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山城亡人事件_第二十六章.蝕骨窪地

天啊,黃山老人不是自殺的,是被殺的!這個“白”字應該就是黃老臨死前留給我們的提示!

欣蓉這一系列的語言、動作和眼神,給我傳遞了兩個信息,一是,她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事實的真相,二是,她要查清楚黃老死亡之謎。

我與欣蓉將黃老的屍體翻了過來,躺直在石板地上,欣蓉一邊抽噎着,一邊在屍體上一寸寸地撫摸着,不時地整理着黃老凌亂的衣裝。

正當欣蓉整理着黃老的遺容的時候,白頭三人回來了,林達朝我道:“我們在村莊外面找了塊地方,那裡能看到陽光,我想黃老會喜歡。”

我拍了拍林達的肩膀,沉聲道:“做得好!先等一下,欣蓉要幫前輩整理一下遺容!”

於是,我們幾人就這樣肅穆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欣蓉蹲在地上,用她那雙嬌巧的玉手,一點一點爲黃山老人做完他人生最後的一件事情。

整理完遺容,欣蓉從井裡打上一點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再將黃山老人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之後,我們用黃老房間的牀板,將黃老的屍體,擡到村外挖掘好的墳地安置填埋,可惜沒有黃紙,大夥只能燒上一把枯枝,聊表心意。

後事處理完畢,小溜子再次說道要離開此地,血豹卻道:“哥,我們剛纔挖掘墳地的時候,發現出口要道上原本乾涸的小凹地,竟然積滿了水!”林達與白頭一同點點頭,白頭更是苦着臉,擡頭紋皺得像塊苦瓜一般。

“什麼?”大夥驚呼起來。

我們一同朝小凹地的位置奔去。

當我們靠近那地方的時候,我完全驚呆了,那個原本乾涸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整池的水,變成了一塊窪地!

“真是禍不單行,怎麼會這樣,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個地方怎麼會積滿了水?”我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十分懊惱。

欣蓉走近窪地細看,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丟下一顆石子,那石子一入水,便不停地泛着泡沫。

“不好,這不是普通的水。”欣蓉擔憂地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衆人問道。

“我想,可能是綠礬油之類的東西。”欣蓉答道。

“什麼是綠礬油啊?”

“我也說不清楚,黃老之前提到過這種東西,我只知道,這種東西可以讓我們的身軀瞬間腐爛,千萬不能觸碰!”欣蓉叮囑道。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離開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了?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黃老死了,路被堵了!”我感覺我的背後有一雙詭秘的眼睛,在暗中盯梢着,在嘲笑着,在醞釀着,要一步一步地逼死我們!我開始有點慌亂,情不自禁地掃視了一眼眼前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一副憂慮的表情地看着我。

欣蓉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我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地抽回,驚愕地看着她,發現原來是淚痕未乾的欣蓉,欣蓉再次牽過我的手,道:“哥,不要緊張,冷靜一點。”

欣蓉溫柔而清澈的聲音猶如醍醐灌頂,頓時讓我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欣蓉朝白頭、血豹、林達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窪地有異樣的。”

白頭道:“上午我們來挖墳的時候發現的。”

欣蓉不解地問道:“但是窪地離墳地應該有小半里地,應該看不到吧?”

白頭有點難爲情,支支吾吾了一下,血豹直接答道:“他走過來這邊方便的時候發現的。”

換作平常,欣蓉一定會爲之一笑,但此時此刻,別說欣蓉,就連凌麗都不願意對白頭搶白兩句,其他人更是沉默迴應!事情已經使得人心惶惶,恐懼開始動搖各人的生存信念,心情猶如桂山鄉一般,灰沉沉!

欣蓉看了一下窪地左右兩山的情況,輕嘆道:“要離開這個地方,還真是比較困難。”

我順着欣蓉的目光看去,原來這個窪地兩邊的山體,不單止寸草不生,而且陡峭高聳,要想從山上越過此水窪地,難比登天!

這個時候,似乎只有欣蓉頭腦最爲清晰,她沉默了一會兒,道:“要離開這個地方,我想,有三個辦法。”

這句話燃起我的希望,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欣蓉道:“我們可以將這個窪地填滿。”

我爲難道:“這片窪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要用泥土將它填滿,那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欣蓉點點頭,道:“對,第二個辦法就是搭橋!”

我思考了一下,道“嗯,這是一個好辦法!”

白頭、血豹他們立即高聲道:“那我們馬上去砍樹做橋吧?”

“等等。”欣蓉打斷道,“這塊窪地足有三丈寬,要找一棵三丈高的大樹,我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夠長的話,除非我們有凌掌門一樣高強的輕功,才能過得去。”

凌麗怪異的眼神地瞅了欣蓉一眼,欣蓉笑了笑,道:“我沒有取笑凌掌門的意思,我說的是真心話。”

凌麗淡淡地說道:“說實話,只要給我一段稍長的木頭,我就能過去,但是這裡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輕功。”然後將視線從欣蓉身上掠過。

這女人都是愛計較的,欣蓉無意間損了凌麗一下,凌麗立即予以回擊。

不過這倒是實話,除了凌麗之外,我估計剩下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一木渡水,包括我自己。

“那不如讓麗麗先出去,幫我們找救兵?”白頭建議道。

“馬也不過來,我出去之後得走多久才能回來?等我回來,即使你們不給鬼捉了去,估計也得餓死!淨說話不動腦子!”凌麗搶白道。

“那怎麼辦?”

“假如做橋不行的話,那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做船。”欣蓉正色道。

我爲難道:“但是做船的話,也需要用木頭,但是怎麼將木頭連接起來呢?”

欣蓉道:“對,這也是一個難處,最後兩個辦法唯一共通的地方,就是都要砍樹,剩下的事情我們在林子裡再想想辦法吧。”

“好,立即動手砍樹!”我吩咐道,“是男人的,都給我上!”眼神最後落在小溜子身上。

小溜子似乎仍然驚魂未定的模樣,扁着嘴,顫抖道:“幹……幹……幹嘛?看着我……幹嘛?”

白頭厲聲道:“怎麼?你不願意?現在都火燒眉毛啦,還不搭把手!你是男人嗎?哦,即使你現在不太是,起碼你曾經是!”

小溜子被白頭劈頭蓋臉地一輪大罵,一副委屈的表情,低聲道:“幹就幹唄,別罵人嘛!”白頭拉着小溜子的手,叫道:“走,一起走!”說完,便拉着他往山林方向走去。

在山林中,樹木確實茂盛,但要找一棵三丈高的大樹,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好看見哪一棵稍微長得高大一點,我們就先把它砍下來,最痛苦的是,我們身上僅有一把圓月刀,這刀殺人抹脖子還可以,砍樹的話就真的遠不如大斧頭。

欣蓉與凌麗都是美麗動人的佳麗,爲了憐香惜玉,我們就讓這二美就在周圍找找看看,希望發現一些長蔓藤之類的東西可以用來綁紮長木,我們幾個大小男人就拿着圓月刀輪番砍樹,大夥還算幹勁十足,忙得熱火朝天,就連小溜子都砍得滿頭大汗,不住用袖子擦拭臉上和額頭的汗珠。

太陽緩緩下山,我們的進度非常緩慢,僅僅是將一顆大樹砍落下來。

天色已晚,我建議返回四合院休息,但是遭到了大多人的反對,他們寧願在山林之下胡亂睡上一晚上。

但是我與欣蓉並沒有忘記黃老遇害一事,於是就讓林達、血豹準備一些火把,以打水爲理由,與我們一同返回四合院,白頭、凌麗和小溜子暫時留在山林之下生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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