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那密旨上面說願意將餘孽冉勳,主戰派諸葛瑾交給王爺處置,只要王爺肯退兵,其他還可以談。”
“哦?”
石鑑看了看諸葛瑾隨後又將目光轉向冉勳,冉勳也看向石鑑,目光凝聚。
“哈哈,沒想到世侄如此聰慧啊,你家皇帝除了賣了你倆,歲幣方面又翻了一倍,錦四十萬匹,緞一百萬匹,金五十萬兩,銀一千萬兩,而且是每年,”石鑑手摸着下把思索道。
“什麼,這,唉!都是這些伶人,我大梁皇帝本來雄心勃勃,被你們這些伶人蠱惑的竟到了如此不思進取的地步。”
諸葛瑾指着近侍罵道。
“諸葛大人,你也太放肆了,居然敢誹謗陛下,我定要親口告訴陛下治你不敬之罪,”近侍中一年紀稍大的說道,冉勳認識這伶人是五大掌監中的掌香大監謹言上月新收的乾兒子,自然有能力參倒正二品司寇的諸葛瑾,不然也不會隨使團來到江北。
諸葛瑾卻不搭理,隨即抽出身旁趙國衛士的佩劍便要自刎,卻被眼疾手快的冉復將劍打落。
說道:“諸葛大人何必呢,明主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掉死呢!”
“北侯,你……”
冉勳揮手打斷諸葛瑾的震怒,轉身看向石鑑。
“王爺,我覺得,我倆之間可以談談,”冉勳拱手道。
“哦?憑何?”
冉勳將手中摺扇擲出,頃刻,摺扇盤旋一圈後又回到冉勳手中,而那幾名近侍全部斃命。
“大膽。”
帳內衆人瞬間戒備,而石鑑下首的魁梧大漢率先出手,單刀便向冉勳殺來,冉勳側身躲過一擊,忙對石鑑說道:“王爺還請我把話說完。”
冉勳還未說完,便感覺到背後刀風襲來,轉手一掌,將單刀震開。
“好了,都住手,”石鑑令道。
“不愧是趙國衛隊虎師的將領,沒想到還是位一位高手!”冉勳讚道。
“哼!”
那魁梧大漢不再說話。
“你有何話說?”石鑑問道。
“這裡人太多,讓他們都出去,就你我之間談談,如何?“冉勳笑着說道。
“世侄,不會是想搞刺殺吧,好讓兩國開戰,你從中漁翁得利。”
“哈哈,王爺擔心不無道理,你身後四位武士都是高手,讓他們留下便是。”
“哦?的確,我身後這四位都是我精挑細選的趙國勇士。”
石鑑短暫地思考後,說道:“好,都退下吧!”
“王爺,這……”
石鑑擡手揮了揮,道:“都退下吧!”
“王爺。”
衆將見石鑑不搭話,無奈退出帳外。
“諸葛大人,還請您也退避片刻,”冉勳對諸葛瑾拱手作揖道。
待衆人退出大帳後,
“多謝王爺。”
冉勳行禮道。
”密旨上只是說願意將餘孽之子交出,並未提及諸葛瑾,你這是假我之手,想拉攏這位諸葛大吧!”
冉勳笑了笑,道:“王爺真是明鑑。”
“行了,說說你的價碼吧,怎樣才能打動我,不然,你也離不開這江北大營,”石鑑急於知道冉勳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可保王爺您,登基稱帝,成爲後趙國第二位皇帝。”
冉勳目不轉睛地看向石鑑。
“哈哈,笑話,我對帝位並不感興趣,”石鑑揮手道。
四個武士也退出帳外。
冉勳並不接話,繼續說道:“如今你皇兄病重,太子石弘坐鎮鄴城,你素來與太子不合,你率兵東征,也是太子一手操辦的,剛與我交手的那將領,據我所知,也是太子的人,國師金仙道人南下去參加江南武隆山大會,太子身旁無人掣肘,恐怕隨時都會登基。”
“的確,不過,即使他登基了,我也能將他拉下來,而且,我不一定要回鄴城爭位,”石鑑若有所思地說道,石鑑覺得沒必要裝了,直接攤牌。
“我知道王爺想南渡滅樑,若太子繼位,您便在江南自立,雙方仍然劃江而治。”
石鑑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剛纔諸葛大人所言非虛,雖然蕭衍對地方節度使控制力弱,可洪都鎮南王蕭賢卻是樑國的支柱,一南一北控制着三十五萬軍隊。”
“本王率領這二十萬五鐵騎打敗了四十萬的北離軍隊,難道還懼怕南樑的這三十多萬軍隊嗎?”
“江南多雨,騎兵不便展開,您麾下的這些士兵又不熟悉水戰,而且您如果強行南渡開戰,勝算至多隻有三成。”
“哦?三成。”
石鑑不屑道。
“其實這和談使節的人選,半月前就已經選定爲我與諸葛瑾了,和談內容也是半月前的,樑國皇帝年邁,江南富庶,樑國的經濟都掌握在財團手裡,他們怕戰火摧毀了自己的錢袋子,所以不支持朝廷開戰,樑國就只能和談,而樑國太子和祁王爲爭奪帝位,都想與王爺開戰立下功名趁機戰事吞併財團,至於開戰的勝算,我已告知王爺了。”
“沒想到樑廷這麼複雜!”石鑑思索道,果然與自己獲得的情報相似。
“我已投靠樑國祁王,準備助其奪得大位,最近幾年樑地出現的神秘門派風雨生、血衣門已讓樑國呈現大廈將傾的態勢,這股神秘勢力,控制數萬之衆,”冉勳信步道。
“你是說,現在還不是伐樑的最佳時機。”
“對,你現在伐樑,只會做了樑地反抗勢力的嫁衣,況且,你所率士卒均爲北人,倘若劃江而治,這些人思鄉深摯,你如何控制。”
石鑑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良久,開口道:“好,我同意你們樑國的和談條件,這就率師回京,不過,你不可讓金仙道人離開江南,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金仙道人武功已至化境,雖殺不了他,但留他在江南坐客月餘,還是可以的。”
金仙道人是樑國國師,不支持任何黨派,只授皇帝之命。太子石弘是儲君,倘若石鑑爭奪帝位,必須支走金仙道人,不然,贏面至少減少兩成,若太子石弘趁石鑑外出之機,強行兵變登基稱帝,那麼,支開金仙道人也是一個良機,而如今金仙道人已經南下,石弘是否會兵變局勢就很難預料了,這是石鑑一直擔心的問題。
“還請王爺回信一封,說喜歡南樑皇帝的這幾個伶人,望贈予於你,”冉勳看向帳內的幾具屍體。
“好,哈哈,你殺了這幾個不男不女的貨,還得嫁禍於本王。”
石鑑笑道。
既然王爺答應的如此爽快,我再送您一個人情。
“說說看。”
“王爺可否知道落日餘暉這個組織。”
“落日餘暉,本王再清楚不過了,八年前在鄴城,暗殺了我的一員大將,查明後,本王率麾下死士,攻破了他們的總坮,不過,卻未有多大收益。”
“據我收到的消息,落日餘暉已效命於北離朝廷,此次代表北離去參與武隆山大會。”
“這也算不得多大的人情吧,”石鑑對這個人情有點不屑。
“王爺,何必着急呢,待我把話講完。”
“落日餘暉的首領,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前趙皇帝石充的嫡長子,前太子石勒,”冉閔將收到的消息講出。
“消息屬實嗎!”
石鑑表現的卻異常冷靜。
“應該不會錯,我來江北之前,收到最後一個消息是,與前趙皇帝一母所生興王石破天,是現在落日餘暉的左護法。”
“能讓一個皇室後裔效命的,那其首領必是前趙太子了,你們不是也沒有找到石勒的屍體嘛?”冉閔分析道。
“石破天,現在何處?”石鑑仍然面無表情。
“在樑地武隆山。”
石鑑閉目思索後,說道:“我應不應該殺了你,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