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空間扭曲,迷霧茫茫,不知其存在多久,九天之下,不存一物,萬載歲月幽幽一瞥。迷霧,還是迷霧,紫涵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手中多了兩枚寶藍色的戒指,幽幽的散發着光芒,卻沒有的小閣和淚竹,十丈之內之間迷霧。
十里之外,一座火山爆發,不少傳送於此的人類修士葬送在了連綿的岩漿之下。“不……”猩紅的血液噴薄而出,一聲悽慘的叫聲響徹天地,“唰”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沖天而起,不少的迷霧消散,濃濃的血氣在空氣中散發。
“啊……我狠吶。”字字如同神雷落世,滾滾雄音響徹了幾裡。
小小的兩枚戒指靜靜的躺在紫涵的手心,紫涵神念在戒指上一掃而過,“空間戒指”一聲驚呼,五萬載,天地鉅變,在萬載前普遍的空間戒指在整個大陸上年產不足一千,高級別的戒指更是如此,幾年都難得一件,而在紫涵的手中卻靜靜的躺着兩枚不知其等級的空間戒指。
一具棺木,躺在戒指形成的空間中,幽幽的光芒籠罩着裡面的一片天地。而在另一枚的戒指中同前一枚沒有本質上的差別,卻是在其鑲嵌寶石的地方刻畫着的是一龍一鳳,萬物之尊。在其之內卻只有一些零星的晶石和一些藥材罷了。
一代梟雄卻落得如此下場,埋骨他鄉,並非個人所願,“不能埋骨他鄉……”幽幽聲音卻還是在天地之間顯現,遺留萬古。
“嘎……嘎……”一隻只白色的烏鴉騰空而起,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際,迷霧之中。十字街道,永恆不變的迷霧,小鎮,紫涵再次出現在了那個小鎮之中,幾丈枯樹下卻並沒有一絲人影,卻多了幾具白森森的屍骨沾着未乾的血跡。
落燼之地,煙塵輕舞,遺失的王朝,迷失的大陸。
前人所留下了一切再次得已保留,霧氣中斷斷回憶清晰,播發着五萬載年間的一點一滴,曠世大戰,人間溫情,不朽神話,紅粉骷髏。遺留萬世的遺憾終將要甦醒。
“萬載之劫,一人之錯,悠悠古今,終將明晰……”悠然,古樸醇厚的聲音出現在不滿迷霧的天地之間,餘音嫋嫋,不絕於縷。空氣中霧氣竟然在漸漸的淡去,露出了隱藏在迷霧中五萬載的遺蹟。
破瓦殘垣,一堆黃土,世界的一切都抵不過時間的消磨,化成了歷史長河中的一顆粉塵,一段殘木。地面白光流轉,隱隱可見萬載前的絕世法陣,但現在卻只是留下了淡淡的幾筆。
五米之地,迷霧散盡,清晰度頓時上去的不少,但再遠一點的地方卻還是如同混沌一般,不可知其源。紫涵輕輕的嘆了一聲:“僅僅是一點啊,無法窺見其中的全部啊,不知你是否還好,細細算來,我們分開才僅僅幾天吧。”擡頭,一片朦朧,一道紫色的身影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孤獨,寂寞。
失心崖頂。
迷霧終年不散,溫度低的非常嚇人,薄薄的一層衣裳已經抵禦不了其周圍的寒冷,晨雨搓着手,緩慢的朝着前方走去,地面卻如履刨冰一般,每一步都會發成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崖頂上不斷的迴盪着“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少年,回頭吧,你做不到的……”一聲蒼老的嘆氣聲從晨雨的一側傳來,非常的柔和,就連空氣都沒有波動一下,好似四面八方都是老者的聲音。但落在晨雨的耳朵裡面而如同炸雷一般,轟的一下在晨雨的腦中久久的迴盪,讓其一陣的恍惚。
“醒來吧。”“啵”一道水波一樣的漣漪靜靜的在空間內盪開,唰的一聲射入的晨雨的體內。“嗑……”一口濁氣從晨雨的口中噴涌而出,“咔咔”頓時便在地面上結成的幾顆小冰晶,迷茫的雙眼頓時恢復的明晰。
“不錯,少年,可以說說你爲何到此處?又要到何處去?”蒼老的聲音再次迴盪在晨雨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晨雨戒備,雖說沒有什麼用處,但對於一個未知的甚至是恐怖的東西時,小心爲上。
晨雨舔了舔被周圍空氣凍的有些乾裂的嘴脣,道:“我爲何要回答你的話語。”良久沒有迴音,蒼老的聲音想必也沒有想到晨雨會怎麼回答他,“好,有個性,老夫喜歡,何乃老夫行動不便,不能親自出來迎接小友,還望小友親自到老夫的寒舍之中,一噓一二可否。”
迷霧散去,冰晶破碎,一條佈滿青石板的小路出現在了晨雨的面前,晨雨摸了摸隱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嘆了口氣,銀光一閃,手中已經沒有一物,青衫獵獵,落腳鏗鏘有力。晨雨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者和強者並存的世界。
紫氣氤氳,彩蝶翩翩,鮮花飄香,綠草依依,一口湖泊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晨雨的面前,四周無風但水面卻蕩起的陣陣的漣漪,不時還有些體積巨大的魚類有水中嬉戲,捲起一陣陣的巨浪,但在湖泊四周的花草樹木卻都沒有遭殃,依舊是芳草鮮美的樣子。
粉蝶起舞,圍繞在晨雨的身邊,似一道道流光在身邊劃過,朦朧夢幻般的感覺,幾顆古樹盤虯臥龍,粗壯的枝幹需要幾十人圍抱。一座獨崖傲然獨立,其下一口古洞幾乎被門前的雜草遮住了本來的模樣。
“少年,你進來吧,老夫就在裡面”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道微乎可微的光華淡淡的在洞口亮起,盈虛之光。晨雨面崖而立,獨崖不高,只有幾丈,擡頭便可以看到崖頂的一顆獨鬆和一隻如同鯤鵬一樣的大鳥。
晨雨撥開的洞口的雜草,邁步向裡面走去,甬道幽暗,前路混沌,一絲透骨的光亮在甬道上燃起,呼……一盞盞幽藍色的小燈冒然出現在了石壁上,頓時空間內燈火通明,但卻散發着一絲恐怖的氣息。
一座石墩,滿頭白髮,但其眼神卻深邃有力,直直的看着站在洞口的晨雨。一絲冷氣撲面而來,晨雨下意思的打了個冷顫,甬道中,石墩上,赫然擺放着一塊巨大的冰塊,而在其內卻冰封着一名老者。石墩與冰塊接觸,宛若天成,可見其年代的久遠。
老者氣息滾滾,如同流水一般連綿不絕,但在冰塊中的身體卻像是一個包着人皮的骷髏,且沒有下半身,只有一個沾着血跡的上半身。
晨雨望着冰塊中冷峻的面龐,鎮靜的道:“不知前輩叫晚輩到此處是爲何事。”老者沒有回答晨雨的話,卻用異樣的眼神將晨雨掃視了一番,道:“你真不知其老夫所指。”晨雨一愣,隨即變搖了搖頭道:“晚輩不知前輩所指何意。”
冰塊中的老者閉上了眼,傳出的聲音好似蒼老的幾分:“也罷,後人不知,後人不知啊。”悽慘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晨雨的內心好似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觸動了一番,不免有些悲涼之氣從心底升騰而起。
“前輩,是否需要晚輩幫忙嗎?”晨雨淡淡的聲音傳出,很是空靈,一瞬間,周圍卻出現了一股無形的氣場,團團圓圓的把晨雨包圍,讓晨雨喘不過起來,面露通紅之色。艱難的開口道:“前輩。”
唰,幾道近乎實質的光芒從老者的眼中衝出,卻蘊含的一絲對於希望的期盼,或是說是生的期盼,這種眼神幾年來晨雨見的不多,但深深的震撼的晨雨,什麼事能讓一名木朽的老者眼中透露出這麼一種奇異的光華。
氣場來的快但散的也快,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晨雨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氣。“你實力太弱,還不行,我已經被後人所遺忘了,千年梟雄,千年落寞。”老者說完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叮”玉器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各位的刺耳。玄武玉佩在地面上打了個迴圈後倒落在的晨雨的腳邊,絲絲光華柔和,“碰”突然出現的氣場讓晨雨一個踉蹌,再次跌坐在地面上,而玄武玉佩卻在晨雨的面前輕輕的飄起,唰的一聲射向被冰塊冰封的老者。
光線柔和,像是見到了一位許久不見的故友一般,玄武玉佩一圈圈的繞在老者的身旁,像是不捨,像是哭泣,玉器竟然擁有的人類的情感,一聲聲像是傾述一樣的思緒迴盪在晨雨的耳畔。
“你……怎麼會有玉佩……”老者昏黃的老眼中多出了一點東西,非常的晶瑩剔透,“幽幽萬載,一切都成空了。”一聲無比落寞的感嘆聲傳進了晨雨的耳中,老者突然神色大變,一蓬血霧唐突的涌進了空間不大的空間之內。
唰,光華淡淡,籠罩住了晨雨全身,“恩”突然間,紅色遮天蔽日,擋住了能見的一切,精神潰散,神識虛弱,搖搖晃晃的身體,像是又回到的幼時蹣跚學步的時候,父親母親的一聲聲鼓勵。
“醒……”一聲大喝,拉回了在死亡線徘徊的晨雨,一瞬間,冷汗便浸溼了衣衫,冰點的冷風一吹,點點的血氣加上寒冷入侵了晨雨單薄的身軀。唰,一道白光逆流而上,‘轟’石塊破碎,天地皆動,片片烏黑的雨雲凝結在上空,悶雷聲聲,不絕於縷。
“吼……”一聲巨吼響徹九霄雲外,所過之處無不殘枝敗葉,就連剛纔不可一世的巨鯨都不知所蹤,銷聲匿跡。“竟敢探老夫虛實,五萬年來,老夫任你在天墓之中苟且偷生,你這廝不到不感激老夫,反倒要陰掉老夫,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聲聲如同驚世神雷,連綿不絕,連同天際的黑雲都被震散,更何況是在地面上一些弱小的生靈。
“呀,老頭,當初是我怕你,現在我已經吞噬掉了天墓中大部分的本源力量,看你能奈我如何。”黑雲中有個聲音傳出,同樣的不可一世,當面叫囂着,一張巨大的牛頭臉面在黑雲之中時隱時現,周遭存在的千萬年之久的霧氣卻已經很單薄,團圓的承托出了在黑雲之後中那個巨大的牛頭。“你快帶着玉佩走,快。”老者暗中傳音,聲音竟然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