來王府過夜,今日林小姐來鬧,王爺有些束手無策,正在跟林姑娘解釋。”小丫鬟顯然對林小姐和王爺的事情很是相熟。
西宮錦風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身邊總是有新歡,而且各個都是來頭不小。
想到這裡,小容有些心裡自卑,又撿起了紅蓋頭蓋在自己的頭上。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小容心裡一喜,以爲是西宮錦來了。
這時,只聽西宮錦無奈的說道:“嬌兒,你別胡鬧,好麼?今日是我娶側妃的日子,你有什麼時候能不能明日再說。”
“西宮錦,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跟了你這麼久,你連我都沒娶過門,竟然娶了一個不想幹的女人,你真是瘋了,我不服,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說完,林嬌兒賭氣的走進來,一把掀開了小容的紅蓋頭。
小容當場傻眼,怎麼掀了自己蓋頭的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長相秀美的藍衣少女?
“你……你是誰?”小容怯怯的問道。
“我是西宮錦的紅顏知己林嬌兒。”林嬌兒自豪的說道。
“哦。”除了這樣木訥的回答之外,小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哼,也不怎麼樣麼,要容貌沒容貌,要家世沒家世,聽說你以前是昭儀娘娘的一個小宮女,是吧?”林嬌兒趾高氣昂的問道。
“我……?”小容有些語塞。
“嬌兒,你嚇到小容了,你先出去,這裡是我的新房。”西宮錦隨後拉着林嬌兒就往出走。
卻不料,林嬌兒狠狠的掙脫開西宮錦的手,跑過來,一巴掌甩在小容的臉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仗着自己有個好主子,就搶別人的男人麼?還登堂入室,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賤貨。”
說着林嬌兒擡起手還要打下去,小容都驚到了,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這一切。
西宮錦在身後死死的抱住林嬌兒:“林嬌兒,你幹什麼,你瘋了麼?”
“我沒有瘋,我看是你瘋了纔對,竟然放着我這個工部尚書千金不娶,娶一個下賤奴才,西宮錦,你這個騙子,佔有了我的身體,卻娶了別的女人,我恨死你了。”林嬌兒哭的生動天地。
說實話,小容聽見她這樣的哭訴心裡也是極爲不舒服的。
“我不是說過,過些日子也娶你的麼,你着急什麼?”西宮錦皺眉指責道。
“我不要,我不要比這個賤婢晚進門,那是侮辱了我,你知道麼?西宮錦,我會讓你後悔的。”說罷,林嬌兒起身跑了出去。
“嬌兒你別走,你幹什麼去?”西宮錦已經焦頭爛額,隨後起身欲追她回來。
“王爺,我們……還沒喝合歡酒呢。”小容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