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在側,雙手合十,默唸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柳璃珍出乎柳煙意料的,居然淡定的不發一言,就那麼看着。
在她心裡,兒子遠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她是恨不得盼着柳煙做尊後,可若因此會失去兒子,那麼,她只能認輸,兒子,是她的一切,她無可奈何。
何況,今日一樁樁的意外,她也在懷疑,這到底是蘇兮的手段,還是她那個好侄女的手段?
她茫然了,似乎,自己的眼睛也有問題。
從前到現在,她不是不知道柳煙做過什麼她不喜歡的事情,可她只是一味的袒護她,因爲那是她的親侄女,是她故去哥哥的唯一遺孤。
可若因此,讓她走上一條不歸路,那麼,她的縱容,她的包庇,也該到此爲止了。
這個蘇兮,她第一眼見到時,就莫名的喜歡,遠不比對柳煙的喜歡少半分。
或許,是因爲孫子,或者,只是喜歡這個丫頭。
她叛逆,她直爽,她不畏懼皇權,不在乎世人眼光,那感覺,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比她生的女兒,都還要像自己。
於是,她只做靜觀姿態,誰也不幫,誰也不偏。
獨孤染雙手環臂,面上笑滋滋的,爲蘇兮的所作所爲頻頻喝彩。暗讚道:有現代女子的霸氣,帥呆了。
扒,使勁扒,加油,加油再加油!左邊、右邊、哎呦,繼續!
獨孤染興奮了。
蘇兮與小玉,還在這大廳之中來回打着游擊戰,而小玉憤怒的發現,她的速度簡直超越了自己不是一點點,雖然她的武力不強,可僅憑速度,自己已經輸了,而地上那件外衣,就是輸的證據。
蘇兮生氣起來,尤其發起狠來,那就不是人。
特麼的今個不扒乾淨了你,誓不罷休!
要不是顧及獨孤雲鶴的面子,現在就不是扒個丫頭,而是直接跟柳煙拼了,叫上白小獸,搭上火靈珠,也得扒了柳煙那下作的貨色。
混亂中,二長老手捂着胸口,看着步步走向自己的皇族,他咬緊牙齒,嚥下口中涌動的血,艱難的開口問道:“爲什麼?”
隨着腳下最後一道沉悶聲,獨孤雲鶴停在了二長老跟前,姿態慵懶,漫不經心,伸出手指按在二長老的嘴邊,輕輕的爲他擦拭着血跡。那輕微的動作,在衆人看來,驚悚而又壓抑,寒氣從腳底在開冒,幾欲凍僵。
他微微一笑,淡淡開口道:“想知道爲什麼?”
二長老整個人已經處於僵滯狀態,在帝國做臣子,他做了三十幾年了,今時今日,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皇尊,比他從前可怕的模樣,還要可怕,可怕的好像他就是一尊修羅惡魔,正在笑着對他說:他要去地獄了。
好半晌,二長老才顫抖着聲音再次問道:“爲,爲什麼?”
獨孤雲鶴挑眉,斜睨了眼正在歡脫中的蘇兮,淡淡一下,那笑,已經轉換爲另一個調子,極致溫柔,專屬的溫柔。
“因爲,你在本尊面前,指責了本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