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兒?”
……
緣門認識馬鳴兒的人可不在少數,紛紛疑惑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這個馬鳴兒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空享有高貴的地位,卻沒怎麼爲宗門做過貢獻,不知道今天又來發什麼瘋。
朱哲卻是鬆了一口氣,迎了去,咧嘴笑了起來,“吳……你終於來了,這我放心了。”
吳勇看都沒看朱哲一眼,直接駕着死亡旋風來到了刀厲身邊,落了下來,“看來你需要幫忙!”
刀厲自然知道這個“馬鳴兒”的真正身份,眼頓時流出一絲暖意,可惜配他那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他的眼神和剛纔有什麼變化。
“謝謝你幫我掃清了障礙!”刀厲的聲音終於沒有了冰冷的感覺,但極爲沙啞。
吳勇看了看溫舒昕摟着的薛傾依,又看了看周圍的局勢,有點不大明白,“今天這是怎麼個意思?薛傾依和你攤牌了?你外公呢?今天沒出面?”
刀厲的眼神重回冰冷,死盯着溫舒昕,口輕聲對吳勇說道,“謝謝你幫我打發了雜魚,其他的事情,無需你插手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吳勇順着刀厲的視線掃了掃,“老刀,你不會是想找溫舒昕單挑吧?拜託,在蘭陵域這種環境下,你算是練到你外公那個歲數,也不可能是溫舒昕的對手!”
“嗯?你認識我?”溫舒昕不解地看着吳勇,“你倒是很有趣,區區將級一重實力,卻能施放出將級十重以威能的靈術。好吧,本公子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成爲我手下的一條狗,我會把你帶回逍遙閣,加以培養,很快這些爛靈域的垃圾們只能仰視你了!”
“成爲你手下的一條狗?哎呦,原來你的手下都是狗啊,那你不成了狗王了嗎!哎呀呀,失敬失敬啊,原來是狗王駕到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玩字遊戲,從天朝穿越過來的吳勇怕得誰來!
溫舒昕的臉色沉了下來,“哼,不識擡舉!”對着吳勇是一扇。
所有人皆是一驚,別看他那一扇看似輕鬆無力,但昨天有不少頂尖高手是被這麼一下給扇成血人的。
吳勇眼神一凝,瞬間魂獸附體?幻潔具象蝶,成臣級五重之身,同時,立即具象出了兩個分身。三個“馬鳴兒”一同出手,施展“靈潔淨化”,化解掉了溫舒昕的這一扇。
“嗯?臣級五重?”溫舒昕一怔。
緣門所有在場門衆全部大驚,從馬鳴兒身散發出的靈力波動,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你是殺死高大猛的兇手!”溫舒昕臉色陰沉,“你是吳勇!”
“哈哈哈哈,沒想到連逍遙閣來人都知道我名字呢,榮幸之至啊!”哈哈大笑聲,吳勇變回了自己的外貌。
“啊,真的是吳勇!”
“馬鳴兒竟然是吳勇……”
“怪不得馬鳴兒近兩年越來越逆天,原來竟是吳勇假冒的!”
“吳勇竟然騙了宗門那麼多年!”
“那麼吳勇現在是什麼等級啊?”
“似乎朱門主的靈力波動還要強大許多啊,這是何等變態啊!”
……
吳勇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他的出現,頓時讓所有緣門衆騷動起來。尤其是吳勇此時的實力,着實令人驚懼。
吳勇環視了一番人羣,嘴角慢慢翹了起來,“聽說你們緣門因爲當年在人極之巔大戰,黑氏三雄站在了我的一邊,把黑氏三雄當成了緣門的叛徒!那麼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的朱門主早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他通過天驕庭邀請我來抵擋溫舒昕的!連刀厲在這裡,也是他透露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刀厲在這裡,我真懶得來你們緣門,估計你們朱門主也是怕我不積極,所以才把刀厲涉及其的事情傳了出來。是吧,朱門主?”
朱哲沒想到吳勇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他不敢反駁,怕吳勇一氣之下袖手旁觀、一走了之;也不能承認,承認的話不只人丟大發了,甚至他也會被看成黑氏三雄那種與吳勇“暗通款曲”的人了。最好的辦法,是沉默以對。
吳勇也沒有繼續逼問朱哲,自從與高大猛交手之後,吳勇的眼光立即提高了幾個檔次,像朱哲這種武者,已經不放在吳勇的眼裡了,逼迫一個弱者臣服,實在沒什麼意思。
別看朱哲實際實力爲臣級三重,吳勇魂獸附體也不過臣級五重,看似等級差距不大,但靈力質量卻是天差地別!朱哲體內所煉化的靈力,全部取自爛靈域的鬆散靈力;而吳勇的幻潔具象蝶體內的靈力,卻是真理村的魂靈境蝶仙汲血勒白蝶的靈力轉化而來的,純以體內靈力質量而論的話,幻潔具象蝶的靈力質量甚至溫舒昕的還高!
況且,吳勇還有其他更強大的手段呢,朱哲若是與吳勇交手,吳勇一旦認真,朱哲甚至都挺不過幾秒鐘!
緣門衆全部乖乖閉了嘴,其一些高手不乏跟隨哲榮兄妹支援天驕庭的武者,自然知道吳勇以秘法幹掉了高大猛一事,葉哲瀚、朱哲和白雪潔全部把抵抗逍遙閣的希望放到了吳勇身,這本是曾經的一流勢力的最大恥辱——竟然要求助於人極宮餘孽!
“吳勇,你本不必要趟這趟渾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應付!”刀厲冷靜地說道。
“喂喂喂,別自作多情啊,我可不是爲了你,我遲早要對溫舒昕的!你知道逍遙閣要找的轉世靈童是誰嗎?是秋紫凝!我豈能連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
“原來是秋紫凝……在對戰溫舒昕之前,能不能先讓我打頭陣?”
“開玩笑吧,他可是臣級十重高手,而你只是將級十重武者,差得太多了!”
“我知道,但我仍要打!”刀厲依舊堅持。
“你可知道,溫舒昕的《香障功》同性相斥,雄性生物的能量攻擊會與他的體香相互排斥,能量較低的攻擊,不但傷不到他,還會被彈回,若是溫舒昕暗搞鬼,彈回的攻擊恐怕殺傷力更強啊!”
“我不知道溫舒昕的功法是什麼,但我知道,昨天已經有很多武者被反彈的攻擊給重傷甚至致死了。但我還是想要試試!”刀厲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吳勇張大嘴巴,不明所以地看着刀厲,“找死也不是你這種找法吧?你不會是因爲薛傾依的原因,自暴自棄了吧!”
刀厲看着吳勇,面無表情地說道,“相信我,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成爲一個連天眼神通都發揮不出的廢人!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拿回屬於自己的尊嚴!”
吳勇嘆了口氣,看了看薛傾依,又看了看刀厲,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更不知道刀厲想要做什麼,但想必失戀的瘋子做出失戀的舉動,應該不算離的事吧!
“你確定?”
刀厲點了點頭。
吳勇深吸一口氣,猛然看向朱哲,怒氣吼出,“你們還有誰想攔刀厲?”似乎要把所有的不順之氣全部釋放出去。
朱哲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輕咳了一聲,“那個……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我們宗門不便插手!”
一揮手,自己當先遠離。
其餘門衆立即明白了朱哲的意思,雖然有些丟臉……還是小命重要些!不大一會兒,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堂堂緣門的地盤,竟然一個能代表緣門的人都沒留下,全部留給了外人——一個緣門叛徒,一個由於消失幾乎除名之人,一個人極宮餘孽,一個逍遙閣武者。
吳勇平復了心波動,“老刀,去吧,不管你做什麼,我支持你!我保證,不讓你死!”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了這口氣,緊盯着刀厲。
突然之間,吳勇似乎回到了前世大學時候的感覺,面對失戀的兄弟,只要他想瘋狂,別人會鄙視他,笑話他,但作爲哥們兒,一定陪他一起醉,一起瘋!
刀厲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想笑,但一個面癱又如何笑得出來,只能沙啞地說了一句,“謝謝!”
刀尖指向溫舒昕,“接我一招!”
溫舒昕根本沒看刀厲,反而一直盯着吳勇,“聽說你和轉世靈童很熟?你知道她在哪裡?”
吳勇翻了翻白眼,“沒聽見刀厲的話嗎?先接他一招,我再告訴你轉世靈童的下落。”
溫舒昕斜了刀厲一眼,“這種垃圾也配向我出刀?”
刀厲絲毫沒有受到言語影響,勉強把刀影衣散開,重新凝聚出了一柄沖天刀影,由天而落,直劈溫舒昕。
氣勢看似威猛,溫舒昕卻是不屑地搖了搖頭,薛傾依看得眉頭緊皺,吳勇也是看得一臉疑惑。
刀厲的虛空刀影,似乎真的是刀“影”了,法則之力只是凝成了一個虛像,雖然也散發着強烈的靈力波動,但靈散而不凝,很難形成有效殺傷。這當初在人極宮時的虛空刀影還差幾個檔次呢!這刀厲是怎麼了?越活越倒回去了?
溫舒昕一手摟着薛傾依,一手輕搖摺扇,連看都懶得看那道虛空刀影了,俯下頭偷吻了一下薛傾依的額頭。
薛傾依嚇了一跳,卻沒時間責怪溫舒昕的偷襲,緊張地看着襲來的虛空刀影——只有她才知道,刀厲的虛空刀影爲什麼會如此無力!但即便是如此無力的虛空刀影,若是被溫舒昕給反彈回去,刀厲的重傷之軀也難以承受!
只能寄希望於吳勇了!薛傾依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吳勇。
噗——
刀厲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潮紅,但他死咬牙關,堅持着控制那柄沖天刀影。在刀影距離溫舒昕還有十多米的距離時,猛然爆開,爆出了無數三寸小刀影,紛紛爆射。每一柄小刀影,都已經在攻擊的過程,再度吸入法則之力,而綻放出璀璨光芒。
難道刀厲想依靠多段攻擊打亂溫舒昕的戰鬥節奏?那麼他只能是妄想了!人家溫舒昕根本不需要自己控制,體香會自動識別來襲能量所帶有的氣息是來自雄性生物還是雌性生物,若是雄性生物的氣息,相斥沒商量!
所以,無論刀厲的三寸刀影多麼多,也不可能有“漏之魚”!
果然,跡是不會時常發生的!
所有的小型虛空刀影根本近不到溫舒昕的身體,還有幾米的距離呢,反彈了回去。
百枚三寸小刀影,裹挾着法則之力,和溫舒昕偷施的暗勁,瞬間飛到了刀厲的身前。
“啊——”薛傾依猛的一聲驚呼,滿懷希望地看向吳勇。
吳勇也是一臉嚴肅,但他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只是手已經捏住了一枚丹藥,時刻注視着刀厲的境況。
刀厲似乎是早料到了這種遭遇,不慌不忙,不退反進,竟然散開了周身所有護體靈力,直接以血肉之軀,迎了所有的小型刀影。
但並非任由三寸刀影隨意激射!
刀厲的腳步開始虛幻起來,左閃右突,前晃後襬,甚至有時勉強跳起。卻又不像是在閃避刀影,因爲他沒有躲過哪怕一枚刀影,即便是跳起之時,也被刀影射到了腿、腳。
“咦?”溫舒昕的臉色從不屑變到了疑惑,真正地正眼看向刀厲。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百多枚三寸刀影全部射入了刀厲體內,刀厲渾身下再也找不到巴掌大的完整皮膚,一百多道傷口,道道血流如注。
但破壞最嚴重的,不是刀厲外表,而是他的體內,所有經脈幾乎全部斷裂!
虛空刀影,溝通虛空法則和刀之法則兩種能量,取其最利攻伐的部分結合而成,帶有着極爲狂暴的殺伐氣息,傷到身體,不只會對體表造成傷害,對經脈造成的傷害更大。若是不把經脈的“虛空刀影”之氣去除,將永遠生活在刀割經脈的痛苦之,實力也再難寸進。
而刀厲,是以純粹的肉身,硬接了百多道三寸刀影!他的內傷之重,可想而知。但他卻強硬地站直身體,不肯倒下去。
吳勇趕緊跑了過去,撬開刀厲的嘴,把早準備出來的九轉回天丹塞了進去,嘿嘿笑道,“行了,刀也捱了,傷也受了,心裡舒服了吧!不是失戀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你好歹也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像小男生似的,依靠身體的痛楚來治療心靈創傷,這要是在我的老家,你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刀厲自然不知道“心理醫生”爲何物,但他知道吳勇是在關心他,抽了抽嘴角,可惜還是沒笑出來。不過,他卻張開了嘴,把丹藥吐出了出來,貌似心甘如怡地享受着三寸刀影對身體所造成的創傷。
“嗯?刀厲,你tm沒完啦?”吳勇臉色拉了下來,大罵道。