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巡檢工人

龍丹看着報紙,一則新聞引起了龍丹的注意。消息是這樣的:京郊鎮的臨鎮孤山鎮的孤山水泥廠要擴建一條生產線,不日就要竣工。龍丹看到這裡,心想:既然水泥廠要擴建,肯定要大批招收工人,自己就去廠子裡問問,說不定就會錄用自己。

龍丹雖然四肢無力,但還是勉強開着車,打聽着來到了孤山水泥廠。來到水泥廠的人事科,龍丹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看見一箇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前,料想可能是管人事的,就說:“您好,您是管人事的吧?”“我是管人事的,你是來應聘行政經理的吧?您來晚了,昨天我們才錄用了一個行政經理,對不起了,讓您白跑了一趟”那個中年人態度和藹的對龍丹說道。“我不是來應聘行政經理的,您還招收一般工人嗎?”龍丹小心翼翼的說道。中年人聽見龍丹說是應聘普工的,就立馬站了起來,疑惑的看着龍丹:“您應聘普工?我沒聽錯吧,看您的樣子以前不是老闆就是個領導,您會來應聘普工?”,中年人有點不相信。龍丹說道:“我真是來應聘普工的”,中年人笑着說:“不會吧,我看看您的簡歷?”龍丹把簡歷遞了過去。簡歷是龍丹特意篡改的,把以前的職位都改成了副字,原本是自己做老闆經理的也都改成副經理,或者是行政科長什麼的。雖是如此,這份簡歷還是給人的印象是有不平凡的經歷。

中年人看完,道:“您再老家乾的好好的,爲什麼來京城啊?”,龍丹既然修改了簡歷,就不能說自己破產的事情了,就說到:“離婚了,沒辦法,來京城闖闖,沒有什麼?”。中年人說:“我們是大量需要普工,您只要願意幹,我這裡絕對願意接收,只是您,可真不想做普工的樣子,走路說話的樣子就有一股領導的派頭,想必是管理經驗不少。這樣吧:您先回去,給我留個電話,我跟領導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合適您的職位,要是真沒有,您再來做普工如何?”龍丹聽見工作有了着落,連忙感激的說道:“那我先回去,等您的電話”。龍丹出了人事科,會京郊鎮的借住房子裡,等着消息。其實,人事科長早就有了盤算,故意給龍丹留出時間,是讓龍丹拜訪自己,看看龍丹會不會來事。那知道龍丹此時是人窮志短,絲毫沒有看出人事科長索賄的意思,龍丹就錯過了一次找到好工作的機會。

龍丹每日就吃點泡麪,實在也捨不得多吃一點東西,儘管如此,5天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龍丹想,再沒有消息,可是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就鼓足勇氣給孤山水泥廠的人事科打了電話“您好,請問您是人事科的領導嗎?我姓龍,前幾天去應聘來着。。。。”裡面傳來了歉意的生意:“是龍先生啊,對不起,這幾天忙得很,忘了給您回電話。我們廠裡確實沒有適合您的職位。。。”“那我。。。。”龍丹一聽心就涼了半截,這時,電話裡又說:“不過,您要是願意做普工就來吧,我們廠子裡的普工是管吃住,一月2000元,工資可是不高,你若是答應,明天就來報道吧”龍丹急忙答應着,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龍丹心想:吃飯的問題總算解決了。

第二天,龍丹把找到工作的事情跟老鄉亓猛說了一聲,表示自己要去去孤山水泥廠上班。亓猛聽了,也是擔心,就說到:“孤山水泥廠我聽說過,污染很嚴重,工作很髒,也很累,你能幹的了嗎?”龍丹心想:再不去就連飯也吃不上了。不過,這話龍丹沒有對老鄉亓猛講,就表示去試試,幹不了再說,總不能老在宿舍裡傻等吧?

龍丹收拾完行李,裝在車上,開車去了孤山水泥廠。水泥廠的人事科長見龍丹還開着不錯的小車,就笑道:“我猜你也不是個一般人,哪有開着豪華車出來做普工的”,龍丹只有笑笑,也沒做解釋。跟着人事科長把自己安頓下來,龍丹成了一名水泥廠巡檢工人。

龍丹被分配到了成品庫,成品庫有四個工種,分別是上料工,巡檢工,機修工個配料合成工。龍丹來到車間裡,認識了自己的車間主任,車間主任領這龍丹來到了龍丹干過的地方。車間主任說:“你乾的工作很輕鬆,就是髒點,經常漏料,到處是水泥粉塵,一會給你領一幅防塵口罩”說着就指了一下長長的傳送帶,說道:“只要傳送帶上不漏料,你是輕鬆的,就看着就行,一旦漏料,就必須把樓下來的熟料用鐵杴把漏料裝回到傳送帶上就行”。龍丹答應着,心想:這工作真是很輕鬆,天天看着傳送帶送料,也就沒事,就是到處是水泥粉塵。不過,龍丹可是想錯了,整個成品車間裡,最累的活就是巡檢工,明其曰巡檢,其實就是裝料工人,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領導還起了這個名不符實的名字。

其實,這都是哪個管人事的科長做的好事,他見龍丹衣着光鮮,氣度不一般,尋思着龍丹雖是落魄,也肯定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什麼也會送點禮什麼的。那知道,龍丹不開竅,只是一味的說好話,連盒好煙都沒買,心中就有氣,就把龍丹分配了成品車間。全廠就屬成品車間最累,而成品車間最累的工作就是巡檢工了。

龍丹不明就裡,稀裡糊塗的進了車間,還對人事科長感激的要命。那知道,第一天上班,傳送帶就出了故障,漏下的熟料就有幾十噸。等龍丹一杴一杴的把熟料裝回傳送帶,別人都下班兩個多小時了,龍丹才勉強把工作幹完。兩手磨起了好幾個大血泡。回到宿舍,龍丹累的就像散了架一樣。本來龍丹的病就沒好利索,龍丹飯也沒吃,就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龍丹一覺醒來,食堂裡也關門了,幹了一天累活的龍丹餓的肚子咕咕叫。龍丹剛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怎麼能找到食堂的師傅們。其實,就是找到也無濟於事,人家也都下班了。龍丹掏了掏口袋,還有幾塊錢,就去廠門口的小賣部裡買了兩包簡裝泡麪,一包榨菜鹹菜,打了一壺開水,將究着吃了開始打工的第一頓飯。

往後的幾天,龍丹再也不敢先睡覺了,下了班就去食堂先吃飯,因爲龍丹再也沒有錢買泡麪了。此時正是夏季,本來天氣又熱,龍丹在蒸籠般的車間裡天天揮汗如雨,咬牙堅持着幹活。幾天下來,龍丹的病竟然不治而愈了,也許是龍丹把汗出透了,龍丹就覺得自己渾身有力氣了,不禁暗自好笑:還是幹活好,不用花錢還能治病,看來自己確實也得鍛鍊鍛鍊了。

一個多月堅持下來,龍丹的兩手也慢慢起了老繭,不會再磨出血泡了,一個月的試用期滿了,龍丹領到了兩身工作服,龍丹不再穿自己來時的衣服了。因爲自己的衣服說什麼也不像普工的樣子。龍丹領到了今生一來第一次打工賺的工資,喜滋滋的來到廠門外的小酒館裡,炒上了兩個小菜,要了一盤煮花生,一併要了幾瓶冰鎮啤酒,美美的吃了一頓。龍丹就感覺這是自己有生以來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喝着冰鎮啤酒的時候,龍丹在想:以前在麼就沒感覺到這最便宜的啤酒怎麼就這麼好喝呢?

花了幾十塊錢,龍丹在小飯館裡美美的吃了一頓,回到宿舍,拿出了剛買的5塊錢的紅河煙,點燃了菸頭,使勁的吸了幾口,竟然覺得有股從來沒有的香味。在以前,龍丹也是從來不抽這麼便宜的香菸的。龍丹最喜歡的是蘇煙,那種煙既柔和又有後勁,也不失身份。5塊錢一盒的紅河,龍丹可是從來就沒有抽過,偶爾別人給一隻,龍丹也是裝裝樣子的抽一口,隨後就掐滅了。

抽着煙,龍丹就思考着,是不是該給人事科的老蘇買點什麼東西了。龍丹應經打聽到,人事科的科長姓蘇,是個非常貪財之人。不過,龍丹也能理解,老蘇同樣也是一個打工的,不趁機撈點什麼外快,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職位了。這年頭,人不爲己豈不天誅地滅?

龍丹剛剛發了2000塊錢,花了幾十塊錢,也不到2000了。要是都送了出去,龍丹也是不捨的。龍丹就盤算着,把自己從家裡帶了的幾幅字畫拿了出來。龍丹掂量着,心思着那張字畫也不便宜,送出去也是可惜,但爲了自己的工作也不得不捨的了。就隨手拿出了一張王華的山水,準備給人事科的蘇科長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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