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我們已經到黃河邊了。魯成在哪住。”袁立領着孔峰來到之前見羽蘭的地方,面對滔滔河水發了一下呆,開始詢問孔峰。
“不知道啊,就知道住在湯陽郡附近的黃河邊。”孔峰聳了聳肩肩。
“多謝,多謝你提供了一個這麼小的範圍。”袁立無奈的四處看看,灘塗上比較潮溼的地方有兩個人的腳印,但是沿着走了不遠,到了比較乾燥的地方,腳印又消失了。
兩個男人無聊的騎着馬前行,彼此之間一句話也沒有。
“前面好像有個漁屋。”孔峰指着前方不遠一個冒着炊煙的小屋說。
“看看去。”
這是一個很小的漁屋。屋主人在蘆葦蕩中闢出一片空地,門口掛着晾曬的漁網,一些滴着水的魚簍放在屋牆邊,其中一個魚簍中還放着一把黝黑的魚叉。
孔峰看到這個魚叉,眼前一亮,跳下馬去,拿起了魚叉,仔細端詳了起來。
“你們兩個做什麼的,喂,那個背刀的漢子,把我的魚叉放下。”一個赤腳的漁夫聽到了動靜,從屋中走了出來。作爲一個漁夫來說,他的個頭未免太高了些。
“這位大哥,這把魚叉可不是尋常的物件,不知道你是在哪打造的。”孔峰打量了下漁夫,問道。
“一個朋友送的,他經常來我這裡買魚,我送了他幾次魚後,他就幫我打了這個魚叉。”
“那你這位朋友,在哪裡住,我正好有事求他。”
“沿着河拐個彎,他住在河上,你絕對不會錯過的。”
“好嘞,謝謝。師傅,咱們走。”孔峰轉身就要上馬離開。
袁立拉住了他,“你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魯成,讓我再問問。”
袁立下馬來到漁夫身邊,“你那位朋友,會不會碰巧有個漂亮的女兒,頭髮有這麼長,鼻子長這個樣,眼睛裡好像有一汪水。”袁立邊說邊比劃。
“他是有個女兒,但是我實在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漁夫被袁立急切的樣子嚇住了,開始有些後悔把自己朋友的住的地方告訴這兩個怪模怪樣的人了。
“師傅,走吧,錯不了。如果還有第二個人能把魚叉打成這樣,今天我纔是見鬼了。”
孔峰開始明白袁立爲什麼這麼急切的幫他找魯成了,袁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兒女情長而已。
馬在灘塗上走不快,兩個人耐着性子走了好一會,才隨着河水轉了一個彎兒,然後馬上明白了爲什麼漁夫說他們錯不過魯成住的地方了。
河邊的水面上浮着一座房子,房子高出水面兩米多,看起來像一個鐵皮屋子,屋子通過一排鐵梯連到河邊。走近了才發現,屋子地下有一根手指粗細的鐵棍直插河底。
“你是叫袁立吧。你怎麼跑我家來了。”忽然,一個清亮的女聲喊道,袁立擡頭一看,羽蘭從鐵屋子頂上喊道。
“我沒來啊……我是說,不是我要來的,是這個臭小子要找你父親的。”袁立一激動,使勁拍了身邊的孔峰頭一下,疼的孔峰差點掉了眼淚。
“哎,小丫頭,還記得你給我指路,讓我跑不見人影的山溝裡那次吧。是的,就是我,你不用做出沒見過我的樣子了。”孔峰看到羽蘭,氣就不打一處來。
“確實完全不記得了。”羽蘭斬釘截鐵的說,“我從來不給人亂指路的。”
“好你個小丫頭,你爹爹在家嗎。”
“在家睡覺,你明天再來吧。”
“不騙人你不舒服是吧。現在大白天的,誰這個時候睡覺,我們上來了。”
兩人沿着鐵梯爬上鐵屋,屋門看起來也像鐵的,很薄的樣子,但是孔峰敲上去竟然沒有聲音,好像一塊十分厚實的鐵板一樣。
孔峰正準備再敲一下,門開了,羽蘭氣呼呼的看着兩個人,“都說了,我爹爹在睡覺。”
袁立看過去,屋子被分成了兩部分,裡面有個單獨的隔間,想必就是羽蘭住的了,外面的空間一目瞭然,一張鐵桌子,兩把鐵椅子,一張鐵牀,牀上赫然睡着一箇中年男人。
奇怪的是,從外面看,這個屋子像一個密不通風的鐵屋,但是屋裡卻光線明澈,這個屋子的上半部分竟然看起來是透明的。
孔峰一看到躺在牀上那個人,馬上恭敬起來。對袁立做了個手勢,站在屋邊準備等那個人起來。
袁立完全沒有看見孔峰的手勢,他笑嘻嘻的看着羽蘭,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一刻鐘。
魯成坐了起來。
他皺着眉看向不速之客,看到袁立時,愣了一下,再看向孔峰時,目光落到他背後背的長刀,又愣了一下。
“把刀拿過來。”魯成說。
孔峰急忙把刀雙手奉上。
魯成兩手一沉,“咦”了一聲,又仔細的打量起來,等他看到刀柄處的綠絲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把刀本不是你的吧。”魯成問道。
“是的,我得到也算是因緣際會。”
“想來也是。這是把上古名刀,名喚斷月。這把刀雖然長大,但卻是一把適合擅長技法的刀客使用的刀。你剛得到時,刀柄應該是透明的吧。”
“是的,”魯成點點頭,“我用過一些時候後,刀柄中開始出現綠絲,而且每次全力使用時,刀柄中的綠絲還會增加一道。今天和袁立師傅交手時,就又新添了一道綠絲。”
魯成聽到袁立的名字,扭頭深深的看了袁立一眼。
“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這把刀本是一把巧刀,但是因爲體型龐大,也具備作爲一把重刀的潛質,你全力發作,能激起刀中這些綠絲,也是扛鼎之士了。但是,如果要把這把刀作爲重刀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需要刀柄變爲純綠,而且這種變化必須一次完成,綠絲積累的再多,也無法最終融合成全綠。”魯成嘆息道。
“憑藉我的力量,是無法完成這個事情了。我專門找您,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的。不知道大師可有什麼辦法。”孔峰急切道。
“像這種上古名刀,在鑄造之初已經巧奪天工了,難以用鍛鍊之術重鑄,想要完成這種轉變,必須靠人力,我是無能爲力的。”
“連您也無法重鑄,誰還可以。”孔峰絕望道。
“你何不問問你的師父袁立,如果最近我聽到的故事都是真的,那麼也許只有他可以了。”魯成意味深長的看着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