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不看利弊，只管利益。”凌暨冷冷地開口，手裡拈着一頁a4紙。
舒克在前面，使勁地點着頭，“眼下，俞睿珉進去了，總裁，咱們用不用趁着這個時候……”
“只要他不再對藍瀾存什麼壞心思，我會考慮放過他，畢竟藍家老頭子那桿秤還得靠他來平衡。”
話落，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看手腕的鐘表，淡淡地開口，“都這個點了，片場那邊還沒有收工麼？”
“據說這兩天的劇場有點忙……”舒克小心地答着，“總裁，要不要我去跟導演溝通一下？畢竟夫人這兩天，剛平緩過來？”
凌暨沒有再出聲，閉了眼靠在身後的真皮座椅上小憩着，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睜開一雙眼，眸色幽暗，“那位韓國大明星，查的怎麼樣了？”
“據手下的人說，他的確是因爲夫人才打算回國的。”
凌暨點頭，揉着揉眉心，“白羽瀚那小子呢？”
舒克縮了縮脖子，腦子似乎完全跟不上總裁的跳躍性思維了。
“白，白總應該是回來了……”
“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凌暨冷哼一聲，“這小子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呵呵，總裁，瞧您說的，白總他哪敢啊？”舒克訕笑一聲，“您的事不就是他的事嗎？畢竟都是一起從小長到大……”
“也是難爲他了，爲我打理公司，還要挨他家老爺子的訓。”
“那位白老爺子也真是的，都多少年的事了，怎麼還一直咬着不放……”
聲音越說越低，他拿眼瞄過後視鏡裡，看着總裁的臉色越來越低沉，自知又提了不該提的話。
原來，這麼多年了，放不下的不只是白家。
“總裁，要不要讓白總過來一趟啊？”
問完，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賓利停在公司門口，凌暨下車，腳踩上一路鋪過來的地毯，大步朝裡面走去。
舒克跟在身後，將車鑰匙交給助理，吩咐他停去停車場，順便接過來了份資料，這纔跟上總裁的步子，追了上去。
凌天集團大樓裡，每個看到凌暨的人，都會停下來跟他恭敬地點頭示意，他也回之點頭，以示尊重。
在這裡工作的每個人，都像是陀螺一樣，不敢也害怕自己停下來，不然，就會與這份引以爲耀的工作失之交臂。
按下三十二樓後，直達公司頂部。
“他什麼時候到的？”
“您吩咐屬下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過來了。”
凌暨點着頭，“辦事的效率不錯。”
舒克趕忙笑着說道，“總裁擡舉屬下了。”
辦公室裡，他正忙着，鼻尖突然飄進一股聖羅蘭香水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哎喲，幾天不見，凌總您就這麼想我？”一身正裝的白羽瀚，走了進來，一向花裡花俏的他，難得穿了件顏色素淨的白色襯衫，更顯得俊秀高雅。
“回家的小日子，過的倒滋潤啊？”
見白羽瀚滿臉笑嘻嘻的神情，就知道他今天不是走狗屎運了，就是走桃花運。
“還滋潤？”白羽瀚嘆着口氣，手背打着手心，一臉的憤憤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那脾氣，哎喲……”
“你能活着回來見我，是不是很榮幸？”
“這話說的，絕壁啊！”接過舒克遞過來的咖啡，白羽瀚順便拍着他的肩膀以示致謝。
“好了，閒話少說。”凌暨沒心情繼續跟他打諢下去，將舒克遞過來的一沓資料，擺到他面前，“瞧瞧你辦得好事。”
“喲，我不在的這幾天又發生什麼驚天大事了？”白羽瀚擠着眉，怎麼也想不出，凌暨叫他來的目的，“顏清櫟？”
“把他換了。”凌暨淡淡地出口，將他嚇了一大跳。
“凌總，您這是開的什麼國際玩笑？”白羽瀚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人是花重金請來的，合同也早就簽了，現在說換就換，哪就那麼容易。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凌總。”見罷，他只好服軟求饒，也知道對付眼前的男人，來硬的永遠都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您手裡不在乎那點錢，可是現在合同已經親筆簽名了，早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有關於整個公司聲譽的問題。
您這樣一來，咱們好不容易創下的公司，豈不是……”
凌暨繼續擺弄着手中的派克筆，對他的話，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信譽這種東西是咱們一磚一瓦的累積起來的，一旦有一塊是壞的，整面牆不就說倒就倒……”
“所以，白總不是來跟我請罪的，而是來講道理的是麼？”凌暨將手裡的文件，隨手一扔，直接丟去粉碎機裡攪動起來。
“不是啊凌總。”跟他說話，簡直讓人壓力山大，此時，他額頭已經爬滿一層密汗，“主要是，我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傢伙到底哪裡得罪您老人家了呀？”
凌暨不說話了。
這個問題問的讓他如何回答？
半天，他才從真皮椅上站起，走到白羽瀚身邊，“既然這樣，那就改劇本。”
“改劇本？”白羽瀚更是一愣一愣的，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劇本又礙着他什麼事了？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藍瀾，難道凌暨是因爲那位大明星吃醋了？
不至於吧？
“哈哈哈哈……”
還沒笑兩聲，被凌暨一個冷眼，將後面的聲音給硬硬的憋了回去。
“您是大老闆，您想怎麼辦咱就怎麼辦！”白羽瀚擺手求饒，壓低着眼底的笑意，“不過嘛，這劇本該怎麼改，您得給我個提示啊？”
“你自己看着辦。“凌暨冷冷地扔過來一句話，摁響了電話，將舒克叫了進來。
“誒誒，您老人家幾個意思親？不給點提示這難題讓我怎麼解啊，我說舒克，還有你，你要推我幹嘛，我話還沒說完，我……”
從凌天集團走出來，白羽瀚一臉的蒙圈，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他，替他管理什麼公司？
如今錢沒到手，事到一大堆。尤其是這個舒克，啊，果然一副恩將仇報，下次再看見他被凌暨訓時，他再不會幫他了！
“小兔崽子！”低哼了一聲，他鑽進車裡，朝片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