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孫逸辰住院後,秦馨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望他。每次她來,都帶一枝康乃馨。
那一次她與林若卿擦肩而過的時候,林若卿嗅到了康乃馨淡淡的清香。秦馨的步伐沒有停下,林若卿轉身看着秦馨消瘦的背影。
這是要和逸辰結婚的女人。林若卿記得她,初次見面還是在季澤風的門口,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溫柔和優秀的氣息。
只是,林若卿不知道的是,結婚,是他們如何做出的決定。
踱步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林若卿看到夏舒琴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若卿,你回來啦?”夏舒琴對着她笑了笑。
林若卿點頭,走過去。
“誒,若卿,辰寶寶怎麼樣了?他可是我的男神啊,我的婚禮可不能沒有他啊。”
這個時候,也只有夏舒琴這個白癡加花癡能讓林若卿笑起來了。她無奈地笑着:“逸辰恢復得還好,應該不會缺席你這隻腦殘粉的婚禮啦。”
夏舒琴哈哈大笑起來,又忽然正經道:“對了若卿,之前有個帥哥來辦公室找你,見你不在,就說晚點再來。”
“哦?帥哥找我?”林若卿挑了挑眉。
話音剛落,一句話就接了上去:“沒錯,是我這個大帥哥找你!”林若卿和夏舒琴同時望向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然後是蔣少鋒燦爛的笑容。
“少鋒?”
蔣少鋒笑着向林若卿走去,然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低聲說:“沒想到我來了是吧?好久不見了若卿。”
“呵呵,好久不見?”林若卿笑道,“回國才兩個多月呢。”
要知道,在國外的兩年實習和研究加上一年的醫院工作,他們幾乎都是在一起的。
蔣少鋒故作委屈地撒嬌道:“那是因爲你回國以後都沒有跟人家聯繫,人家對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林若卿徹底被打敗,於是有些開心地笑了。
“對了,少鋒,你來找我,難道是因爲那件事?”林若卿忽然問道。
蔣少鋒也變得認真起來,說道:“沒錯。若卿,長話難以短說,這裡也不方便。一起吃頓飯吧,我詳細地告訴你。”
“嗯。”
一整天的工作,林若卿都變得魂不守舍的。下班時間,林若卿從診室回到辦公室,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夏舒琴走
進來,脫下白大褂,說道:“若卿,你怎麼啦?不準備下班嗎?季姓明星在樓下等你呢。”說完故意笑了笑。
林若卿扭頭透過窗戶往下望,季澤風的車就停在樓下。
於是她站起來脫白大褂,誰知一站起來,手無意間碰到放在桌子邊沿的玻璃杯。
一聲清脆的碎聲響起,林若卿這纔回過神來,慌張地蹲下去撿起玻璃碎片。
“你怎麼啦?怎麼這麼不小心?”夏舒琴走過去幫她撿起碎片,“你別撿了,我來吧,免得你把手給割傷了。”
林若卿只好站起來,有些尷尬地笑道:“我大概是受到地心引力的詛咒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呢。”
夏舒琴整理完那些碎片以後,纔對站在一旁看着她發呆的林若卿說道:“若卿,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啊?”林若卿似乎纔回過神來,“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這一點都不像你啊。”夏舒琴嘟囔道,“我認識的林若卿可是百毒不侵啊。”
林若卿無語地笑了笑。
林若卿下樓,季澤風走上前去,笑着摸摸她的頭,說:“今天怎麼有點蔫啊?眼睛都沒神。”
林若卿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因爲想你了唄。”
“哇。”季澤風誇張地用手捂住胸口,說道,“說得我胸口小鹿亂撞啊。在下不勝榮幸。”
林若卿終於不吝嗇地露出了笑容。
開車去餐廳的時候,季澤風說道:“若卿,不如搬回我的住處吧。雖然我們是上下層,靠得也近,但是還是感覺有些距離。”
“嗯。過兩天再搬吧。你要是現在很想我搬過去的話,我也可以暫住進去。”
季澤風對林若卿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的爽快感到欣喜又滿意。
“那就暫住回來吧。”
“澤風。”林若卿忽然問道,“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說我家停水,去你家接水用的時候嗎?”
“哈,你是說那個晚上啊。記得啊,就是那一晚我才發現你會彈鋼琴啊。”
林若卿帶着試探的口吻說道:“我在你的鋼琴架上發現一條手鍊,因爲當時跟你不熟,所以沒有問你。”
季澤風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林若卿怎麼好奇起了手鍊的事?他也沒多想,就說道:“我剛搬進去在公寓角落裡發現的,我
以爲是秦馨不小心遺漏在那裡的。本來一直想還給她來着,但是每次出門都忘記了。”
“不。”林若卿突然緊張地說道,“那是我的。”
季澤風有些驚訝她的異常反應,但他還是平靜地問她:“你的?”
林若卿的表情終於有些緩和,說道:“嗯。我的。以前你還沒搬進公寓裡的時候,我的隔壁住的是三代同堂,鄰居家的小孩六歲大,有一次她叫我把手鍊借給她玩,我見她很可愛就摘下來給她了。哪裡知道她拿去玩了就沒有還回來。我再見到她時她居然說她弄丟了。我去找她的父母,她的母親卻很兇地說我跟小孩子斤斤計較。於是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好,我想,別人待我不友善,我憑什麼待他們友善呢?之前我還放了一把解剖刀在他們家門口,哈哈,嚇得他們不輕呢。後來他們就搬走啦。我以爲那條手鍊再也要不回來,都要絕望了呢,沒想到那一次在你家看到。當時差點就開口跟你要回來了。”
季澤風笑了:“這手鍊那麼重要啊,還讓我可愛的若卿待人不友善了。”
“嗯,很重要。你要還給我。”
“哦?爲什麼?”
身邊的林若卿忽然安靜下來不說話了,季澤風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她,問道:“怎麼了?”
林若卿低聲說道:“季先生,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會怎麼辦?”
“什麼?”
林若卿解釋道:“我說的這個世界的範圍比較廣,可以是時間空間上的,甚至……可以是生理上的。比如說,馬和老虎是不同物種,存在生殖隔離,所以它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季澤風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你一直不肯讓我碰你的原因?你覺得我們之間有生殖隔離?”
“你……”
季澤風繼續說道:“我們都是人啊,怎麼會有生殖隔離?”
林若卿嘟着嘴,不想跟他說話了。誰知這一嘟嘴反倒讓季澤風有了想要親吻她的衝動。
車子停下。
“還沒到餐廳啊,怎麼……”林若卿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住了。
每次跟季澤風在一起,林若卿就覺得自己有種被捏在手掌心的感覺,好像總是他在全盤操控着他們的愛情。
當季澤風的脣離開林若卿的脣時,林若卿的臉微微泛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